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面其他人也在空闲的时候过去帮忙,大家一片其乐融融。
与此同时,村长也被叫到城里面去开会。
这段日子,县城周围的流感已经控制的很好,城门大开,一路上基本看不到什么流民。
恍然间,云鼎县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和繁荣。
几十个村的村长一同来到县衙门口,三三两两的走进去,等待县令的到来。
“今天再次召集大家过来,主要就是商量流民安置的事情。”王县令坐在高堂之上,旁边分别是卢云风,师爷和县衙的主簿。
“每个村应该接收流民的人数已经分发下去,你们也要按照人口为他们划分区域,田地应该都是有的,不够的县衙再做主划一批下去,现在主要就是粮食问题,冬季里没有吃的,得明熬到明年春耕可不容易,还需要各位村长多多帮扶一下。”
一个不相熟的村长,没忍住开口:“大人,话是这么说,可我们村里现在自己都还缺粮食呢,平日里都得互相接济,哪还有多余的粮食去养你外的人啊……”
他们村位于云鼎县最边缘处,整个村子人口很少,同样,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让他们村里人把自家仅剩的粮食拿出来分给外人,这事儿简直就比登天还难。
另一个村长也跟着附和:“我们村子也是,虽然每个人都饿不死吧,但一天也就吃两顿稀的,要再给另外几十个青壮年粮食,这算下来量可不少啊。”
“大家安静,这件事情不是还在商量吗?”王县令继续开口:“你们的难处我们也看在眼里,肯定不会对你们不管不顾的,你们把流民带回去安定下来之后,可以到县衙来领取粮食,每个人五斤,省着吃,再去找点其他的混着,撑到开年不是问题,等春天万物复苏的季节再去山上弄点野菜,先将就着,更何况,春耕的时候,你们也可以雇佣流民干活,为他们提供几顿饭,这都是互惠力的好事情,大家都支撑一下,很快就会好起来……”
一个村长嘀咕道:“都闲了一个冬天了,春耕的时候大家忙着一家人就能干完,咋会额外花钱去雇佣其他人呢……”
除非有谁家地块很多,一家人忙不过来,这才会请人干活。
但是他们村子里实在是太穷了,每家每户就那么几块地,哪怕是村里剩的荒地也没有几块,又何来的请人干活一说呢。
见大家有点怨言,王县令也不再和颜悦色,而是冷着脸开口:“这件事情是分派到每个村的任务,有的村就能好好完成,谁要是不接受,我相信村子里总有人能够胜任这个任务,我也不介意再换个村长。”
虽说村长不是正式官员,但好歹也算是村里一把手,说话还是很有权威的,大家都不想平白无故被换下来。
这么一顿威慑,那些村长果然安静了下来。
王县令也不再多费口舌,直接站起身开口:“事情就这么说好了,大家按照每个村接收的流民,去县衙门口登记领取粮食。”
一个流民固定十斤大米,但是十斤米可以换成二十斤糙米或者四十斤黑面,主要看每个村的村长想怎么分配。
除了秦家村之外,其余每个村只平均分到了三十五人左右,总的数量都差不多,只有秦家村分到了二百多人,今天光是拿粮食就拿回去了几千斤。
其他几个村长见状,顿时又生出不满。
“我们都是几百斤几百斤的拿,凭啥他们秦家村拿走这么多的粮食?”
“就是啊,大人,咱们可得讲究公平,总不能因为秦家村有如意安人,就对他们如此放水吧,这也太伤人心了。”
“对呀,就算他们有人也不能这么区别对待吧,分到的流民都是一样的,难不成还有谁比谁金贵这一个说法。”
“我也觉得不公平,大人,赶紧去把大人喊出来,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就是啊,我们同样也接收了流民,为啥他们拿的粮食比我们多这么多,我们需要一个说法。”
“说法……”
“……”
“安静!”师爷走出大门口,目光扫过面前这群人:“你们这些人张嘴说话的时候从来都不打听打听的吗,不要别人一带动就听风就是雨,既然你们想要一个说法,那就让我来跟你说道说道。”
“整个云鼎县需要安置流民一千余人,分到每个村应该是五十人左右,那为什么现在你们只需要接收三十五人呢?,那是因为有秦家村的存在,他们一个秦家村就大公无私的收容了流民二百多人。”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这可占了他们秦家村原本人口的两成,人家这才叫做大公无私,你以为都像你们一个个的只知道推诿,人家在最需要他们的时候站了出来,为整个云鼎县分忧,你们能做得到吗……”
此话一出,周围顿时寂静无声。
他们都被师爷说的这一番话给震惊了,就连秦村长也呆呆的站在旁边。
他们都接受了接受,难道有这么伟大?
秦村长不由得挺了挺脊背,感受其他所有村长目光洗礼。
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走到了人生巅峰!
就这样,秦村长带着好几个牛车的粮食,春光满面的回到了秦家村。
他站在村门口通知巡逻队:“你们去把全村人都召集过来,包括新来的流民也要来,抓紧时间。”
二愣子听完话转身就跑了,扯着他的大嗓子,每家每户的通知。
不到半刻钟,所有村民都陆陆续续的来到了村口大槐树下,男女老少都一脸疑问的看着上方的村长。
这也没发生啥事啊,咋又把他们都叫了过来,难不成有啥变故?
刚把家人接进来的流民更是一脸的忐忑,他们好不容易才有了愿意接受他们的村子,怎么突然叫人开会,而且没有叫他们,不会是不能容纳这么多人,要把他们又撵走吧。
此刻,村子里面的每一个流民内心都多了几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