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女子离开没多久,萧远行等人才匆匆赶到,瞧见躺在地上的一群人,有些愕然。
方才那两人即将得手的时候,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可后来的那一幕在他们看就是莫名其妙的,先是两个杀手没有预兆的罢手,再是周围所有人的昏迷,以及那老者的逃而复返。
左瞧右看,禁卫,与那些太子带来的人马都齐齐倒地昏迷不醒,脸上神情疑惑,朝着萧依依她们走近了些。
“依依,刚才发生了什么,怎么好端端的都变成这样了?”
萧远行不时的审视周围情况,眼前这一场景,完全不在他的认知里面,几十年了从未见过。
“刚才有一个神秘女强者,不知道因何缘由就出手救下了他。”
有些庆幸的声音传来,而她右手依旧贴在其背后,为怀里的男子温养身体。
看着依偎在一起的男女,他点点头,随后看向那黑影老者的方向,有些诧异。
“那这人也是因为?”
“我们不清楚,只是听那女人的意思,应该也是她的手笔,好像还扰了他的经脉,现在只是一个废人了,”萧依依转去看去,淡淡的说道。
“废人?”
萧远行的瞳孔微缩,带着两个媳妇立马小跑过去,伸出一指贴在上面,检查了片刻后,如释重负的一笑。
“哈哈哈,还真是如此,他的体内,气血不畅,生息紊乱,哪怕活下来也没了修行。”
“夫君,这样的实力,只怕身份不简单啊,”大婶婶有些担忧这个出现的神秘人是敌是友。
却没想到侄女的一席话令她哭笑不得。
“那人应该是与洛公子相熟,这才出手相助,只是他自己好像不知道。”
闻言,二婶婶一脸无奈的望着这一对男女,“唉,这年轻人哪里都好,就是太招人惦记,男的女的都有,不是一件好事啊。”
“行了,”萧远行摆了摆手,“这一劫,多亏有了那位高人相助,而见她不愿露面,应该不想和其他人扯上关系,不必去多揣测。”
说罢,又好奇的瞄了一眼,那躺在地上不停抽搐的木忻州两兄弟,有些迟疑的上前,检查了片刻,有些惊奇朝着侄女问道。
“依依,这两人也是那高人的出手?”
萧依依抬眼看向那处,眼里闪过恨意,“对,就是他们。”
“不露面就将两人弄成痴傻,这样的手段当真恐怖,还没有敌意,若是不然,我们可就危险了,”看着这状况,萧远行啧啧称奇,
若是让人变成傻子,自己也能做到,但不会这么轻松,出手之人的实力比起父亲要高上许多。
感慨之余瞧见自己侄女脸色的淡漠,有些好奇道:“依依,怎么听你的语气,不太喜欢这位高人啊?”
“没有,大伯想错了,”萧依依低下头,继续端详洛千尘的笑意,眼里既有欣喜,也有不悦。
‘哪位高人会那样子和一个后辈说话,不如说是狐狸精,呸’
这话倒是不敢说,不然所有人都会知道她在吃醋。
正此时,一道久违的声音响起,“什么高人不高人的?”
所有人闻言脸色大喜,萧依依更是惊喜的喊了出来。
“爷爷!”
顺着话音落下,萧青山的身影缓缓出现。
不远处,先前还在为洛千尘担心甘长林两人,发现了萧青山的到来,时刻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这萧大医师现身,而对方两名养魂境都死了,这事才算是真正的尘埃落定了吧。
不同于周围人脸上开心的表情,夏谨言瞳孔剧烈震动,自从木忻州两人诡异的倒地那一刻起,他的表情没有多余变化,只是不甘。
耗尽心力财力,默默筹划了十几载,今日更是底牌尽出,但随着那位萧大医师的出现,正式宣告结束。
败了,败的十分不甘,不是因为萧府,不是因为二皇子,只是因为当初几个月前来到了睢阳城那个不起眼的小子。
心里有后悔,后悔没有早早地杀了他,有不忿,凭什么这人能短短时间有了这么恐怖的力量。
甘长林对着陆行则与几名禁卫使了个眼色,他们纷纷朝着这位太子站近了些,以防他又整出什么幺蛾子。
见到这一幕,夏谨言淡然的笑了笑,“不用这么盯着,我不会跑,既然走到这一步都输了,也没什么挣扎的念头了。”
几人自然不信,陆行则看着他的眼神里带着恨意,“若不是你,那么多无辜的人怎么会死,这些卫士怎么会死,老魏也怎么会死!”
