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小黑心里也没底,往日这个时候,韩泽玉早就来给它送零食了,今天却是一直没出现。
“损狗主人,快点来呀!你再不过来,鱼饵快被吃掉了。”
小黑闪躲不及,被绳圈套住了脖子,一股大力将它拽了个踉跄,险些摔倒。
黑马凶性大发,硬生生的将人甩飞出去,这次它也不逃了。
冤有头债有主,调转方向,确认目标,直奔宁远晨而去。
青马可不是护主的忠仆,见势不妙早已闪至一旁。
反倒是跟他没什么关系的棕马,见到黑马发动攻击,顿时变得异常兴奋起来。
小黑马上就要踩到宁远晨了,怎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那棕马好像是脑子有大病,除了战斗完全接收不到任何信息。
韩泽玉看得分明,这棕马的精神状态确实不正常,应当是马中精神病。
俗话说得好,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智力再好,一砖撂倒。
韩泽玉在百米外掏出弹弓,借着掩体的遮挡,将土块发射出去。
伴随着“嗖”的破空之声,兴奋的棕马发出哀嚎,开始不安的原地转圈。
小黑扬起前蹄将棕马踹倒在地,心情异常激动。
太好了,撑腰的终于来了。
好主人,以后小黑也要跟铁柱一样给您养老。
韩泽玉……
我可真是谢谢您了,马的平均寿命也就二十多年,等你给我养老?恐怕先得白发人送黑毛猪了。
这里的帮凶也不是什么好饼,看他韩泽玉代表月亮审判你们!
接连几发土块儿打出去,七人倒成一片。
目前场中唯一站着的就是还在不断跳脚的棕马。
不愧是马中精神病,浑身使不完的冲劲儿。
至于那匹青马,早就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找个自认为很安全的地方躲了起来。
捡起块石子,转身向铁柱的藏身地点射去。
看着在自己面前变得四分五裂的石子,铁柱咽了下口水,心知是该自己出场了。
气势汹汹的出场,铁柱将恩师的独门绝技施展的淋漓尽致。
绳子上下飞舞,将七人捆得结结实实。
韩泽玉挑个最高壮的拎了一下。
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之中,一个两百斤左右的壮汉被轻轻松松抬离地面。
掂了掂,又把人扔了回去,千万不要误会,他不是拎不动,而是嫌弃对方一脸的络腮胡有碍观瞻。
“你们想做什么?我爹是武安侯,我劝你们三思而后行,现在给我松绑,我就不追究你们的……”
“砰”!
话音未落,宁远晨的额头重重的磕在地面上,瞬间晕死过去。
韩泽玉掏掏耳朵,世界终于清净了。
这人真有意思,让他想起了某位高喊着“我爸是某某”的故人。
将七个葫芦娃串在一根藤上,由铁柱在前面开路,韩泽玉负责垫后,小黑屁颠屁颠的守护在侧。
这阵仗看着确实唬人,好在进城的时候有铁柱的文书保驾护航,这才得以顺利入城。
苏时恩牵着小红迎了上来,双方汇合后,终于踩着京兆尹下衙的时间,把七名犯罪嫌疑人移交出去。
京兆尹无奈,这帮人可真会赶时间,不过既然案子来了,又哪有不管不问的道理。
作为苦主的苏时恩率先发言,他前几天来京兆衙门报过案。
就是在皇城御马监的管辖范围之内,丢失了一匹身价三千多两的黑马。
这黑马是他家的心肝宝贝,贵重财物。
今日他忽然心神不宁,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决定请个假,来京兆衙门看看案件进展。
不料竟意外得知黑马下落,遂找寻休沐在家的铁大人参与此次营救行动。
“我没别的意思,也不是更信得过大理寺的能力。只是我们作为失主,这案子就是天大的事。而京兆衙门日理万机,腾不出人手也很正常,毕竟自己家的事情还得自己上心。”
京兆尹哪能听不明白,这是变相指责他们办案效率低,没有大理寺靠谱。
他们京兆衙门满打满算只有几十人的编制,职责范围跟规模又哪能跟大理寺相提并论?
罢了罢了,人家自己报案,自己破案,还有啥可说的?
苏时恩在做笔录方面可谓是经验丰富,得心应手,瞎话张口就来。
当然了,这里是京兆衙门,也不能拿人家当傻子忽悠。
即便是捏造事实,也要捏的逼真一些。
苏时恩意外得知黑马丢失一案是御马监小太监做的手脚。
且他背后指使之人,正是之前跟他有过冲突的兵部主事宁远晨。
小太监被抓后,对于自己的犯罪行为供认不讳,并交待了宁远晨的行踪。
他们赶到农庄之时,几人正手持武器,对黑马进行围剿。
黑马受到惊吓,开始四处逃窜,这才给了他们出手营救的机会。
话说的头头是道,破案过程也是有理有据。
京兆尹对于这套说辞基本表示认可,现在看来逻辑没有问题,但最终求证环节也少不了其他几人的口供。
今天的时间太晚了,北方入冬以后,天黑的特别早,京兆尹决定将人收监,明日继续审理。
“先把你家失窃的黑马带回去,案件若是有了结果,我们会尽快通知几位。”
这个结果还算满意,苏时恩三人牵着小黑小红离开京兆衙门。
刚出门就看到了挂着四个灯笼的华丽马车,灯笼上的“宁”字,怕不是来捞宁远晨的吧?
几人又返了回去,他们倒要看看这武安侯府的势力有多大。
若是京兆尹临阵退缩,那么他们就要考虑走一走丁俊杰的路子,给丁御史提供些弹劾素材了。
马车的车门打开,里面出来一位中年男子,看他的穿着打扮跟外貌特征,应是武安侯本人没跑了。
庶长子才进来这会儿功夫,侯爷爹就火急火燎的前来营救,不知道的还以为宁远晨是他亲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