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雨驾驭着她的飞天马车,萧衡再次占据了前座,双眼微阖,已然沉眠。
这辆宝马760型的飞车乘着夕阳,疾驰于云端大道,即使偶有违规穿越红光禁制,李秋雨亦无暇顾及,她的思绪仍旧萦绕于祖父最后私密传达的话语。
“小平安儿,即便此刻无法接纳萧衡,至少给自己一段时光,我坚信萧家子弟绝不会令你失望!”
“我不再归返家中,稍后我会联系家族议会,剥夺你大伯手中权力……”
“至于那位王博士……我将使他永陷囹圄,这些杂务你无须操心,我赋予你一月之期去理解萧衡……!”
“萧衡为萧家唯一继承者,族中长辈断不会仅仅将儿媳人选局限于一人,故而你的重任,便是守护他,不容他被其他几族的女儿夺走……”
“此一月间,我要求你与萧衡寸步不离,日间在魔法学院授予他一席之位,夜幕……尽可能共寝一室吧!”
“小平安儿,倘你违背,我将以生命为赌注……”
......
李秋雨咬紧玉唇,她不敢违抗祖父意愿,亦不愿惹他老人家忧心。
“平安,真要将这混账带回家?”萧香儿坐于车厢后方,怒目圆睁,瞪着再次夺走她坐席的男子。
“还有何法?”李秋雨无奈摇头。
萧香儿道:“但府邸并无多余厢房。”
李秋雨与大伯家族关系疏远,自大学毕业起,便独自迁入外滩一座精致小城堡,原为父母健在时,偶尔用于避世修养之地,故面积并不宽广。
她与萧香儿二人居住并不觉拥挤,然此时骤增一名萧衡……。
“那就将星辰阁的魔法室赐予他休憩吧。”李秋雨轻声道。
\"绝无可能!\"萧香儿迅速反驳道:“我每至月圆之夜皆需于此处研习咒语,汝非亦在此描绘神秘之画乎?若交予此狂徒,吾辈何以应对?”
李秋雨道:“那便将幽暗藏宝间作为其栖身之所?”
“不可,我珍藏无数华丽服饰,早已无余地容纳更多。”
“香儿,汝言若令此人安歇于长廊之石椅,他究竟能有何作为?”李秋雨不经意回首凝视萧衡。
不得不承认,此人身陷沉睡之时,容颜宁静,眉宇间流淌着纯净光芒,竟还带有一丝圣洁之气……
此刻,李秋雨心中萌生一缕荒诞之念,愿此狂徒永远沉浸于正义与宁静之梦……
随即,她摇头驱散思绪,即便他可憎又轻浮,终归拯救过她与祖父!
“妙哉,便令他长眠于长廊石椅!”萧香儿击掌而笑。
李秋雨嘴角罕见地轻扬微笑,二位少女意见终于合一。
……
马车驶入宏伟古堡庭院,萧衡似体内蕴藏警醒符文般睁开双眼,欢快道:“已抵达否!”
“香儿下车。”
李秋雨未回首径直步入。
显然,她仍因萧衡告状逼婚之事愤懑不已!
萧衡毫不在意,随两位佳丽缓步探索这幢未来暂居的府邸。
古老式建筑,颇有萧家千年流传之祖宅风貌。
萧衡实则不惯都市高楼,见此小巧古堡顷刻心生爱慕。
踏入古堡内,淡淡花香迎面扑来,空气中弥漫二位少女独特气息。
地板洁净如镜,映射行人倒影;家具优雅新潮……
于是,萧衡更加心满意足。
“夫人,吾之寝宫在何处?”萧衡紧了紧身后背囊道。
李秋雨坐于长椅,指向不远处华美宝座:“汝夜半时分即安歇此处,一楼设有盥洗室与炼金工坊,无事切勿上楼,香儿与吾居于上方,不愿受俗世之人侵扰。”
话语中透露着淡漠与女爵之威严。
宛如于王庭下令小吏执行任务!
