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岁安装作刚醒的模样,睁眼开,小幅度伸了个懒腰,扭头看向夜凌澈,懒洋洋问:“我睡了多久?这药应该可以取下了吧?”
“应该可以了,我让容乐帮忙打水来了,一会儿你顺便擦个身子换身衣物。”
“在这里吗?”
“看你。”
夜凌澈语气宠溺,实则自己也不想让白岁安在他屋里擦身换衣物。
怕白岁安察觉到他的异常,才这样说。
“那我回屋吧,等我弄好了再来你这帮你清理床铺。”
白岁安用手伸到后背,想把敷在上面的草药取下来,还没摸到盖在草药上头的布,夜凌澈的手就按了上来。
“我来吧,你瞧不见,我帮你取下来,刚好帮忙按一下穴位。”
白岁安无奈张嘴,想直接拒绝,又怕太生疏。
脑子转得飞快,她没有阻拦夜凌澈帮忙取药的动作,倒是故作疑惑道:“刚才大夫已经按过一次了,不用再按了吧?”
“是嘛?”
夜凌澈将药取下后,又用帕子轻轻擦净白岁安后腰上的草药汁。
白岁安的腰很细,皮肤是白的,刚才看大夫按的时候夜凌澈就在想,这么瘦小的一个人,该怎么与野猪缠斗呢?
不过夜凌澈自己想明白了,像千恒国的皇子,有条件的都会从**武,天璇国女子为尊,皇女习武也正常。
“敷完药后按压穴位,是为了更好的吸收药性吧?现在刚敷完,应该帮你按一下。”
不想显得两人有隔阂,夜凌澈话说完后就将手放在了白岁安的后腰上。
避开了破皮的地方,夜凌澈轻轻地按压着。
被药汁染成嫩绿色的皮肤,在他的指尖下也显得白皙。
力道不大,每次按压的时候白岁安都会感到轻微疼痛,但夜凌澈按下后便会用手指轻轻地揉一下,疼痛感慢慢被化作酸胀,像在给肌肉放松。
白岁安全程没有说话,她一个现代人被人碰后腰也没什么,夜凌澈这是在帮她疗伤,是一番好意。
且夜凌澈有分寸,按照大夫的刚才教的,慢慢地把穴位按完,便收手了。
白岁安准备坐起身向他道谢,夜凌澈却先开口:“刚才听雅舒说你手抖,要我帮你再按按手臂吗?”
“不用,我等会儿自己用洗漱的时候用热水泡泡就好,谢谢你。”白岁安起身。
夜凌澈轻笑:“好。”
没再过多交流,白岁安拿着钱袋和刚刚取下来的药包,便离开了夜凌澈的屋子。
路过院子的时候已经没见到野猪的影子了,林容乐站在白岁安的屋门外,脚边放着一个水桶,房门是紧闭的。
白岁安走过去:“怎么了?”
林容乐上下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正常,才开口回答:“房门推不开,好像是常安在里面。”
这话听着古怪,白岁安上前两步贴着门听了会儿,才听到一阵沙哑的呼噜声,不像是狗发出来的。
总不能是常安变回老虎了吧?
这个想法在白岁安的脑中冒出来后,人都跟着紧绷了。
白岁安转身对林容乐道:“我想起好像忘拿东西了,你帮我去你爹屋里找找。”
“什么东西?”
“大夫开的药吧,你去看看。”
“好。”
等林容乐走远了,白岁安才轻轻敲了敲门:“常安,让我进去。”
门明显松动了,白岁安推门进去,就见到一只大老虎坐在离门不远处的地上,眼神幽怨。
“吽呜……”
“嘘,小声点。”
白岁安一手按在虎鼻子上,一手拖着虎下巴,就这样让常安先闭嘴。
她也不清楚到底怎么才能让常安变成狗形态,而且寻常人家哪有养老虎的?
