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的,林惜歌也能听见远处传来慕朝然呼喊的声音。
手机听筒里的声音再加上远处的呼喊,让林惜歌完全可以确定,挥着手电筒跟她打招呼的人,就是慕朝然。
他真的在工地!
一时间,林惜歌郁闷低沉的心情,统统消失了。
是她想多了,没有给他足够的信任。
她有些惭愧。
慕朝然为了家庭为了生计,这么努力拼命的工作,一出院就来工地,不敢耽误不敢休息。
他如此辛苦,她却疑神疑鬼的,不体恤他,还胡乱猜测。
“老公,”林惜歌握紧了手机,贴在耳边,“你怎么在大楼里?”
“见面说吧,老婆。我来接你,你就在原地等我。”
“不用,你告诉我怎么走,我过来找你。”林惜歌回答,“你的腿还伤着呢,不能跑来跑去的。”
“行。”
电话始终保持着通话,慕朝然仔细的告诉她路线,防止她走丢。
黑灯瞎火的,又是晚上,她一个女孩子多不安全。
“慢点,老婆,别踩到坑,或者被旁边堆放的钢筋建材刮伤了,”慕朝然说,“你怎么突然找来了,早点告诉我,我就可以接应你。”
林惜歌在往大楼的方向走。
慕朝然也在下楼,准备去接她。
最后,两个人在大楼门前的空地上,相遇了。
慕朝然这才放下手机,摁断电话,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老婆。”
林惜歌一句话也没有说,直接扑进他的怀里。
他连忙抱住她,大掌落在她的后脑上:“怎么了?嗯?”
“没,”林惜歌连连摇头,“就是想你了。”
“我也想你。”慕朝然回应她,“不过老婆,要不是你突然找来,我这会儿都可以下班回家了。”
耽误了这半个小时,他确实可以处理完手头的工作。
“对不起,”林惜歌道着歉,“我看都晚上了,你还没回家,你又刚出院受着伤,我太担心你了,所以过来看看。结果工地上一个人都没有,我以为你,你……”
“以为我怎么了?我在骗你?我嘴上说在工地,实际上在别的地方玩?”
林惜歌垂着眼。
“傻瓜。”慕朝然屈指,敲敲她的头,“我天天两点一线,工地和家里,你还不放心么。”
林惜歌吸了吸鼻子:“放心,现在放心了。你这么帅又这么温柔体贴,会有女人惦记是多正常的事情啊,我的担忧也不是空穴来风。”
“也对。”慕朝然点点头,“谢谢老婆对我颜值的肯定。”
林惜歌保证着:“不过老公,我以后不会怀疑你了!”
“不怪你,怪我。”
“啊?”林惜歌一愣,“怎么怪起你来了?”
分明是她的错啊。
慕朝然握住她的肩膀,低头对上她的眼睛:“是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才会让你患得患失。我会做得更好,让你更信任我。”
林惜歌眼眶热热的,感到一阵湿润。
她差点哭出来。
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男人啊……
林惜歌赶紧眨眨眼,将泪意收了回去:“老公,那你先去忙吧,我在这里等你,我们一起回家。”
慕朝然却牵着她,径直往大楼里走去:“怎么能够让你在这里干站着?老婆,你去我办公室等我。”
“你的办公室?”
林惜歌糊涂了,慕朝然只是一个建筑工,干体力活的,怎么就坐上办公室了?
慕朝然熟练的刷门禁卡,进入电梯按下楼层。
“老婆,本来想回家当面跟你说,给你一个惊喜的,”慕朝然转身看着她,“不过既然你提前发现了,那我就如实交代吧。”
林惜歌仰头看着他。
电梯里光线充足,她这才发现,他没有穿着脏兮兮的工作服,更没有布满灰尘,而是换上了衬衫西裤,整个人更显挺拔,英姿勃发。
难道……
他升职了?
“你还记得我去出差,帮工友们追讨工资的事情吗?”慕朝然问,“老婆,经过这件事之后,工地的负责人觉得我很有能力,也很有口才,所以想要栽培我提拔我。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工地的搬砖工,而是坐办公室的文员了。”
“从医院来到工地后,我直接就被负责人叫到他的办公室去了。然后一下午的时间,我都在收拾我的工位,整理文件资料,熟悉电脑系统,忙着忙着就到这个点了。”
“唉,”他叹了口气,“晚饭都还没来得及吃的。”
顿时,林惜歌心疼不已:“都这个点了还饿着,老公,你太辛苦了,我也太不懂事了。”
“没关系,你来了也挺好,带你参观参观我的新工位。”
慕朝然刮了刮她的鼻尖。
电梯门开,慕朝然紧紧的牵着她的手,轻车熟路的来到办公室,推开了门。
“哇——”
林惜歌发出一声惊叹。
只见办公室里,装修得很是奢华,摆放着好几台电脑,还有会客区,茶水间和单独的休息室,地上铺着高级的羊毛地毯,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香味。
“这么好啊,”林惜歌问,“比我们公司总经理的办公室还要壕上几倍。”
慕朝然面不改色的回答:“做工程很赚钱的,老婆。我又是专门给负责人打下手帮忙,算得上他的秘书,所以沾了他的光。”
“真棒!”林惜歌开心的说道,“老公,以后你再也不用日晒风吹,专干力气活了。其实我早就想过,你那个搬砖的工作不能长期干,该换一个职业。没想到,这么快你就凭借自己的能力升职了!”
“不仅升职,还加薪。”
“加了多少?”
“两千块。”
一听,林惜歌更开心了,勾着他的脖子吧唧就亲了一口。
慕朝然扣住她纤细的腰肢。
他挑了挑眉:“这下,你还觉得我在外面鬼混,还特意不打招呼就来查岗吗?”
“不了不了!”
“说,”慕朝然的指腹重重按在她的腰窝上,“老婆,你来之前,心里是怎么想的?以为我正在干什么?”
林惜歌的眼睛开始乱瞟,就是不看他。
心虚得很。
“不说么?”慕朝然将她抵在办公桌前,双手撑在她的身侧,“那我就吻到你肯说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