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乐并不知道纺织厂长的想法,他此刻正与另一个自己分享好消息。
富翁东乐振奋:“好事,有了启动资金,接下来就好办多了,你打算怎么做。”
魅魔东乐:“应该……是去墨城看看。”
“墨城?”
魅魔东乐解释:“我这边的一个沿海城市,前些年被古亚帝国作为通商口岸开放,消息渠道通畅,是原本定下的目的地之一。”
富翁东乐:“这么着急,不再多做点准备?”
“我倒是想多待一段时间,更想窝着不走,但情况有变。”魅魔东乐叹了口气:
富翁东乐瞬间紧张起来,焦急的追问:“难道有人要对你下黑手?!”
魅魔东乐:“呃,那倒不是,只是变强的速度太快,开始惹来一些不必要的目光,我担心继续下去会被人当成魔教妖人,反正也拿到钱了,正好趁这个机会避一避。”
消息发出,群聊界面的对话框沉默了足足十秒;
“啊,我这边员工来汇报了,先不聊了,要帮忙的时候记得发消息。”
发完消息,关闭群聊,一气呵成。
富翁东乐嘴角微微抽动,亏他还为那货担心了那么一秒钟,居然给他来这么一手。
摇了摇头,继续看邮件。
另一边,看到聊天群消息的魅魔东乐勾了勾嘴角,之前富翁东乐在群里炫富的时候,他就想来这么一手了,可算让他等到机会了。
“不过,也确实该走了。”东乐定了定神,敏锐的感官很轻松的捕捉到四面八方的目光。
有好奇,有打量,也有畏惧。
他发给另一个自己的消息也并不全是自夸。
魔素世界的所有生物体内都拥有魔素。
理论上,只要一直活下去,只要一直进食,就可以不断变强;
但现实的状况与理论截然不同,大多数人实力达到一定程度后就不再进步;
其中原因,一个是不同人天赋不同,对魔素的吸收效率有高有低,进步快慢不同;
再者就是普通百姓能吃到的东西,魔素含量普遍不高,产生的边际效用越来越小,最终消耗和摄入达成动态平衡,强化作用消失。
即便偶尔能吃上一两顿好的,强化效果也不会太明显,甚至如果后续的魔素摄入跟不上消耗,实力还会倒退。
种种原因之下,只有占据大量社会资源,能长期供应高魔素食品的大势力,才能供养的起强者;
也只有获得大势力的支援,才有可能变成强者。
但,东乐不同。
凭借特殊血脉带来的加成,他的天赋在这个世界绝对属于顶尖层次,甚至是独一档,说句不太恰当的,东乐吃根草得到的强化可能都比某些人吃肉要高。
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身体蜕变,实力媲美一些世家豪强的年轻子弟;
进步速度堪称恐怖;
其实到这里,也还勉强说的过去。
因为身体蜕变是人在一定时间内吸收魔素达到一定量后的自然进化,旁人很难判断一个人什么时候能蜕变。
好比一根被遮掩的进度条,偶尔前进,偶尔回退;
外人虽然可以通过测试实力之类的手段,进行侧面观察,但别人也可以故意藏拙、隐藏真实水平。
东乐的蜕变在外人看来,虽然少见,却称不上惊世骇俗;
可如果一直快速进步,第一次蜕变没几个月就二次蜕变,随便一个人都能看出问题,那到时候会引来一些什么玩意,就不好说了。
为了避免这些麻烦,东乐得换一个新的生活环境,也正好去看看这个世界的大城市发展到什么水平了。
……
画面一转,
东乐站到了一间青石堆砌的冷清院子前,看了看院子上门的牌匾,确认没有来错地方才进到里面。
古亚帝国的基层政治制度与东乐原来世界的古代有几分相似,
在县城衙门之下,也有里长、坊长、保长一类存在,负责管理一个片区的居民,承担部分政府下放的任务,有些类似于街道社区。
一进门,抬眼看到几个文书在不远处做事。
东乐也不磨叽,走到一人跟前:“你好,我来办理路引凭证。”
正苦恼工作繁重的文书发觉被人挡住视线,不耐烦的抬起头,刚要开口斥责,发现是个蜕变期的强人后,立刻面色一变,从一旁取出一张空白纸张记录,和善道:“先生住处在青棉坊?”
“对。”
“姓名和住址是?”
“东乐,青棉坊徐家巷23户。”
“此行是要去哪儿,做什么?”
“到墨城求学。”
回答问题的同时,东乐也在观察文书的记录,对方在写下他的基本信息后,还写下了他的样貌特征。
发觉东乐一直在盯着自己,那文书抬起头:“先生是还有什么疑问?”
“想问一下需要多久才能拿到路引。”
“短则五六天,长则八九天。”
东乐惊讶:“这么久?”
文书尴尬解释,更怕惹恼东乐:“我等也只是做个呈报,具体凭证是由衙门的诸位大人仔细审查核对后,方能签发,若是衙内事务繁忙,需要的时间确实就会……长一些。”
其实签发路引的流程,因为工业革命带来的商业冲击和人口流动影响,已经精简不少;
如果放在几十年前,为了严格控制人口流动,古亚帝国办理路引不仅流程更繁琐,还要有担保人,以及要在路引信息上注明返回期限。
“多谢了。”知道事情没有商量余地,东乐不再强求,缴了办理路引的费用后转身离去;
现场几个文书看到东乐离开,如释重负。
一个中年男子拍了拍胸口:“差点被吓死,咱们靑棉坊什么时候出来一个蜕变期的强人,还这么年轻。”
旁边一人露出遗憾之色:“可惜那人要去墨城,否则倒真想把女儿介绍给他认识认识。”
“不趁年少闯荡一番,怎会服气。”为东乐办理凭证的文书倒有些能理解东乐,想当初他不也是如此。
人啊,总在年少时豪情万丈,渴望征服一切;
直到经历足够多的苦难才会发现,世界并不是想象中的模样。
他摇了摇头,继续伏案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