怕把其他人吓到,白岁安还是决定把常安放进空间里面,什么时候变成狗再放出来。
这边刚把常安收进空间没多久,林容乐就跑回来了。
他直接推开虚掩的门,环视屋内一圈,才开口:“刚刚去找过了,爹说药之前就被阿妹拿走了。”
“这样啊,那就是我记错了。”
“常安呢?”
“刚开门就跑出去了,不知道去哪了,看他挺聪明的,应该会自己回来吧?”
白岁安装傻,林容乐也没发现什么,点点头,便去把门外的水桶提进了屋内。
“烧的水还多吗?我想拿大桶泡个澡。”白岁安问。
原身以前爱泡澡,夜凌澈有专门买了个浴盆回来。
现在正好也能用上。
林容乐点头:“还有热水,大夫说你可以泡水吗?”
“当然可以啊,我就是内伤,不耽误洗澡。”
“好吧。”林容乐出外头把热水倒进了白岁安屋内的浴盆,又拎着空桶出去了。
白岁安去衣柜底下翻出之前放的银子,往空间里面充了三两,把夜凌澈刚给的五十两也收到衣柜底下。
三两进了空间,现在有两升的灵泉水,兑水能用一段时间了。
白岁安找好衣物,等林容乐把热水倒完,她才关好房门,往浴盆里放灵泉水。
刚准备放,就看见系统提醒灵泉水存量只剩下1.5l了。
白岁安:?
就跟自己藏好的钱突然被人偷走似的,白岁安赶紧进空间查看怎么回事。
一进去,就见一条萨摩耶在喝一个玻璃缸里的水。
“常安!”
“安安姐姐!”是一个小男孩的声音。
常安发出人类的声音,立马蹦蹦跳跳地朝白岁安扑来。
听到人话的白岁安人都傻眼了,比起常安喝灵泉水,她更惊讶自己听到了常安说话这件事。
“停!”白岁安躲过了常安的飞扑,捂住了自己的后腰,“我腰还伤着,不许扑我身上。”
常安立马坐到白岁安面前,摇着尾巴咧嘴笑:“好嘛,我不扑。姐姐姐姐,我好想你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来这个世界,变成一只老虎,又变回了狗,还偷我的灵泉水喝?”
萨摩耶的脑袋一歪:“这个是什么世界啊?我只知道你离开实验室之后没多久我就动不了了,后面有人让我来这里等你,我就一直等啦。”
“谁?”
“不认识噢,是没见过的人。”常安摆动着尾巴,憨憨地笑着,“姐姐夸夸我嘛,我不是故意偷喝的,因为喝了我才能变成小狗,这样就不会吓到其他人了,你看我多聪明呀?”
白岁安:?
“这也是那个人和你说的?”
“不是喔,是我发现的!今天姐姐救我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我还担心我是老虎不能一直跟着姐姐呢,嘻嘻,现在我还是小狗,还是白白的好看的小狗,姐姐的家里人都喜欢我!”
白岁安难以拒绝一只会笑的萨摩耶,即便这件事很玄乎,能在这个世界上有个和自己同源的伙伴,对她而言也是一种好事。
虽然对方还是一只狗。
想起初遇时的场景,白岁安多了个疑问:“是谁往你身上射的毒箭?”
“是今天姐姐从我身上取下来的东西吗?我不知道是谁啦,我去了好多个村子,有一个村里里面全是很凶的人,就是那个村子的人打我的,但是他们没追到我噢。
还好我等到了姐姐来救我,我是最幸运的小狗!”
小狗不知道自己身上的是毒箭,也不知道自己中了毒,只知道有人打它,它就要跑,活下来才能见到想见的人。
但是白岁安是人,她看得出来常安身上中的箭全是毒箭,如果只是捕猎的话,根本不会用毒箭射在动物身上。
很有可能是什么人拿野生动物试毒。
也不清楚这种毒会用在什么地方。
蓦然,白岁安无端联想到了夜凌澈腿上的毒。
一样是被弓箭射中,且毒素扩散后身体瘫痪,伤口溃烂。
这其中会有关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