母子两人看着被毫不客气挂断的电话,面面相觑。
秦凡整个人都懵了,一脸疑惑道:
“叶家不是已经没了吗?怎么还有人拦着不让王总他们和咱们合作?”
白晴却比草包的秦凡聪明多了。
她思索了片刻,觉得有哪里不对,当即拿出手机,自己联系了几个供货商。
然而,无一例外。
那些供货商都还是一样的说辞。
不是推脱他们的公司遇到了难处,无法照常供货,就是干脆挂了电话。
稍微坦诚一点的,也只是说让他们另外想想办法,最好去找人道个歉。
但那个需要他们道歉的人到底是谁,却一直都没有人说。
还有一个供货商,比王总那张嘴还厉害,直接嘲讽白晴连得罪了什么人都不知道,还做什么生意?
白晴碰了一鼻子灰,除了听了一耳朵的拒绝之外,什么像样的消息都没能打探出来!
事到如今,白晴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了。
“到底是什么人在针对诗韵,又有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能量?”白晴低声说着。
她根本就没往张家的公司和凌天那边想。
前者是诗韵的合作对象,不可能主动给他们挖坑。
后者则只是一个只会借势的废物。
白晴根本就没有往他们这方面考虑。
白晴在心里把自己的敌人和诗韵的敌人全都数了一遍,却始终找不到怀疑对象。
仇怨深的,没这个本事。
有这个本事的,白晴平日里又根本不会招惹他们。
白晴想得头都疼了,秦凡却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他完全就是一个草包,平日里虽然也插手公司的事情,但基本都是白晴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除了显摆他这秦家大少爷的威风之外,什么都不会做。
眼见白晴愁眉不展,秦凡还吊儿郎当地说:
“妈,你发什么愁啊?”
“大不了就把秦梦瑶送出去,让她和张家那几个年轻人打好关系嘛!”
“昨天在拍卖会上都认识了,肯定能说上话!”
白晴闻言,却是直接否决了。
“不行!”
“昨天拍卖会上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张万豪摆明了要公事公办,你以为张家其他人能够左右得了他的想法吗?”
白晴并不是不想把秦梦瑶送出去。
只要能够延长一下合同上约定的交货期,把秦梦瑶送给谁都行!
可现在问题关键是没有用!
张家能够做主的还是张万豪,不是他的儿子!
想到这里,白晴也坐不住了。
她豁然起身,走来走去。
过了几分钟后,白晴咬了咬牙,眼中一片狠辣。
“既然没有供货商提供原材料,这次的合作注定失败,那咱们也不管了!”
她咬牙低声说完,随即就转头看向秦凡,吩咐道:
“你老实在家待着,我出去一趟!”
不等秦凡反应过来,白晴便连衣服都没换,急匆匆离开了秦家别墅。
十分钟后,白晴进入了秦国林的别墅。
一看到白晴,秦国林顿时就笑得满脸褶子。
虽然白晴年纪大了,但她有手段,秦国林又实在容易挑拨,更何况两人还有一个儿子。
所以直到如今,秦国林对白晴仍旧是死心塌地。
“叶家的事情你听说了没?哈哈哈,这可是太好……”
秦国林张口就要表达一下对叶家的幸灾乐祸。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白晴打断了。
“叶家没了也没有用!”
“那些供应商还是不愿意和诗韵合作,十倍赔偿,是板上钉钉的了!”
“十亿翻十倍就是一百亿,这个债,绝对不能背在我们的身上!”
白晴冷声道。
秦国林没想到竟然迎来这等噩耗,顿时急得团团转:“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白晴冷笑了一声道:
“事到如今,不如破罐子破摔,反正无论如何,都不能背上这一百亿的债务!”
一百亿的债务,秦家不是还不上。
但那是要卖出公司股份,卖掉别墅等各种不动产之后!
要是真的还了这些钱,秦家别说是连一个空壳子了,便是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留不下!
所以白晴在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办法。
“我们现在就走!把这个烂摊子丢给秦国华,还有秦韵那个小贱人!”
白晴咬牙说道。
一下子放弃自己用尽各种手段得到的秦家,对白晴来说,完全就跟割肉一样。
但现在不割肉就得死,孰优孰劣,白晴还是分得清楚的!
秦国林至少还是比秦凡聪明一点的,听到这话就明白白晴是什么意思了。
他思索了一番,自己也没能想出其他办法,当即点头道:
“好!我现在就去转移资产!”
“你带上咱们儿子,到时候咱们一起走!”
“不过,转移资产至少也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在处理好一切之前,你可千万不要露了痕迹!”
想到从小就压自己一头的秦国华,即将债务缠身,到死都还不完,秦国林说完之后,甚至都笑了出来。
白晴目光暗含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冷斥道:
“这种话还用你交代?”
“别磨蹭了,赶快去做!”
秦国林连忙点头,去打电话联系自己的人手去了。
……
金陵,城郊一处山下,屹立着一座庄园。
这庄园占地几十亩,花园水池,假山游廊,数不胜数。
精美得就像是画一般。
此地虽然是城郊,但靠山面水,也算是一处福地。
这园林般的庄园坐落期间,好似独立于世的高人居所。
庄园的后堂书房中,一个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者,正在挥毫泼墨绘制画卷。
在他的身旁,站着四个年轻女子侍奉笔墨,端茶倒水。
这一副悠闲享受的姿态,实在是羡煞旁人。
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陈景泰的爷爷,陈山!
陈山慢悠悠画下一笔,目露满意之色。
正要收笔结束,突然书房外传来了一阵凄厉的哭嚎声!
“爷爷,爷爷啊,你要给我做主啊!”
这声音凄厉异常,难听至极。
陈山手一抖,墨痕直接横亘了整张画纸,变得难看起来。
陈山眉头紧皱,不满地喝道:
“是谁这么大的动静?还有没有规矩了?”
侍奉他的两个年轻女子闻言,立刻便要去查看情况。
但不等她们出去,那哭嚎之人就已经冲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