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姜也站在台下，看着身穿婚纱的苏楹和陆时宴拥吻在一起。
    唇角不自觉勾起。
    真好， 有情人终成眷属。
    她暗暗吸了口气，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余光扫到一旁多了双男士皮鞋。
    她凝眸，顺着裤脚往上看。
    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
    陆时骁此刻双眼沉得不透光，投在她脸上的眼神复杂。
    姜也心尖微颤，随后逼着自己挪开视线。
    脚步往旁边挪了挪，和他拉开距离。
    只是手腕很快被攥住，一股力道袭来，陆时骁拉着她离开了婚礼现场。
    “干什么……放开我！”
    姜也皱眉，在他拉开车门时，一把甩开他。
    “莫名其妙。”
    她转身就要回去。
    陆时骁却再次上前，拉着她，“我们聊聊。”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
    姜也空出来的那只手撑住车门，眼神坚定，“你放开我。”
    陆时骁视线沉沉，盯着她看了一分钟。
    眼里闪过一丝无奈，“我已经向上面申请调到青城那边，你什么时候回去？”
    “你疯了吗！”
    姜也一听，皱眉道，“你在这边呆了这么久，现在调去那边，什么都要重新开始。”
    他职业特殊，现在好不容易熬到首长的位置。
    任谁都不会支持他做这个决定。
    “你的家人朋友，你的一切都在这边，你是……”
    “你在青城。”
    陆时骁打断她的话，“就够了。”
    姜也瞬间安静下来，撑着车门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攥起，握成拳头。
    “陆时骁，你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姜也冷声道，“和以前没一点变化，总是自顾自做决定。”
    她讥讽道，“你以为这样显得你很周到，很善解人意是不是？”
    “压根没有！就是自作多情！”
    “没劲透了！”
    她语气凶狠，说的话一句比一句伤人。
    “我当初真是傻，居然看上你。”
    陆时骁眉梢微微眯着，抓着她的手也重了几分。
    “怎么？不让说啊。”
    姜也笑出声，“也是，可这是事实，不止人无聊，在床上也无聊。”
    “姜也！”
    陆时骁嗓音低沉，“你别忘了，当初是你要跟我在一起。”
    “是啊，可是我那会才19岁，懂什么？”
    姜也收回空出来的手，搭在他胸膛。
    “陆时骁，你现在，是舍不得？”
    她眉眼突然染上轻佻，放在他胸膛的手开始游走。
    “可是怎么办，我腻了，和你在一起，明明没啥感觉，却还是要装出很尽兴的模样。”
    陆时骁眼神多了丝怒气，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显然，他生气了。
    姜也感觉自己的手快要被捏碎。
    她强撑着，继续道，“离开你之后我才发现，以前我是真傻，年纪轻轻吊在你这棵树上，忽略了外边的一大片树林。”
    她再次靠前，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陆时骁，我那些个男朋友技术比你好多了，年轻，体力又好。”
    “我跟了他们，才享受到真正的性福，以前是我眼瞎，找了你这么个——老男人。”
    “要躲躲藏藏也就算了，连基本的性福生活都…… ”
    “姜——也”
    陆时骁咬着牙喊她，自带一身的煞气。
    姜也内心打了个寒颤，他发脾气时是可怕的。
    只是此刻，她逼着自己冷静。
    “嗯，我能听见。”
    陆时骁沉默着，气息由刚刚的起伏转为平静。
    他在压着脾气，这是姜也的直观感受。
    即便过去了那么多年，她也还是记得他的每个习惯。
    每个动作背后代表的含义。
    但她现在，就是要逼走他。
    “我不打算回青城，我爷爷帮我介绍了好几个相亲对象。”
    她收回自己的手，“我会在他们之中选一个，然后结婚。 ”
    看着陆时骁，她继续说道，“他们都是京都年少有为的公子哥，条件很好，你懂我意思吧？”
    “什么意思？”
    陆时骁盯着面前这张脸，想到以前的很多事。
    她说得没错，她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还年轻。
    几年时间过去，她还是很漂亮，以前的稚嫩被成熟代替。
    眉眼透着的妩媚和娇俏，是以前的姜也没有的。
    姜也暗暗咬唇，随即道，“就是让你不要再打扰我。”
    “为什么？”
    他简单的三个字。
    “我25岁了，迟早要结婚生子。”
    “为什么不能是我？”
    他问得认真，姜也准备好的话停在喉间。
    她深深吸了口气，“陆时骁，你今年35了，论成熟，你比我成熟……”
    “你如果是担心你爷爷那边，我会去跟他……”
    “陆时骁！”
    姜也还是没忍住，大声道，“我不爱你，我甚至后悔曾经跟你在一起！”
    她一把甩开他的手，“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我大好年华，可以随便挑选一个优质的公子哥结婚，过很好的生活，你凭什么又拿什么跟他们比！”
    “拿你的年龄，拿你的阅历还是拿你的稳重？”
    “别傻了，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要的东西不一样了，你懂吗！”
    她说着说着，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 眼泪一下涌出眼眶。
    她的身体都在不自觉地颤抖。
    陆时骁看着她，刚刚姜也甩开他的手时太用力。
    手背被车刮了下，一条血痕躺在手背上。
    他却好像没感觉，抬手，想擦去姜也脸上的泪珠。
    后者却径直往后退几步，自顾自擦去泪水。
    “为什么？”
    又是这个问题，姜也皱眉，抬眼看向他，“你是不是……”
    “当年……为什么突然说分手？”
    婚礼内场突然放起烟花，咚咚的声音响起，震耳欲聋。
    姜也脑子里却一直回荡着陆时骁的那句话。
    她立在原地，等烟花放完，安静下来。
    随意道，“就腻了呗，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陆时骁一直看着她，没出声。
    “年轻人都这样，……又不是谈一次就要一辈子锁死在一起。”
    风有些大，她借着理头发的动作避开他的视线。
    “你现在这个年纪，估计才会有那种想法。”
    她低了低脑袋，又道，“ 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人结婚……”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