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恩超额完成任务,即将带着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无用信息满载而归。
铁柱愁眉不展,借口用尽,施展尿遁大法都不管用,依旧被狗皮膏药给黏上了。
“周大人,为人上司者,请您离下属的私生活远一点,边界感很重要。”
周易充耳不闻,吩咐小厮去买两只熏鸡,空手登门的话,怕韩泽玉把他撵出去。
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他还是带着熏鸡上门的。
小黑混的风生水起,小日子过的格外滋润,完全不需要损狗主人操心。
韩泽玉闲来无事去酒楼茶馆晃了一圈,看看京中有什么新鲜的八卦出炉。
结果听了半晌,想不到占据热议话题榜首的,依旧是塌房的庞家宅院,以及被“恩准”回家尽孝的庞云贵。
大众聚集的焦点是庞府风水不好,庞家流年不利。
韩泽玉悻悻然的离开喧嚣的茶馆,心道这点破事儿也值得热议好几天?
京城人民的八卦娱乐委实太过匮乏,看来是时候引导一波话题走向了。
韩泽玉大踏步的往家走,即便是没有坐骑,速度依旧不慢。
可走着走着,韩泽玉渐渐停下了脚步。
驻足观察半晌,韩泽玉摸摸下巴,转身拐进了无人的小巷。
罗英在认认真真的收拾马棚,这活儿他会干,小时候跟父亲学过。
还未来得及感伤,忽然感到背后有阵寒风极速刮过。
猛的转回头,发现是韩泽玉跑了过去。
罗英讷讷道:“韩大哥,您这么急……”
韩泽玉听到罗英的声音,一个急刹车,稳住身形。
“原来你小子在这儿,快跟我走,白眼儿狼来了!”
“啊?”
罗英不明所以,但很显然韩泽玉不需要他明白。
一只胳膊将人捞了起来,像搭着一件外套般轻松的跑去器材室。
“你在这玩儿一会儿,等人走了就放你出来。”
说罢就将木门牢牢的锁上了。
罗英打量四周,不由得一头雾水,这里有什么好玩儿的?
石头做的滚轮,中间有一根结实的铁棍,铁棍两端套着灰色的皮子。
这是什么?药铺用的药碾子?
还有这大大小小,不同型号的石头。
罗英不自量力的随手拎了一下,很好,纹丝未动。
他还是老老实实的等着吧!
韩泽玉换了一袭白衣,翻出苏时恩的扇子,仙气飘飘的站在门口。
铁柱愁眉苦脸的推开院门,迎面撞见了在凛冽寒风中摇扇子的韩泽玉。
铁柱想劝解几句,潇洒过头就是真傻,咱不能要风度不要温度!
“啪”的一声,韩泽玉合上扇子,比划两下,示意铁柱靠边站。
铁柱松了口气,看来主子还没冻傻。
听话的平移两步,将身后的周易露了出来。
周易尬笑两声,拎着熏鸡晃了晃,示意他不是登门打秋风的。
韩泽玉来回打量二人,疑惑道:“这算什么?上级家访?”
周易连忙摆手,他哪敢呀!快别这么说话,他害怕。
韩泽玉见他否认,松了口气,紧走两步迎了上去。
接过周易手里的熏鸡,客气道:“周大人您客气了,来就来呗!还带什么东西呀!”
周易受宠若惊,难道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的?这么容易就能进门详谈啦?
事实再次证明,周大人您还是想多了。
韩泽玉叹了口气,颇为遗憾道:“虽不是首次登门,但出于礼数也该请您进去坐坐。可今天真是不巧,我家夫君与翰林院同僚小聚,尚未归家,您看这事儿闹的,要不您改日再来?”
周易没反应过来:“我不找苏大人,这次登门就是想找您聊聊……”
韩泽玉瞬间瞪圆了眼睛,一脸惊恐道:“饭可以多吃,话不能乱说,名声于我重逾千金,我可不是那随随便便的人。”
周易急了,这是什么话?他也不是随便的人呀!
韩泽玉只需一个眼神,铁柱立马会意,忙伸手将周易推了出去。
“我家少爷不在,外男概不接待,您改天赶早来吧!”
“砰”的一声巨响,漆黑的大门在他面前无情的合上了。
呼啸的寒风扇在脸上,周易终于反应过来,他刚刚是被韩泽玉泼脏水了吗?
天地良心,他连个妾室通房都没有,也未曾流连于花街柳巷、秦楼楚馆,他怎么就不正经了?
韩泽玉的套路来的猝不及防,防不胜防。
是他大意了,下次切记万不可掉以轻心,某人实在是太狡猾了。
没有最扎心,只有更扎心。
门内的两人奸笑连连,免费的熏鸡最好吃,“周大人您以后常来家里玩儿呀!我们列队欢迎。”
门外的周易转身就走,恨恨的捶了两下胸口,可气死他了。
铁柱将熏鸡送去厨房,韩泽玉将罗英放了出来。
真是虚惊一场,警报解除。
罗英本以为要等很久,没想到才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自己又重获自由了。
被韩泽玉圈禁的这段日子里,罗英最大的收获就是变得格外有耐心。
韩泽玉借花献佛,许给罗英一个大鸡腿作为补偿。
周易若不是为了打探罗英的下落,也不会买熏鸡登门拜访。
黑心老板韩泽玉摸着仅剩不多的良心,认为于情于理都该给人家正主一些补偿。
只可惜罗英无福消受,他的饭量不大,一个鸡腿加半碗米饭,已经足够了。
饭后韩泽玉跟铁柱聊了一会儿,让他坚持住,最多三天,保管周易没心思再搭理他。
铁柱摩拳擦掌,无比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微醺的苏时恩回到家,将刚刚在马车上整理的信息拿给夫郎看。
韩泽玉如获至宝,看的是津津有味儿。
这可比酒楼饭馆里的八卦新闻劲爆多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真奇妙,癞蛤蟆找青蛙,长得丑,玩儿的花。
京城的朋友们,拯救你们无聊生活的传单侠来了。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小广告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