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航很认真的看着演示机器上展示出来的那些资料。
    方丞也不说话，就在一边等着。
    直到半个上午过去，余航才收回了视线，看着方丞问出了一个问题：
    “方总，你对量子芯片怎么看？”
    方丞闻言，知道这家伙又要开始他那讲概念的一套了，所以也很给面子的摇了摇头。
    “方总，恕我直言，未来是量子芯片的世界，虽然华伟目前身处困境之中，但不瞒你说，我们正在进军量子芯片领域，而且已经有了初步成效。
    所以，我们此次前来跟贵公司洽谈业务，实际上是为了填补过渡期的空白。”
    余航毫不犹豫的抛出了概念，而对于他说的量子芯片，方丞并非不了解，相反，在天神核心当中，就有这种芯片的详细信息。
    所以，方丞在余航阐释的时候，并不是很在意对方的说辞。
    等到他一番侃侃而谈，方丞笑着问出了一个问题：
    “余总，您说贵方的量子芯片已经初见成效，我表示祝贺，但不知道你们是如何解决芯片封装和能耗问题的？”
    方丞这个问题可不是随便提的，这可以说是限制量子芯片开发的第一道拦路虎。
    方丞的封装指的是如何保证芯片屏蔽各种环境下的干扰，如声光电高温等因素对芯片稳定性的影响。
    还有就是能耗问题，量子芯片的运转高效率是建立在高能耗的基础上的，如何将能耗限制在合理范围，也是芯片未来商用化家用化的一大难点。
    听了方丞的问题，余航沉默了，他这下清楚自己是在跟一个什么样的人对话了。
    他也意识到跟方丞这样的人，无论是谈生意还是谈科学，他可能都不会占到太多的便宜。
    余航讪讪的笑了一下，故作随意的答道：
    “方总，这些涉及到商业机密，我无权回答你，咱们还是谈谈你手上的传统芯片制造设备光刻机吧。”
    余航有些尴尬的将话题引到了光刻机上，方丞也不再纠缠，提出了一个正经的问题：
    “余总，据我所知，你们华伟也在研究光刻机，而且已经有了实体样机，在这种情况下，你们还选择花大价钱购买别人的光刻机，这让我很不解呀。”
    方丞的意思很简单：
    “你们要来买我的东西，我就得知道你们买我的东西干啥，即便不能全部透露，也至少让我知道大致的方向。
    毕竟如果公司业务有交叉的话，那就是竞争关系，如果是抱着买回去逆向工程的心思，那肯定是不会卖的。”
    “方总很谨慎呀，我们买别家的光刻机，实际上是公司战略需要，你也知道，我们是一个智能端产品研发和生产集团。
    现在我们的手上掌握着大量的专利，可这些专利要想变成产品，就必须要耗费大量的芯片。
    我们的科技实力确实可以研究出光刻机，甚至未来的量子芯片技术，但这需要时间。
    同为商人，你我都明白时间对一个企业的影响力有多大，华伟已经在上一轮的卡脖子对抗中，损失了三年的时间，我们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浪费了。”
    余航也是下了决心要在方丞这里有所收获，所以，终于是放下了那种喜欢讲概念的派头，开始跟方丞交心。
    “那么，华伟未来具体要在哪些行业铺开你们掌握的专利呢？”
    方丞再次追问，而在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已经出现了十年后华伟集团的状态，那自然是老年方丞的记忆。
    在这段记忆中，作为华夏巨头的华伟靠着硬实力和华夏国人爱国心的双重加持，成为横跨数个行业的真正巨头。
    他们在通讯技术领域的成就尤其耀眼，几乎拿下了世界上这个领域的半壁江山还多。
    方丞已经抽离了相关的记忆数据，开始让洛神推测，如果此次他加入对华伟的助力行动，那未来华伟的发展方向会产生怎样的变化。
    很快，洛神的模拟就出来了，他告诉了方丞一个很可怕的后果，那就是如果方丞不遗余力的帮助华伟，那么华伟达成记忆信息当中的体量，只需要上一次一半不到的时间。
    这是方丞第一次用自己的未来记忆来做预测，呈现给他的结果足够震撼。
    看到这个结果以后，方丞更加仔细的回忆了一番记忆中的信息，确认了华伟在未来并不会跟天神集团的产品路线产生太多的冲突，也就放下了心。
    不过，明知自己的帮助成为了华伟未来再次腾飞的关键，方丞也不准备给他们什么优惠，自己具有这样的能力，该他们付大价钱来购买。
    针对方丞问出的问题，余航斟酌了一番后，给出了准确的答案：
    “个人穿戴设备的高智能化。”
    听到这个消息，方丞愣了一下，因为这和他记忆中的信息发生了冲突。
    “难道是我拥有未来记忆，造成了蝴蝶效应，他们明明应该着重开发通讯领域的东西呀？”
    方丞有些疑惑，直接问道：
    “余总，你们不是通讯行业的领头羊吗，怎么转移重心了？”
    “方总对我们了解挺深入的嘛，实在不是我们转移重心，而是通讯行业的国外市场限制太多，我们的国际处境又不算太好，只能进行调整。”
    余航拍了个马屁，心里面也是在苦笑。
    现在的外网新闻上，经常出现一些失智的西方人打着各种环保和人身安全的幌子去对华伟的基础设施下手。
    然后，他们的政府机构又以华伟的产品故障率高，维修不及时等原因对华伟展开围堵。这就让他们不得不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让步。
    余航将自己手机里存着的一些外网新闻拿出来给方丞看。
    后者看后，也是一肚子的怒火，当即就表示，如果华伟需要，他可以在第一季度就提供今年发布的四台光刻机。
    “不是说一年四台嘛？你这一个月凑出来，不会有什么猫腻儿吧！”
    余航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生怕把方丞给问毛了。
    “和华伟不同，我们是一个综合型的高科技企业，产品遍布各行各业，因此我们说年产四台光刻机，并不是只能产四台，而是我们要安排产能给其他的产品。”
    听完方丞有些凡尔赛的解释，余航伸出了大拇指，同时也提出了新问题：
    “如果我们华伟共计需要六台光刻机，可不可以在今年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