听到这话,他的轻哼一声,不想理会这种小捕快。
甘长林眼神冷漠,有些不解,“殿下,你为何一定要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皇位迟早是你的,何必闹这么一出呢,而且想必陛下与娘娘心里自是有一杆秤的。”
“等?苦等十几年,然后平淡的接下这堆摊子?”本是不愿意多解释,但听见这人有些好奇自己的目的,嗤笑了两声,眼里涌出快意。
“平平淡淡等到垂暮再从父皇手里接过皇位,这种事情想到就觉得好笑,我所追求的你们这些小小官吏岂会明白?”
“那你闹出这么大动静,死了这么多人,结果呢,还不是失败了?”
一位甲士终于忍不住开口讥讽。
“失败?与我何干,”夏谨言笑顿时了起来,好一阵后才缓缓止住,“我所求的不过是这个过程,虽然结果是失败了让我很不甘心,心里此时还是后悔没有趁早杀了,那个一直在眼皮子底下跳的最欢的小子。”
顿了顿,环顾四周,摊开双手,一副很享受的模样,“但过程令我很是愉悦,如此这般我就够了。”
“愉悦?”陆行则听到这两个字,眼神充斥着杀意,一气之下打了这位当朝太子一拳,将他打翻在地。
甘长林反应最快,急忙拉住了他。
“行则,不要意气用事,在陛下未宣判之前,他仍是太子,你这样做是会出事的。”
“可老魏死了,死了啊,头儿,凭什么啊,这狗屁的太子,我要杀了他,别拦我,大不了一命赔一命,”陆行则嘶吼着,若不是被死死拦住,只怕会真的做到。
看着他那副模样,再望向远处被魏浩的尸体,甘长林感觉胸口闷着一口气,迟迟吐不出来。
“老魏已经死了,回不来了,但是我相信他走的很开心,很开心,所以没必要再为了这个东西把自己赔进去,懂吗!”
语调高昂,仿佛也在劝自己一样。
“还有那么多人啊,头儿,那次回去后,每天我睡觉起来,眼前都浮现那一幕,你知道吗。”
魏浩死的时候没有崩溃,面对当初那惨烈的一幕也没有,但眼前这个始作俑者说出这一切都是他享受的过程时,陆行则的心理防线犹如一层窗户纸,被捅开,撕裂。
“我明白,我明白...”
只能紧紧拦住这个比自己小了许多的手下,不能再让他去做傻事。
“居然为了一些贱民动手,果然只是一个小小捕快的眼界,在这个世道,与其毫无意义的死去,还不如为了我献身。”
夏谨言一脸讥讽,也没有去计较对方打了自己。
可话音刚落,一道巴掌扇在左脸,将他猛地打飞了出去,众人瞧见这一幕,顿时一惊,四处望去,不知道何人出手。
突然台上传来威严而又怒气十足的声音。
“你这个畜生,朕当初是瞎了眼,没想到你居然藏得这么深。”
昏迷了许久的夏辰睁开眼,入目便是破烂不堪的大殿,以及满地躺着尸体,身旁的皇后与凝公主,两人早已被吓晕了过去,正抱在一起。
理了理龙袍,听着那平日里印象,最为仁厚机智的太子的话,眼里的怒意不可遏制的上扬。
炼神境愤怒一击,打在最多归府实力的夏谨言身上,他险些没接下,挣扎着起身,吐出嘴里的牙,讥笑道。
“父皇睡够了?这是待大局已定才敢清醒?”
但他没想到,皇帝只是冷漠的瞥了他一眼,好似已经是自己的儿子一般,随即缓缓走在无数的尸体的地板上,看着满地的鲜血,久久没有说话。
皇帝身边不能没有护卫,甘长林带着情绪稳定下来的陆行则一起跟着他身后,其他人还是看着太子。
忽然夏辰声音失落,没有了往日的威严,“朕做错了吗?”
好似在问身后的两人,但又像是问自己。
甘长林不敢答话,也死死的按住了陆行则。
见没有传来声音,他也不在意,一边漫无目的的走着,一边扫过这一张张脸庞,其中有皇室子弟,宗亲,也有禁卫,太子暗卫,都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突然,两人感觉前方的皇帝停住了脚步,有些疑惑的张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是那名叫申途的尸体。
驻足在此许久,瞧不见辰帝的脸色,只是那时不时的叹息声传来。
“我早些劝过,可未曾想你执念太深放不下,今日这番场景可曾想过?”
有些怒意的声音响起,一道人影缓缓出现在几人身旁,正是那睢阳书院的赵千秋,此刻的他眼神冷漠,直直盯着眼前这夏国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