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简公子,我自己回去便可以。”方清月微微躬身,彬彬有礼地拒绝了简衍之的好意。
方清月带着方池月正准备离开,脚下却不知踩到了谁遗留下来的小木棍。
那棍子圆咕隆咚,脚一踩上去,便直接朝着地上摔去。
一时间,方池月慌了神,准备给方清月垫身子。
她肚子里可怀着孩子呢!
只是,没等方池月扑上去,简衍之先她一步,扶着方清月的腰肢。
他的动作并不僭越,只是单纯担心方清月摔倒而已。待到方清月站稳,他的手便迅速撤回,温声说道:“方姑娘,小心些。”
方清月心惊胆战地拍了拍胸口:“今日之事,当真是多谢了。”
“不必客气,方小姐今日也帮了我大忙,若不是您的医馆病人多,我还查不到那些东西呢。”
他唇角含笑,端的是温文尔雅,说话也很真诚。一张白皙秀气的脸上神情格外真挚。
与此同时,身后陡然传来一个声音:“方清月。”
闻言,方清月和简衍之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便瞧见沈玉寒正站在他们身后。
他穿着一身玄色衣衫,脸上神情颇为不好看。
方才那一幕,他瞧得明明白白,本也想过来搀扶方清月,但没想到被简衍之捷足先登。
他今日忙完政事之后,特地过来接方清月,却没想到方清月居然和简衍之关系这般要好,一时间脸色阴沉。
匆匆走到方清月身边,简衍之倒是有些意外。
“王爷,这位是简衍之,太傅的养子,也是我最近结识的朋友。”方清月替他二人做了个介绍。
“我其实是认识王爷的。”简衍之拱拱手,行了一礼,瞧出沈玉寒和方清月关系不一般,有些好奇道,“不知方姑娘同王爷是什么关系?”
方清月默默地掐紧了手心。
沈玉寒和柳云云之间已有婚约,她名不正言不顺的,倒也不好说:“先前王爷曾经出手救过我几次,如今我们二人勉强算得上是朋友。”
朋友?
沈玉寒脸色陡然阴沉下来。
这些日子,光是各种小玩意,他就砸了万两白银,更莫要说是其他的那些东西。
谁会为自己“勉强算是朋友”之人做这种事?
方清月难道对他就没有半点真心吗?
这般想着,他心中怒极,甩手便走。
方清月也不知他发的什么火,但还是无奈跟简衍之低声道了歉,这才转身急忙追上。
简衍之多少瞧出一些方清月和沈玉寒之间的不对。
他虽然是个整日闷在房中不常出门的书生,但也多少懂些人情世故。想到沈玉寒若有似无的敌意,简衍之回到太傅府中后,便去问过盛永明。
“你整日闷在家中,怕是不知外面那些消息。有人说,方姑娘是沈玉寒养的外室。”盛永明鼻子里忍不住冷哼一声,“前些日子,还有人在朝中因着此事弹劾沈玉寒呢。”
他对此倒是有几分不屑。
于他来说,沈玉寒的确有几分不好,但也的确很为朝中之事上心。
只要他对百姓好,那他就是个好官,名声不名声的,有那么重要吗?
“不过嘛,那沈玉寒近些日子在跟户部尚书的女儿柳云云议亲,恐怕不日便要跟方清月断掉。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简衍之白皙的面皮上染上几分红。
他低下头,半晌才道:“方姑娘脾气温和,学识颇丰,又不卑不亢。父亲,我若说我心悦她,你会不会生气?”
“为何要生气?”盛永明捋着胡子道,“我瞧那方清月也满意得很。你若是当真心悦她的话,便好好待她。”
他用力握住简衍之的手,温声说道:“但,我要先说清楚两点,她是罪臣之女,又做过旁人外室。这两点,如今你都清楚,可不能因着这两点便苛待人家。”
他才不跟京中那些老不修似得,在意人家这在意人家那呢。
方清月生得好看,性子温和,学识又好,足以赔得上他这傻儿子了。
简衍之一时间红了脸颊,便是连眼尾都染上了浅浅的红:“孩儿知道了。”
沈玉寒气冲冲地往前走,方清月跟在他身后,伸手去拉他的衣袖。
“王爷……”她声音软,小声哄他,“您又生什么气?”
闻言,沈玉寒冷冷地看她一眼,抬脚上了马车。
她身子沉,人笨了许多,上了两下都没上去。方池月年纪小,也捞不动她。
驰风原本想搭把手,沈玉寒却猛地又从马车中探出头来,将方清月抱了进去。
方清月坐在马车里,仍旧拉着沈玉寒的袖子哄他:“王爷,您别生气了好不好?”
“为何不同简衍之说,你跟我好?”沈玉寒脸色难看到近乎扭曲,却还是别扭道。
“王爷该不会是吃醋了吧?”方清月一时间倒是有些无奈。
男人就是如此,可以接受自己在外三妻四妾,却万万接受不得他的女人有任何同其他人关系密切的想法。
如此想着,方清月到底是没说出来:“王爷,您在京中身份不一般,且督察院首尊,需得是公正不阿之人。再怎么说,我都是罪臣之女,父亲没洗刷清冤屈之前,同您关系太过密切,总会叫人看不上。我实在不想让人误会。”
她说得冠冕堂皇,沈玉寒也舒心不少:“本王又怎会为着简衍之吃醋?”
他轻轻地捏着方清月的下巴,附身狠狠地咬上了方清月的嘴唇。
二人一路吻至府门外,唇舌间都有晶亮的液体。
马车停下之后,沈玉寒毫不犹豫地将方清月抱起,朝着偏院中走去。
他步伐极快,将方清月放在床上之后,便欺身压了上去。
许久未曾行过房事,方清月的身体的确也已经叫嚣着跟沈玉寒厮缠,只是她想到府中的孩子,还是挡住了沈玉寒的动作:“王爷,不可。”
沈玉寒起身,看向方清月:“就一次。”
“王爷,我今日看了许多病人,实在身子乏累,生不起这兴致。”方清月咬着嘴唇,想方设法圆谎,不想叫沈玉寒知道她怀有身孕一事,“您若当真需要,我可以用手帮您。”
“本王是没长手吗?需得你用手帮我?”沈玉寒一时间火气直冒,甩手离开。
方清月趴在床上,半晌,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