萧衡面色逐渐阴沉,似未完全听清般询问:“遵照李公之令居于此,却仅许吾睡长椅?”
“异议乎?”李秋雨理所当然反问。
此狂徒惯用鸡毛蒜皮之事作筹码,确系卑鄙小人。
萧衡压制怒火,商讨道:“请赐一间居室,即便狭小亦可。”
李秋雨摇头:“此处仅存两间卧房,吾与香儿各占一间,再无余地!”
“汝真决意如此?今日吾亦救汝祖父性命,纵使唯两间卧房,何不令此外人睡长椅?”
语毕,萧衡抬手指向萧香儿。
萧香儿瞬间怒目圆睁:“狂徒!能否稍显君子风度?”
\"风度已非所需,居所才是当务之急。”萧衡坚定地扞卫着自己与妻子的权利,毫不客气地道:“这是香儿的宅邸,与汝何干?久留此地,莫非对我有所图谋?”
萧香儿羞怒交加,脸色如霞,胸脯因愤怒而剧烈起伏!她意识到自己难以战胜眼前这个顽固之人。
“平安,吾将登楼矣。”言罢,萧香儿愤然上楼离去。
客厅仅剩萧衡与李秋雨二人,空气顿时凝重。
片刻之后,李秋雨启唇道:
“香儿绝不会为你离去,此事无可商议,要么你宿于软榻,要么自行寻觅客栈!”
萧衡岂能前往客栈?即便他欲前往,亦需银两,难道又要成为客栈的欠债之人?
他移步至她身旁,落座并点燃一枝魔草,缓缓平静心绪,眯眼透过缭绕烟雾注视着她:“若不令萧香儿离去,那吾夜访汝室如何?”
“萧衡!”李秋雨即刻起身离去,冰冷道:“昨夜之事,吾视为恶犬噬咬,往后你休想……”
“汝误解矣。”
萧衡打断她的话语,以君子之态教导凡夫俗子:“吾之意,乃是你与萧香儿共榻,较之与我共寝,显然更佳!”
“此事毋庸商讨!”
“倘若汝仍不愿,吾将求助于李爷爷,彼老者最为疼爱吾,必会给予公道。”
萧衡瞬间恢复其令人厌恶之态:“或是将昨夜吾俩之事公诸于众,如此汝便有正当理由与吾同住!”
此言对于李秋雨而言,似有致命之威力。
萧衡未曾料到自己的话语竟引发少女如此强烈反应,她明亮的眼眸忽现泪光,静静凝视着他。
以至于萧衡那颗坚强到近乎麻木的心,竟逐渐浮现一丝愧疚。
不知为何,他忽然畏惧这位女子哭泣。
纵使他不明了这位如冰山般的美人哭泣是否更显美丽。
或许因为她容貌过于出众,萧衡担忧泪水会破坏这份神圣之美,最终未再继续言语。
李秋雨起身离去,上楼而去,唯独萧衡独自坐于软榻之上。
手中的魔草燃烧成灰烬,他望向双肩背包,终未为这点权益再度伤害那位曾共享一夜欢愉的未婚妻。
……
晨曦初照,萧衡惊讶发现自身竟真于这张狭窄软榻上安然入眠,且心安理得,他觉此举颇为异常,不符自身顽劣形象。
“逆子,昨宵汝对平安言何?”
萧衡刚坐起身,便闻有人呵斥,回首见萧香儿叉腰而立。
她胸前两团浑圆,完美包裹于薄衫之中,引人注目,无法忽视。
“吾二人私语,何须告知汝此黑心店主?”萧衡慵懒答道。
“依旧胡言乱语,可知昨夜她泪流至深夜?”萧香儿愈说愈气,举手即将手中之物掷来。。。
夜幕降临,月华如水,星辰闪烁。在这个充满魔法与奇迹的世界里,一切皆有可能。
\"风度已然无用,此刻我只求一个栖身之所。”萧衡坚定地守护着自己与妻子的权利,丝毫不让步,道:“这是香儿的城堡,与你又有何相干?赖在此处,难道是对我不怀好意?”
