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和练子宁从皇家办事处出来的这一路上二人无言,走至宫门口,练子宁猛着扭头看了李景隆一眼。
李景隆被练子宁突然的一眼感到莫名其妙,就听见练子宁说道:“曹国公,下官不知道你们打得什么算盘,可是您送给东瀛贵族那边的福寿丹,下官是一定会告诉众位同僚的。”
李景隆眼角跳了跳心里骂道:“你个穷挫大他妈的找死是吧,还告诉你那些杀千刀的书生,这老子还能有好吗?”
但李景隆还是笑着嘴上回道:“请练大人自便,本公还有别的事情。”
说完,李景隆甩了一下袖子,转身离开。他心想,这个练子宁真是不知好歹,居然敢威胁他。
李景隆走着走着突然被一只铁手拉住,“哎哎哎,谁呀?”李景隆急忙地说道。
“曹国公回来了,怎么还不来奴婢这儿一趟儿啊。”
这个声音李景隆再熟悉不过了,皇上朱元璋身边的总领太监,内宫太监之首的——王新际。
练子宁看着李景隆背影,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他知道,如果将此事告诉其他同僚,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但他更清楚,如果不揭露李景隆的行为,后果将不堪设想。
回到家中,练子宁立即着手准备,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写成奏折,准备呈交给皇上朱元璋。他坚信,只有通过正当途径,才能让李景隆受到应有的惩罚。
李景隆跟着王新际进了那个他依旧熟悉的小房间里,李景隆在后面笑着说道:“王公公找在下是有什么事儿吗?”
王新际笑着回道:“杂家倒是没什么事情,但是皇爷找你有事,在里面等你呢,一会儿到了曹国公您直接进去就成。”
李景隆顿感不妙,他刚刚回来皇爷既没在宫里召见他,又没在庄子上召见他,反而是在当年他领命接管暗卫的地方召见他,李景隆不由的从心里引出了一丝恐惧感。
到了房间门口,王新际站在门口指着里面说道:“曹国公,您进去吧,皇爷在里面等着您呢。”
李景隆忐忑地走进房间,看见朱元璋正背对着他站在地图的前面。“臣李景隆拜见陛下。”朱元璋转过身,眼神犀利地看着李景隆。
“朕听说你给东瀛贵族送了福寿丹?”朱元璋的语气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威严却让李景隆不禁颤抖。
“陛下,这是误会……”李景隆试图解释。
朱元璋抬手打断他,“朕不想听你辩解。福寿丹乃是前朝秘制丹药,是祸害无穷分东西,你为何要送给外邦之人?”
李景隆低头不语,他知道这次恐怕难以脱身。
朱元璋接着说道,“念在你过往的功绩,朕可以网开一面。但你必须将此事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否则别怪朕无情。”
李景隆暗自松了口气,连忙跪地谢恩,并将事情的经过一一禀报。
朱元璋坐在地图下面的椅子上缓缓说道:“没想到你二人有这么大的想法,是朕保守了,起来吧二丫头。”
“文人那些穷挫大是永远不会理解的,他们只想着怎么升官,怎么守好他们那一亩三分地,永远不会想着征服外邦……”
朱元璋说着说着,便看到李景隆眼泪汪汪地怒嗔道:“你他娘的哭什么!”
李景隆慌忙跪下来说道:“皇爷啊,微臣才离开几日而已,您老人家怎么瘦这样了。”
朱元璋听闻此语,脸上略带一丝羞涩之意,轻声回应道:“快快起身罢,人一旦年老体衰,又岂能长生不老呢?咱估摸也时日无多啦。哎,二丫头啊,在咱家的这些亲朋好友之中,也就唯有你们这几个年轻后辈还会真心关怀咱的身体状况咯。”
“其他那些人呐,恐怕巴不得咱早日归西呢。”
李景隆连忙跪下膝行而前,抱着朱元璋的腿说道:“皇爷,臣不走了,您要种地我给您翻地,您要上山打猎我给您牵马。”
朱元璋摸着李景隆的脑袋笑着说道:“你总不能陪咱这个老头子一辈子吧,你还是多帮帮咱的太孙,你是咱自家人,他一个人也不容易啊。”
“皇爷,您放心,只要臣还有一口气在,就不让他们欺负太孙殿下。”李景隆抱着朱元璋的腿哭着说道。
朱元璋摸了摸李景隆的脸笑着说道:“你跟咱保儿长得真像啊,唉,可惜咱保儿没看见这一天。”
李景隆闻言,泪水如决堤般涌出,他默默地哭泣着,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无奈。
朱元璋继续说道:“二丫头啊,等咱哪天驾崩了,自然会有留给你的旨意。你一定要帮助咱的大孙子,守护好这大明江山!”说完,朱元璋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与决然。
李景隆听后,立刻跪地叩头,恭敬地回答道:“臣谨遵圣上旨意!臣定当竭尽全力,辅佐太孙殿下,绝不辜负圣上的信任和期望!”他的声音中带着坚定和忠诚。
朱元璋看着眼前跪着的李景隆,微微皱了皱眉,轻声说道:“行啦,别磕了,小心把自己的脑袋磕坏了。起来说话吧。”
李景隆缓缓起身,低头站在一旁。朱元璋接着问道:“朕已经从暗卫那里得知,你们又将目光瞄准了吕宋那边。那么,你计划何时出海呢?”
李景隆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答道:“回禀圣上,臣打算先休整五日,让船队做好充分准备。五日之后,便率领他们出海远征吕宋。”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决心和自信。
“真的是,陆地上打不下你们了,就知道欺负海上的这些小国家,你们不能把眼光就盯在这些海上诸国,还是要把眼光盯在那些鞑子身上,他们的威胁可比这些大多了。”
李景隆也想到了后来朱祁镇去瓦剌留学的故事,但是相比鞑子,这些海上的番邦小国确实好欺负多了,他自己还是算了吧。
李景隆连忙说道:“臣已经在鞑靼部、瓦剌部、女真部撒下大量的探子,只要他们有任何风吹草动,咱们立刻就可以知道。”
朱元璋点了点说道:“不错,你小子有心了,越来越有点为将者的风范了。”
“这次练子宁那帮穷挫大朕去给你擦屁股,下次你再敢和咱大孙先斩后奏,你这个曹国公就不用当了。”
李景隆赶紧跪下磕头,朱元璋站起来大步走出房间,留下李景隆一个人。
李景隆站起来心里越想越不对,皇爷是怎能知道我和太孙先斩后奏的,又是怎么知道练子宁那穷挫大那些发言的,今日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太监宫女也都是东宫的人啊。
突然一丝恐惧直上李景隆心头,难不成皇爷除了锦衣卫和暗卫还有别的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