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三人的言语,铁峰摆了摆手,对三人说道:
“你们没事就好,这次紧急叫各位回来,有重大的事情,要同你们商量。”
说完,他扫视了一下大厅,微微皱眉:“朱护法呢?”
“来了!”
铁峰的话音落下,朱护法快步从屋外走了进来。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歉意地说道:“刚才,有弟子偷偷下山,被我制止,来晚了一步。”
铁峰点了点头,语气变得凝重起来。
“好!大家人都到齐了,我有事情要宣布。”
“不过,这件事,关系大家的生死,我铁峰绝不会勉强各位。”
“掌门,什么事这么严重?”朱护法诧异地问道。
铁峰逐个看了看眼前的四人,语气中带着沉重与决绝。
“各位兄弟,你们追随我铁峰打拼了这么多年,都不容易,我也不想连累大家。”
“我铁峰要同人鱼宫开战,各位兄弟,你们要走要留,随请自便。”
此话一出,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气氛变得安静了下来。
好一阵,钱贵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掌门,为何要同人鱼宫开战?”
“各位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我也不想隐瞒大家。”
铁峰双拳紧握,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人鱼宫害死了我的婉茹,我要为小女报仇。”
“婉茹是被人鱼宫害的?”
听到铁峰的言语,朱护法猛地站起,眼中充满了震惊与激动。
铁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老朱,我知道,婉茹与你关系最好。你待她视如己出,这些我都看在眼里。”
“不瞒你说,婉茹之凄惨,乃是遭了人鱼宫的黑手。”
“婉茹临死前,曾向我说起过,人鱼宫小宫主于安安与她结拜为了姐妹。”
“当时,两人曾共同喝了一碗于安安提供的莲子粥。现今想想,那粥里肯定有毒。”
“怎……怎会这样?”
听到这里,朱护法脸色苍白,拳头握紧, 想起了婉茹那面目全非,悲痛欲绝的身影,热泪不禁流了下来。
“我要为婉茹报仇。”
朱护法双眼通红,悲声说道。
钱贵静立一侧,眉头紧锁。
“朱护法的悲愤,我能体会。但此事仍有诸多疑点,亟待理清。”
他转而望向铁峰,直言道:“掌门之意,可是于安安事先服下了解药?”
“正是。”铁峰颔首确认。
“可是,她的动机呢?”钱贵提出了心中的疑惑。
他知道,铁峰有时候希望他能提出不同见解,以此来减少对事物的误判。
铁峰看了一眼旁边的瑶姬仙子,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愤怒。
“如果说以前我没有找到动机,现在我全明白了。”
他对众人道,“人鱼公主于安安,为了独霸花魁位置,会将所有能威胁到她的人铲除干净。”
闻言,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盯在了瑶姬仙子身上。
稍后,钱贵似有所感,轻轻叹息了一声,点头道:
“既然掌门拿定主意,我钱贵自当全力以赴,与掌门共进退。”
说着,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汪、张两位护法,神情复杂。
汪、张两位护法却是低头不语,沉思了良久。
朱护法的脸色有些难看,冲着两位嚷道:
“老汪、老张、我虽粗人,也知道人鱼宫的强大可怕,绝不强人所难。”
“你俩要走要留,赶快回个话。”
铁峰静静地望着他俩,并没有言语。
这是跟随了他多年的老部下,往昔一同浴血奋战的岁月浮现眼前。
那些年,他们一同历经生死,尝遍酸甜苦辣。又怎忍心逼他们,让他们做出自己的选择。
“你俩到底是什么情况?放个屁出来听听。”朱护法急声问道。
汪、张两人对视了一眼,神情犹豫,最终同时开口。
“掌门,属下对不住了。我们家中还有妻儿老小需要照顾,就不留下了。希望你能体谅属下的难处。”
闻听此言,钱贵眉头一皱,脸上露出了惊愕之色。
铁峰仿佛也一下子苍老了许多,面上的皱纹更加的深刻。
他点了点头,声音低沉有力。
“好,我知道了。你们收拾收拾,马上离开。我与钱副门主和朱护法有要事要谈,就不送了。”
说罢,将头扭向了一边,不再看他俩。
汪、张两位护法,神情复杂地转过身,对铁峰拜了三拜,口中连说了几遍。
“门主小心,门主一定要小心。”
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钱贵心中起伏不定。海外世家人鱼宫,他们的势力太过可怕。
青石门与他们相比,那是拿鸡蛋碰石头,毫无胜算。
面对汪、张两位护法的离去,他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做出这个决定。
他暗自叹了口气,看向一旁的朱护法。
此时,朱护法内心也是五味杂陈,不知该安慰铁峰,还是安慰自己。
他与汪、张二人相处时日最多,情谊深厚。
往昔三人同为护法,逍遥自在,无拘无束,反倒是在铁峰面前,多有拘谨。
他不禁自问,若不是为了婉茹,自己是否也会如汪、张他们一样转身离去?
他不知道答案,内心混乱得很,甚至还生出了羞愧之意。
那是因为副门主钱贵竟然斩钉截铁地留了下来。
平时,这个小子瞻前顾后,前怕狼,后怕虎。
没想到,今天他会这么勇敢,这让朱护法有些吃惊。
“掌门,这两位年轻人是?”
钱贵开了口,打破了这里的沉默,也打破了各自的思绪。
虽然一进来,他便见到了瑶姬仙子与乘风,只是刚才的紧张状况,让他来不及问。
乘风起身,抱拳一笑,“在下宋乘风,见过两位头领。”
说着,又用手指着身边的瑶姬仙子。
“这是我家的娘子瑶姬。初来贵地,还请两位多多关照。”
“小兄弟不像本地人,来参加斗艳大会的吗?”钱贵问道。
“不是!”
乘风摇头,“我与娘子来此,只是去澜海散心,并无他想。”
“去澜海散心?”
钱贵冷笑了一声,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澜海有啥好散心的?小兄弟,你就别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