萧香儿脸颊泛红,怒火中烧,胸口剧烈起伏!她意识到自己无法与这个冥顽不灵之人争斗。
“平安,我要上楼了。”说完,萧香儿气鼓鼓地上楼离去。
客厅只剩下萧衡与李秋雨两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
片刻后,李秋雨开口。
“香儿绝不会为了你而离开,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要么你睡在大厅的长椅上,要么自己去旅店!”
萧衡怎可能去旅店?就算他想去,也必须先有金币,他总不能再次成为旅店的不速之客!
他走到她身边坐下,点燃了一枝神秘的魔法香烟,慢慢平静下来,眯起眼睛,在烟雾缭绕中注视着她:“不让萧香儿离开也可以,要么,晚上我去你的密室?”
“萧衡!”李秋雨立刻起身,冷淡道:“昨晚的事,我只当作是一次误会,从今以后你别想……”
“想多了?”
萧衡打断了她的话,以一位正直骑士教育凡人的语气道:“我的意思是你应该去和萧香儿共享一室,总比让我和你挤在一起好!”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如果你再不同意,我就去找李爷爷,他是位尊贵的长老,一定能给出公正的裁决。”
萧衡瞬间恢复了那副惹人生厌的模样:“或者把昨天晚上我们的事情公之于众,这样你就有理由和我同住了!”
他最后的这半句话对李秋雨来说,仿佛拥有致命的震慑力。
萧衡没想到自己的话能让少女反应如此激烈,她清澈的眼眸突然涌出泪光,静静地盯着他。
以至于萧衡那颗坚强到几乎麻木的心,竟然渐渐生出一抹内疚。
不知为何,他突然害怕见到这个女子哭泣。
尽管他不知道这位像冰山般美丽的女子哭泣时是否更加动人。
或许是因为她天生丽质,萧衡担心她的泪水会破坏那副神圣的容颜,最终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李秋雨站起身,上楼去了,留下萧衡独自坐在沙发上。
手上的魔法香烟燃烧成长长的灰烬,他看了看自己的背包,最终没有为了这一点权利再去伤害那位与他有过一夜欢乐的未婚妻。
……
天亮了,萧衡惊讶地发现自己真的在这张狭窄的沙发上睡了一整晚,而且竟然感到心安理得,他觉得这很不正常,不符合他那玩世不恭的形象。
“混账,昨晚你对平安说了什么?”
萧衡刚坐起身,便听到有人对他破口大骂,回头看到是萧香儿,叉着腰站在那里。
她那丰满的胸部尤其明显,浑圆地包裹在轻薄的上衣之下,让人难以忽视。
“我们夫妻之间的私语,为什么要告诉这个黑店的老板娘?”萧衡懒洋洋地回答。
“还在胡说八道,你知道昨晚她哭到半夜吗?”萧香儿越说越生气,扬起手中的东西,准备朝他扔去。
萧衡轻轻挥掌,一片闪烁着微光的花瓣缓缓飘落在他手中,原来是一枚古老魔法的符文,他轻笑着将它抛入了身旁的灵火中,“真动情了?”
“还不是因为你?”
萧香儿双目如炬,凝视着萧衡:“这些岁月里,除了李爷爷生命垂危,我从未见过她会因何事流泪,而你一出现就……!”
“知不知道平安承担的已经过于沉重,甚至超出了凡人的承受极限,而你……却自称为她的未婚夫……?”
“你这魔头怎能如此待她?”
萧衡静默聆听,声音淡然而坚定:“如果一个人内心压抑过久,适时释放情感对身心有益,她应当感激我!”
此刻,李秋雨如同幻影般从楼阁缓步而下!
恰好,她也听闻了萧衡此语,美丽面容上的神情愈发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