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耀,你以为杀了陈眉,就能掩盖你杀兴叔的事实吗?”
细眼大喝。
所有人都觉得陈耀会辩解几句。
毕竟这种事除非是铁证如山,不然谁会承认。
“靓仔升呀!靓仔升,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有本事,原本九龙已经在我的手上了。你竟然破局了,我无话可说。”
陈耀看着靓坤,道:“坤哥,我,我对不住你,没能完成您交待给我的任务,我愿意接受家法。”
“呃?噗!”
陈耀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他吃了氰化物。”
有人立刻围上来。
“什么?条子就在外面,把他处理掉,别让这贱贼污了兴叔的灵堂。”
灵堂变得有些乱。
陈耀就这么喝药死了。
同时他也把所有的锅都背了。
死之前,还给靓坤扣一口大锅。
都知道我陈耀是被靓坤收买了,这才当上龙头。
这不,我又为靓坤除掉兴叔。
你们都以为我是为蒋先生做事的,对不对?
不对,其实我忠于的是靓坤。
没想到吧!
surprise!
陈耀喝毒药而死。
不仅背了锅,还让这件事情走向了更不明朗。
人家陈耀都死了,还是为你靓坤而死的。
你还能说他胡说八道,还能追究到底?
你说不是你让陈耀这么干的?
陈耀死了,死无对证。
你就说陈耀干掉兴叔之后,是不是你的人接管了九龙?
细眼,是韩宾的哥哥。
那韩宾是不是你邀请过档的?
你说陈日升。
陈日升不是你最忠实的小弟。
还有一点。
陈耀可是把脏水泼到了陈日升的头上。
不是陈日升扭转了局面,那陈日升就要背上杀兴叔的名义。
靓坤,你不是说那是你的把兄弟吗?
你就是这么对把兄弟的?
陈耀先使用自己的死,给靓坤泼脏水。
其次离间了靓坤跟陈日升。
还将蒋天生撇清楚了。
一石三鸟。
可以呀!
就连洪泰也可以闭嘴。
我现在已经不是你闭嘴闭嘴的事了。
是洪兴想不想把你吃掉?
如果想把洪泰吃掉,这就是最好的借口。
至于小霸王也没人关心了。
靓坤跟吃了翔一样,可也只能接受这个下场。
陈日升跟韩宾对视一眼,陈耀真的就这么死了?
陈日升不信,给天养生暗暗去了个眼神。
天养生消失在人群里。
一帮人捧着兴叔牌位去墓地。
靓坤安抚了兴叔家人,又带着诸人去了总堂。
开了香堂。
“陈耀,这个王八蛋丧心病狂,竟然杀了兴叔,好在他也喝毒自尽,对兴叔也算有了交待。”
“细眼,既然小霸王是你找到的,九龙话事人是你的了。”
“对兴叔家人,要尊重。”
“是,坤哥。”
……
细眼经过一系列的仪式,终于成了九龙话事人。
“坤哥,我还有一件事,既然已经查清楚,兴叔是陈耀派人杀的,跟小霸王没关系,我想把小霸王收在门下。”
“你是九龙的扛把子,你说了算。”
靓坤没心情纠结这些,打发了其他堂主,这才有空跟陈日升碰面。
“阿升,我……”
“坤哥,你不会是想说,兴叔不是你派陈耀杀的吧!”
陈日升主动替靓坤说出来:“这么拙劣的离间计,我要是再看不出来,我们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你知道就好。”
靓坤轻轻松了口气。
两个人都明白,虽然都知道这是离间计。
可是他们再也回不到之前,一起对付蒋天生的时候了。
“阿升,九龙,九龙不能不卖冰糖。”
靓坤跟陈日升很是热情地谈着天南地北,忽然说了一句。
之前所有的铺垫就是为了这一句。
“坤哥,这一点应该跟细眼谈。”
陈日升看着靓坤道。
陈日升只能保证自己不碰冰糖,保证不了其他人。
为什么古惑仔永远逃离不了黑产产业?
你告诉我一帮小学,最多也就是中学没毕业的人。
他们有钱了之后,他们能做什么?
还有就是今天风风火火,也许明天就横死街头了。
你告诉我开公司,挣慢钱,真的挣不来一点。
“好,我知道了。”
靓坤站起来,准备走。
陈日升道:“我跟韩宾准备搞个赌场,你要不要插一手?”
靓坤顿了顿,道:“还是算了,社团的事,我已经忙的焦头烂额了,你们看着搞,如果缺钱的话就告诉我。”
“坤哥,这样算您两成的股份。”
陈日升还是想往回拉一拉靓坤。
毕竟海上赌船是合法的。
最起码没冰糖那么危险。
“你还不如把那两成股份,给我换成军火呢?”
“坤哥,又有动作?”
陈日升蹙眉,道:“您的动作这么频繁,小心条子查了您。”
靓坤微微一笑道:“阿升,等你做到我这个位置,你就明白什么叫做身不由己?”
“那位置太累人,我可不想坐。”
陈日升说的是真心话。
接下来几年,会是港岛最混乱的几年。
也是江湖最没规矩的时候。
哪怕是洪兴的龙头,也会身不由己,也会横死街头。
靓坤、蒋天生,不外如是。
东星骆驼、大东、山鸡,不都下去卖了咸鸭蛋。
“我还是那句话,身不由己,到时候你自己不想上,后面的人也会推着你上。”
靓坤不知道什么时候,黑眼圈又重了。
叹了口气,整了整西服,道:“你小子就是做生意的料,新拍的电影好极了,人家老板给我打电话,很挣钱,场场爆满。”
“让我预约你准备拍下一部,对了,还要跟你见一面。”
“你要不要见?”
“见。”
好像靓坤用的德宝影线的老板,就是为了捧一位女明星。
把女明星泡到手之后,没多久就把影院卖了,回归自己的老本行了。
新影线要建,老的也要收购。
到时候整个港岛,只有自己一条影线。
票房高低,还不在自己的掌握当中。
“行,我回去就给他打电话,到时候给你们约时间见。”
靓坤伸手摇了摇,道:“走了。”
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尽显疲惫。
身影却拉的很长,很长。
疯子靓坤,也变忧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