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成本是边疆重将,后来被朝廷任命为安城城主,掌控整个边疆的防务和贸易。
作为安城的最高掌权者,段成在边疆的地位举足轻重。
段成看见沈玉寒,立刻快步上前,抱拳行礼:“沈将军!没想到您亲自前来安城,实在是稀客啊!”他的语气中透着几分敬意,显然早已久闻沈玉寒的威名。
他并不打算浪费时间寒暄,径直朝段成走去,目光锐利如鹰,透着一丝隐忍的焦急。
他已经在边疆徘徊多日,依旧未能找到方清月的任何踪迹。
安城,是他最后的希望。
段成看着沈玉寒逼人的气势,虽然心中有些许疑惑,却不敢怠慢,恭敬地拱手行礼:“沈将军,您亲自前来,想必有要事相托,请指示。”
沈玉寒没有多余的寒暄,冷声开口道:“我在找一个人。”
说罢,他从怀中取出一张折叠好的纸,亲自打开,递给段成。
那是一副画得极为细致的女子画像。
段成接过画像,低头一看,顿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画中女子面容秀丽,眼神清澈透亮,但眉宇间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愁绪。
这幅画,虽然只是简单的几笔,但却将这位女子的神态刻画得极为生动传神。
段成心中暗自揣度,这位女子显然在沈玉寒心中非同寻常。
能让亲自带着画像来寻人,恐怕背后牵扯的远不只是普通的寻人之事。
段成抬起头,试探着问道:“将军,这位女子是……”
沈玉寒眼神冷峻,言辞简洁:“此女名叫方清月,可能在边疆躲藏。”
“我需要你立刻派人去城内外的村镇、商队、驿站排查,务必要找到她。”
段成心中一凛,立刻感受到这件事的重大。
沈玉寒的性格冷静严谨,若非情况紧急,他绝不会贸然下令如此大规模的搜查。
段成沉声点头:“沈将军放心,我一定全力配合,派出安城所有力量搜查此女的下落。”
沈玉寒微微颔首,表示满意:“这件事,务必要在两日内给我结果。”
段成正欲进一步安排搜查事宜,忽然一只飞鸽掠过高墙,准确无误地落在了沈玉寒身旁。
沈玉寒眉头微蹙,快速解下鸽子腿上的密函,展开一看,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寒意。
信上简短的几行字,正是来自京城的紧急消息。
李乘风已经带队返回京城,但由于沈玉寒离开京师时间过久,许多军中事务难以处理。
京中局势开始出现不稳,朝中有人趁机插手,李乘风无法独自应对。
信中恳请沈玉寒尽快回京,以稳定军中局势。
沈玉寒深吸一口气,脸色不变,心中却已然开始权衡。
他此刻距离京城千里之遥,回去路途遥远,若是耽误太久,军中可能出现动荡。
而另一方面,方清月的踪迹依旧杳无音信,离开之前若不找到她,他心中难以安宁。
段成注意到沈玉寒神情微变,试探着问道:“将军,是否发生了什么变故?”
沈玉寒将密函缓缓收起,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京中事务紧急,我三日后必须启程回京。”
“但在这三日之内,你务必加大力度搜查方清月的下落。”
“两日之内,若仍无结果,便拿你是问。”
段成心中一震,额上瞬间冒出了几丝冷汗。
他虽然身为安城的城主,但清楚自己在朝廷和军中地位如何。
沈玉寒身居高位,一言可定人生死。
更何况,若两日内无法找到此人,事情背后的复杂性和沈玉寒的怒火,他都不敢轻易揣测。
“将军请放心,属下一定不负所托,立刻动员城内所有力量进行搜查!”
段成语气坚定,眼中不敢有丝毫犹豫。
沈玉寒点点头,声音冷峻:“记住,我要两日内听到她的消息。”
“若她真的躲在边疆,你们的人绝不会发现不了。”
段成连连点头,随即立刻吩咐手下:“传令各营头目、驿站负责人和巡逻队长,立刻派人搜查各村镇和商队出入的路径。”
“尤其是最近来往的旅人,逐一排查,不得有误!”
沈玉寒看着段成一边安排下属,一边指挥搜查,心中依旧难以平静。
方清月聪慧过人,若她有意躲避自己,绝不会轻易露出踪迹。
可这几日,他马不停蹄地追寻,依然无法找到她的下落,心中那股不安和紧迫感愈发强烈。
与此同时,方清月婉拒了那对夫妇及家属的重重谢礼。
虽然她心中感动于这家人的真诚感激,但她不愿因此陷入麻烦,也不想与更多人牵连。
她低声说道:“救人乃本分,真的不必如此。”
产妇的丈夫依然跪在地上,脸上满是歉意,连连摇头:“不,不,姑娘的恩情我们一辈子都无法报答,这点心意请务必收下。”
“若不是姑娘,我妻子和孩子恐怕就见不到今天的光景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礼盒推向方清月。
方清月见状,只得轻轻叹了口气,坚决道:“这些礼物,我真的不能收。你们已经有了新生的孩子,母子平安是最重要的。”
“这些物资和钱财,还是留着给他们将来用吧。”
见方清月如此坚决,产妇的家属们也不好再强求,只能作罢。
不过,产妇却忽然抓住方清月的手,虽然虚弱,但眼神坚定:“姑娘,既然您不肯收礼,那就请到我们家中坐坐,吃顿便饭吧。”
“这样我们全家也能当面表示感谢。否则,我们心里不安。”
方清月犹豫了一瞬,正准备婉拒,但产妇的目光中满是恳求之意。
她已经拒绝了他们的礼物,若再推辞饭邀,恐怕会显得过于冷淡。
池月从旁轻轻拽了拽方清月的袖子,低声道:“姐姐,他们如此诚心,若是我们再不去,怕会伤了他们的心。”
程清远也在一旁微笑着点头:“清月,这顿饭也许能让大家放松一下,顺便让你休息片刻,何不答应呢?”
方清月见此情形,最终也不再推辞,只得微微一笑:“好吧,那我们便叨扰一顿。”
产妇的家人闻言皆是喜不自胜,连忙让人备车准备带方清月一行人回家。
一番整理之后,几人一同离开客栈,朝着产妇的家走去。
程清远走在前面,回头看了看她们,插话道:“清月,这家人我稍有耳闻,家里出过几个秀才,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在这个镇子上也算有些声望。”
“他们家中读书人多,父亲是个老秀才,丈夫也是读书人,只是尚未考取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