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路上渐渐地没有了行人。
二郎神飞起在空中,正欲施展额间天眼,仔细探查一番。
忽见,一道人乘坐九色神鹿,正在向他招手。
“杨戬,你来!”
见此道人,二郎神急忙躬身施礼。
“弟子杨戬,见过燃灯师伯!”
燃灯道人摆了摆手:“你来的正好,免得我多费腿脚。”
“你速去玉泉山金霞洞,把这封信,交给你师父玉鼎真人,让他早做准备。”
二郎神不敢推辞,忙接过信,让哮天犬回去将梅山六弟兄招来守住岐山各个方位。
然后,转身向玉泉山金霞洞飞去。
来到洞府,将信交给了玉鼎真人,又急忙往回赶。
回到岐山,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岐山上空,二郎真君额间天眼开启的瞬间,忽感全身一阵悸动,身体竟然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不好!”
杨戬急忙收回天眼,脸色苍白,额头冒出了冷汗,“什么情况?我的天眼怎么失灵了?”
“主人,怎么了?”哮天犬一旁诧异地问道。
杨戬深吸了一口气,“岐山有古怪。”
哮天犬震惊,“主人,嫦娥仙子破了你的天眼?”
二郎神摇了摇头,“嫦娥仙子绝不能破掉本座的神术,这里面似乎有隐情,本座必须查个清楚。”
说着,他把嘴一张,一道黑气从口中猛然喷出。
“呼啦啦!”
空中出现了乌压压的草头兵,那是一群长着翅膀的空中飞禽。
二郎神命令道:“命令你们趁着夜色,将岐山城的每家每户,都搜查一遍,查找一下广寒仙子跟百花谷那小子的下落。”
草头兵展开翅膀,四下离去。
没用多时,在幽深的夜幕下,一只夜鹰兵如影随形,穿越星辰,疾速飞回。
它在二郎神的耳畔低语,带来了玉兔的行踪。
二郎神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喜悦。
随着夜鹰的引领,一行人,如流星划破夜空,直奔“邀月宫”而去。
邀月宫,这座隐藏在人间烟火之中的深宅大院,今夜却因二郎神的出现,变得不再宁静。
二郎神悬停在空中,目光如炬,透过窗棂,看到了玉兔的身影。
此刻,她正提着一壶茶水,步履轻盈地走向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间。
二郎神的心跳加速,目光紧随其后,穿透了薄薄的纸窗,看到了屋内的情景。
屋内,至尊玉跟广寒仙子坐在一起,举止亲近。
二郎神的脸色骤变,震惊与愤怒交织在心头。
手掌不自觉地握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但终究是没有勇气踏入那扇门。
他本想冲进去大骂一顿,然后能拆一对是一对。
但实在不敢,他看到了对面坐着的另外的两个身影。
陆压道人和九天玄女竟然也在桌上。
九天玄女,他倒不怕。可是陆压道人,却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万仙大战之时,道人葫芦里的那把斩仙飞刀,曾经取过多少上仙大神的首级,他是亲眼看到的。
何况,道人的辈分奇高。连老祖都要让三分,杨戬哪里还敢再冲进去。
来的快,去的也快。
二郎神灰溜溜的带着手下回到了灌江口。
独自一人坐在太师椅上,杨戬忍不住长叹了一声。
实在弄不明白,那个凡人,勾搭完百花仙子,又是怎么串通上的嫦娥仙子?
并且,连陆压道人都成了他的座上客。
这个小子是什么人?为何好白菜都被他给拱了?
我堂堂天界大神二郎真君,广受人间敬仰,难道还不如一个普通凡人?
杨戬越想越上火,随手拿起桌上一面铜镜,仔细的端详镜中的自己。
还不错啊,仍然是那么的英俊威武,哪里又比不上了那个后生阿斗?
莫非,是因为我额上多只眼的缘故?
看着这只忽睁忽闭的眼睛,他叹了口气。
“想当初,爹娘为何画蛇添足,让我多出这么个多余的东西。”
说完,狠狠地将铜镜摔到了地上,碎片四溅,如同他心中的怒火与挫败。
哮天犬走了进来,看着二郎神愁眉不展的样子,躬身施礼。
“主人,别生气了,属下陪你老喝两杯消消气。”
二郎神哪里有心情喝酒,冲着他挥挥手。
“去!去!去!不要在这里烦我。”
哮天犬晃了晃脑袋:“属下知你老心烦,不过,属下有个办法,能让你老顺畅了!”
二郎神没好气地道:“你能有什么狗屁办法?”
哮天犬道:“真君,明的不行,咱们可以来暗的。”
“改天,属下去岐山城,偷偷把那小子宰了不就得了。”
二郎神眼睛一亮,“你要小心行事,不可惊动了广寒仙子。否则,让陆压和天庭知道不好办。”
哮天犬笑道:“属下变成个普通人,就算是被仙子发现,也不会知道我是谁。”
二郎神点头:“不要在她的府邸动手,广寒仙子有法宝护身,你不是她的对手。”
哮天犬应道:“真君放心,属下会小心行事。”
一番筹划之后,哮天犬再次回到岐山城。
他在城里,一住就是一个多月,一直都没有碰到过至尊玉。
杨戬来询问过几次,然后留下几句“饭桶!废物!”后,气冲冲的离去。
这天,被杨戬训斥完后,哮天犬心中有气,懊悔自己不该出这个主意。
有火就想要发泄,他想到了“迎春楼”。
来到“迎春楼”,正好碰到了迎面而来的至尊玉。
……
乘风也想不通哮天犬为何要对至尊玉下毒手,对嫦娥仙子嘱托了两句,与仙子挥手而别。
走在大街上,想起今天跟至尊玉结拜的事情,心中有些纳闷。
至尊玉才二十四岁,明明比我小很多,嫦娥仙子为何要我称他为大哥?实在岂有此理。
若不是仙子是天庭上神,比自己高很多,真想问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我这个兄长,看似文文弱弱,弱不禁风,外表中却隐藏着一股刚毅。
不仔细瞧的话,还真是看不出。
那天他能勇敢的站出来,已经表明了这一点。
可是,就凭这一点,也不能成为我大哥的理由啊?
莫非他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正困惑间,忽听身后一个熟悉的破锣嗓音传来。
“阿卫,可算找到你了。”
乘风转过身,见一团囊肉正“呼哧!呼哧!”地向这边跑来。
正是花楼的老板娘李大脚。
平日里,她总是趾高气扬。颐指气使。此刻,却满脸汗水,神色焦急,与往日的模样,大相径庭。
李大脚停下脚步,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息着,仿佛刚经历了一场马拉松。
“阿卫,卫祖宗,总算把你给找到了。昨晚,你干嘛去了?可急死我了。”
乘风心中闪过一丝诧异,李大脚今日的态度怎地如此反常?
记忆中,她总是对自己吆五喝六,从未如此和颜悦色过。
乘风看了她一眼,淡淡回应:“昨天喝多了一点,在朋友家睡了,工钱你该怎么扣,就怎么扣。”
李大脚闻言,笑容中有些不自然。
“阿卫啊,改改你这酗酒的老毛病。以后少喝点酒,这样对身体好。”
乘风轻轻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羁。
“这个不劳你费心,我自己有数。”
“你有个屁数!”
李大脚脱口而出,旋即,她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尴尬地笑了笑。
“阿卫,我知道你有数。不过,你一晚没回去,家里出大事了,你快回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