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归正传，话题回归正常。铭悠付出的代价，只不过是被要给自己扔京都鸭川里的眼神，注视一杯鸡尾酒的时间。
    “我的错，九条大小姐。”铭悠称呼真里时习惯“九条”和“大小姐”二选一或组合，“鸭川和东京湾不一样，不适合扔水泥柱。”
    “我想收回我刚才对以貌取人的了解。”大小姐无奈地表情也很美，“我以前居然会觉得你清幽端庄。”
    “这多不好意思，虽然我以前也觉得大小姐你会是个傲娇。”
    “？”
    “二次元里一般你的属性都会是傲娇，‘傲’多一些的傲娇。”
    “死宅去死。”
    “就是这样。很可爱啊，九条大小姐！”
    无意义又有趣的胡侃后，正式回到正题。
    铭悠又要两杯昭昭万象，这是他回请。
    “我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说假如一个……我要说什么来着？”铭悠突然装傻，“算了算了，和大小姐聊这么久，心情舒畅不少。”
    涉及纱优的表现，铭悠还是决定不和别人讲述。也是尊重他人。
    而且，他和真里终究不是能讨论这些隐私的亲密程度，况且真里也不会懂，和异性咨询也怪怪的。
    全当喝酒聊天放松。有一个清冷的大小姐肯听自己倾诉，接受自己的吐槽，铭悠该高兴才是。
    真里也挺喜欢这放松的时间。虽然铭悠经常“大小姐大小姐”的叫，但是一点没在乎她的身份。
    「这什么大唐总裁文展开？」
    真里把奇怪的想法和杯中酒一饮而尽。没有醉红，她的酒量也不像二次元中不堪。
    “偶尔聊聊天也不错。”真里把酒杯放下，“不过我不太喜欢这里的氛围。”
    “我也一样，挺吵的。”铭悠看向噪声的来源。
    这里不是清吧，dj已经上场，舞池里充满发泄情绪寻求刺激肆意舞动身体的男女。
    偶尔会有炽热的目光掠过或是远远注视铭悠和真里。无论男女，都能在这俩人中找到想要发生暧昧的对象。
    奈何这俩人看起来不像是好钓的主，主动搭讪的剧情就没有发生。
    尤其是在一尊两米高的金丝眼镜壮汉出站后，小心思就更无影无踪了。
    “你俩真是我的好员工啊！”井上要一杯水一饮而尽，“老板我出生入死，你俩到这喝酒聊天？我是不是该说一句你俩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老板你说过的，我和大小姐不能单独行动。”铭悠看了眼井上的面相，“除掉了？”
    “那灵疫见到你以后吓破了胆，我只负责追击就行，再除不掉我都不好意思回来喝酒。服务员！他俩点了什么就给我上一模一样的，小吃也上来！饿死我了！”
    刚刚的侍者连连鞠躬为井上服务。这人一看就不好惹。
    “是在害怕？”真里比较关注这件事。
    “你俩再陪我喝点，边喝边聊。铭悠，说实话，你小子是师承哪家？当然，你可以不说。”
    井上看似粗犷，实则也粗犷。除非是原则性问题，比如除灵师的师承。
    “你请客吗？”铭悠满脸真诚。
    井上一头黑线，“请！”
    “侍者先生，麻烦再上两杯昭昭万象，还有两份气泡水。”
    有人请客尤其还是老板，铭悠一下大方起来。
    真里给保镖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会晚回去，也同意留下来。
    酒很快上来。井上喝一大口下肚，嘴里滔滔不绝。
    “娘的，盲人不怕蛇（汉语的初生牛犊不怕虎），以前你们碰到的那些灵疫没有灵智，不具备自己的思维，才没什么情绪化的反应。甲级灵疫是有自己情绪的，不然不会出现恐惧到逃跑的行为。小子，这下我更看不懂你了。在我认识的大唐除灵派系中，没和你类似的传承……”
    井上情绪很激动，一个人讲了很久，铭悠和真里想插话都做不到。
    终于等到他第三杯酒下肚，才暂时停滞下来。
    “老板你去当dj肯定能火。”铭悠憋了很久。
    “dj？也不是不行，你和九条去上台什么都不用干就能吸引一大堆客人……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我的我的，习惯了。”铭悠吃一口送上来的小食拼牌，“我师父他我也不知道属于哪个派系，在我了解除灵界后，我发现我师父什么都会一点点，于是我也跟着杂起来。”
    “只是在道士的范畴内吗？”真里无论说话还是吃东西都和这俩老爷们不一样，十分得体。
    “也不是。佛家也有，儒家也有，就是不常用，你让我念几句金刚咒也可以，三字经也行。”
    井上和真里同时对铭悠的师父高看起来。根据铭悠的水平来看，他师父绝对不会是样样通样样松的杂，这一点点可能是“亿点点”。
    “师门不多问，知道你小子厉害就行。以后再有甲级踪迹全交给你就行。”
    “什么意思？”
    “寻踪和除灵啊？你都不用逼灵，往那一站就行，你不去谁去？”
    铭悠双手摊开，“我要上学了唉，后天开学，马上就是明天了，和九条大小姐一起。”
    说完铭悠转而伸出手向真里，“得改口了，九条学姐。”
    井上一脸疑惑，“耽误你上班吗？”
    “我钱存够了啊。”铭悠没收到回应，不尴尬地收回手，眨眨桃花眼，“坐班的工作我不准备做了，除灵的话可以。不过看我时间，东大一年级课程挺多的。”
    “你——”井上欲言又止，他意识到一件事。
    铭悠一年前来到东里条的时候，并不是为了除灵，而是单纯想打工卖牛奶赚钱。
    除灵是偶尔加入的。他和自己不一样，本质根本不是除灵师。
    “甲级每个关系重大，小子，你——”
    井上又想到，铭悠不是日本人。没办法拿保护日本民众的理由绑定他。
    全人类共同努力？井上做不出道德绑架的事。
    或者说人家师父教他十几年都没灌输这个概念，他只是一个老板，更没资格。
    这就是井上在铭悠看来是个不错之人的原因。贪财了点，但是钱没少给员工。粗犷了点，但是性情中人。
    “老板你喝酒噎到了吗？”
    吐槽起来铭悠还是不留情。
    “你以后要以课业为主？”真里问出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
    “差不多。我才19岁，大学生活还没好好体会过。你们不知道，大唐人对大学生活有执念，这可是最快乐的时光。大唐人从小就被灌输过‘上大学你就自由了’这种观念，我为了生活打工一年，明天开始说什么也好好好享受享受！”
    打了一年子工，就不能享受享受吗！
    “你不从小和你师父修行吗？也告诉你这个？”井上吞下整个炸鸡块。
    铭悠笑而不语。
    他前世，可被灌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