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累了一下午,成果是喜人的,因为还有其他人帮忙的原因,所以李春生准备去食堂让大师傅做几个拿手菜回来,大家在家里好好吃一顿。
赵喜凤听了他的建议,也觉得不错,所以她就拿着钱票和篮子,饭盒乐滋滋的出门了。
而她刚走不久,隔壁院子就传来了陈大娘的叫骂声和哭嚎声。
“你这个不孝子,你还知道回来啊?你这个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不孝子。”
“还有你这个搅家精,你不得好死,你拐走我儿子,你家是绝户头,你就出来发骚,拐别人家的儿子,你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啊。”
“老头子啊,你怎么就走了啊,我把我一起带走吧……”
旁边院子开始唱大戏,李爷爷,李奶奶几人面面相觑,而李春生和几个工友则是神情怪异的跑到了刚砌的墙边,耳朵贴墙,一副听墙角的既视感。
“哎呀,你们离远一点,这墙刚砌的,小心被你们扑塌了,要是砸到人就不好了。”李奶奶小声提醒。
“嘘,妈你小声点,你太大声人家就不吵了。”李春生悄悄的说道。
“这是咋回事啊?这哪有这么骂自己儿子,儿媳妇的妈啊?这跟我们农村的老泼妇也差不了多少了啊,还是城里人呢。”李奶奶皱眉嘀咕。
“嘿嘿…老婶子,一看你就没怎么到刘科长这来的,这旁边的大娘可是个千年难遇的极品呢。”来帮忙的小傅拉着李奶奶的手就兴奋的说了起来。
一个院子,花开两边,一边在兴奋的讲着八卦,一边在又哭,又嚎的唱着大戏。
陈大娘的儿子,儿媳也是运气不好,挑着今天回来,原本陈大娘因为李家砌墙的事就憋了一肚子的气,敢怒不敢言,结果这两倒霉蛋子就一头扎了进来。
“你这杀千刀的不孝子,平时不管老娘,所以别人才无所顾忌的欺负我,欺负我这个无依无靠的老太婆。”
“别人都有儿孙在身边,可怜我一个孤老婆子,儿子儿子不在,女儿,女儿不来,孙子,孙女也被恶毒媳妇教坏了,都不要我这个老婆子,你们丧良心啊。”陈大娘又哭又嚎,要是不知道的还真会同情这老婆子。
但是其实呢,小傅在墙这边听得嗤之以鼻,他悄声对李奶奶说道:“大婶我给你说啊,可不能听这老太太胡说,这老太太极品着呢,以前陈叔还在时就把她赶回老家去住着的,就因为她自私自利,只爱钱,连自己的儿女都苛待,别人家是重男轻女,她倒好,一碗水端平,既不重男,也不轻女,她是一视同仁都虐待,只爱她自己。”
“她在乡下带着两儿两女,陈叔的工资除了开销都给她了,她把自己吃得珠圆玉润的,把孩子差点饿死,甚至还想把两个儿女卖进山里给几兄弟当共妻,图的就是别人给的50块彩礼钱。”
“而且啊,她还在村里败坏陈叔名声,说陈叔只图自己快活,从来没给过家用。”
“最后还是陈家大女儿拖着一身的伤,可怜兮兮的找到了厂里,陈叔才知道家里出了这样的事。”
“当时啊,这事闹得可大了,两人差点还离婚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又没离,但是听说陈家两女儿都是陈叔给张罗的婚事,结婚后基本就跟家里断了9往来。”
“大儿子被安排进了养猪场当临时工,二儿子还没来得及找工作,陈叔就殉职了,因为厂里照顾,所以这工作就落在了这个小儿子身上,同时这个养老的责任也落在了他头上。”
“这院子原本是她跟她小儿子住一起的,后来小儿子结婚后还和儿媳妇住了一段时间,但是这老婆子不是个慈善人啊,她见天的打骂儿子,儿媳,就连孩子都被她打掉一个,后来这儿媳索幸带着丈夫回了娘家住,还放话,要是这老婆子还敢做妖,那她就一包老鼠药,大家都别活了。”
“也许是被吓住了,这老虔婆好像还消停了两年,不知道今天咋又闹上了。”
“啊…这人是有毛病吧,把儿女都得罪死了,那以后老了咋办?”李奶奶实在理解不了这人的脑回路,这做法也太奇葩了。
“就是啊,大家都觉得这是个疯子,谁说起她都得摇头。”小傅也觉得这人无语极了。
这边在八卦,旁边院子已经从叫骂升级为了抓挠。
只见陈大娘越骂越生气,看着小儿子酷似那死鬼的脸,她越加的气愤,直接起身,伸着她那黑漆漆的长指甲,毫不留情的就朝陈旭阳的脸上而去。
“小杂种,让你不管老娘,去死,去死吧。”陈大娘骂得很脏,下手也很恶毒。
但是陈旭阳也不是个吃素的,他也不是啥孝子贤孙,他避开了自己的脸,反而把脖子凑了过去,在陈大娘抓伤他脖子的一瞬间,他一把甩掉自己的鞋子,抬脚重重的踢在陈大娘的胸口,把人踹进了院子里的垃圾堆里。
不等陈大娘尖叫出声,他就声音沉痛的开口:“妈,您闹够了吗?您到底想干什么?难道真的要弄得儿子妻离子散才甘心吗?”
“姐姐,哥哥都被你伤透了心,你连我也容不下了吗?你连自己的儿子的绝户都想吃吗?”
“是啊,妈,我们做错什么了,刚回来连口水都没喝上,就被你又是骂,又是打的,你看你把旭阳打成啥样了,你是真想要他的命啊……”
“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妈啊?还是你根本不是我家旭阳的亲妈?”儿媳妇江敏丽声嘶力竭的喊道。
“你们,你们两个黑心肝的杂种,居然敢打我,我要去告你们,我要去找你们厂领导,把你们撵回乡下去,你们就只配当泥腿子,小杂种,小杂种,跟你那该死的爹一个死样。”陈大娘从垃圾堆里爬起来,对着两人口不择言的骂骂咧咧。
而他的儿子只是阴狠的看见他一眼,在自己脖子上的伤口上狠狠的挤了一下,任由血浸染了自己雪白的衬衫,那模样就像要流血而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