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书早已换成了良民的,是有官府官印的,几人顿时兴奋不已,拿着契书看了又看,舍不得放下。
春红见状,便说道:“既然你们拿到了契书,那你们就自行回家吧,从此以后,你们和安王府就再无任何瓜葛了。
记住,以后在外面也不要说自己曾经是安王府的下人,也不要说你们曾被安王府派去陈府打探消息过。
有关安王府的事和人,一个字都不要提,知道吗?若是你们私下乱传乱说,坏了王府的名声,安王府是不会轻饶你们的。”
几人闻言,慎重的点头答应:“春红姑娘,你放心,奴婢\/奴才一定闭口不提安王府和陈府的事,还望春红姑娘回去替我们谢谢安王妃,谢谢她让我们重获新生,我们会为她祈福的。”
春红笑了笑点头,“好,我会把你们的话带给王妃的。既如此,你们赶紧回家和亲人团聚吧,以后好好和家人生活!”
几人分别给春红行了一礼,便各自走了。
等几人走了后,春红才看向一直都没有开口的孟十安,“十安,你怎么不拿契书?你不想恢复良民的身份吗?”
孟十安笑着开口:“春红姐姐,我自然也是想恢复良民的身份的,可我也不能光为自己着想,就忘了我母亲吧?她还在安王府当差,她一日是奴籍,那我便陪他一起是奴籍吧!”
春红笑的温柔,“十安,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你娘有你这么个儿子,这辈子值了!”
十安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傻笑。
春红又道:“跟我走吧,王妃早知道你不会扔下你母亲拿契书走,她要见见你,有些事要告诉你。”
闻言孟十安一愣,有些不知所措,慌忙说道:“春红姐姐,王妃之前从未见过我,这次为什么要见我?是不是我娘她怎么了?”
春红见十安着急,便解释:“没有,你娘好好的待在云亭居,王妃见你是另有其他的事,你去了就知道了。
放心吧,王妃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她人很好的,对我们下人也好,你只管去见她就是了。”
听了春红的解释,孟十安稍微放心了些,可心中依旧很紧张。
毕竟长这么大,他见过身份最高的人就是他们县里的县令了,至于在陈府当差的这两年,他虽然也见过几次陈将军,还有陈夫人和大公子,但每次都是远远的望见,走近了的时候须得低头,所以他基本没正面见过这些贵人的面。
现在他要去见王妃,是比县令,比陈府的主子身份还要高贵的人,难免有些紧张。
深吸一口气,跟在了春红后面,向着安王府走去。
等两人回到安王府,到云亭居时,储凌月刚用完早膳。
春红先进来禀报,孟十安则站在门外等候。
“孟十安来了?他没有拿契书?只有他一个人,其他人都拿着契书走了?”储凌月并不意外的问春红。
春红说道:“是,王妃,其他人都拿着契书兴高采烈的回家去了,他们走的时候还让奴婢替他们向王妃谢恩,说他们会为王妃祈福的。
至于十安,他说他母亲一日为奴籍,那他就陪着她一起为奴。”
储凌月心头感慨,人和人最大的不同大致就来源于此吧!有人是为自己活着,有人则是为了亲人、家人活着,说不上哪种人更好,只能说情不同,路不同吧!
看向春红说道:“既然他们走了就走了吧,这也是他们的选择。他们为本王妃做了两年探子,本王妃也为他们消了奴籍,算是两清了,就不必再耿耿于怀了。
至于孟十安,你喊他进来吧,顺便把孟三娘也叫进来,让她们母子俩一起听吧!”
春红称是,转身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春红领着孟十安和孟三娘走了进来,母子俩人脸上都带着笑意,隐约还能看出孟三娘貌似哭过,眼眶还是红红的。
到了屋内,春红率先开口:“王妃,奴婢把三娘和十安带来了。”
闻言,孟十安和孟三娘赶紧给储凌月行礼。
“十安\/三娘见过王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储凌月脸上带着笑意,摆了摆手,说道:“起来吧!”
闻言母子两人便站直了身体,孟三娘因为在云亭居已经待了好多天了,储凌月这个女主子又和善,所以神情还是很放松的。
可孟十安还是第一次见储凌月,不由自主的就会紧张,想抬起头看看,又怕唐突了女主子。
故而便继续低着头,等储凌月吩咐。
储凌月将孟十安的一些小动作和反应都看在了眼里,无声的笑了笑,今天的孟十安可比上次在陈府见到的他乖巧规矩多了。
看着孟十安说道:“孟十安,抬起头来!看看还能认出本王妃吗?”
闻言,孟十安心中疑惑,他从未见过王妃娘娘,王妃怎么会问他能不能认出她呢?
带着不解和好奇抬起头来,孟十安看清了上首坐着的女子,雍容华贵,端庄大方,漂亮的简直像画里走出来的一样,笑意盈盈的眸子看着有些熟悉,晃得孟十安眼前有些眩晕,赶紧收回目光,又继续低下了头。
储凌月看的好笑,她是什么豺狼虎豹吗?至于看都不敢看她。
调侃道:“孟十安,当初在陈府,你不是胆子挺大的吗?还想带着本王妃钻狗洞来着,这会儿怎么这么胆小了,连本王妃看都不敢看了?”
闻言,孟十安猛的抬起头来,眼睛睁的大大的,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你~你是那天偷闯陈府的那个姑娘?可你那天明明不是长这样的啊?”
不等储凌月说话。一旁的孟三娘吓了一跳,赶紧呵斥孟十安:“十安,不许对王妃无礼!”
孟十安听到他娘的呵斥,回过了神,赶紧规矩的低下头告罪:“王妃娘娘息怒,是奴才一时激动失礼了!”
储凌月见状微皱眉头,这种低眉顺眼的奴才样,她委实看不惯,而且孟十安的气质更不适合如此低三下四的做派。
有些不悦的开口:“孟十安,你当了两年的下人,莫非真当出了奴性?”
闻言孟十安心中一痛,有些气愤,不自觉握紧了拳头,但仅片刻,又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