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们田家……”
云轩神情淡漠,正打算开口驳斥。
恰逢此时,他身旁逃过一劫的刘队长率先拍案而起,指着田无极的鼻子,破口大骂——
“呸!狗屁的田家!
要不是当初你们这不要脸的东西鸠占鹊巢,羊城哪会让你们一家独大!?”
“鸠占鹊巢?真是笑话,这都已经改朝换代多少年了……
你这无能狂吠的狗杂种,怎么还惦记那前朝老黄历呢?
这羊城不是我田家做主?难不成还能轮到夜家那个破落户?”
田无极扶着不断滴落鲜血的手臂轻蔑一笑。
趁此机会,他暗中将神力注入自己食指那枚【传讯戒指】,给田家少主——田文彬,发送了一条消息。
“你……哼!你给我等着!我已经将这些年你为虎作伥的证据收集完毕!
等到夜审判长平安归来,一定让他好好拿你问责!”
听着田无极如此嚣张跋扈的话语,刘队长顿时气血上涌,恨不得将眼前此人彻底绳之以法。
然而,碍于如今田家一手遮天的敌我形势,他只能无可奈何地撂下一句狠话,以示警告。
“呵,还夜审判长……
老东西,我看你也时日无多了,不妨老实待着、省点口水。
别以为现在有人护着你,你就能狗仗人势,骑在我们田家头上撒尿蹦跶……”
田无极语气稍作停顿,意味深长地瞟了云轩一眼。
“至于你说的夜审判长……他早就因为知法犯法,被押入天牢了。
现在都自身难保,哪能管得了这边。
更何况,故意纵火导致重大人员伤亡,可是重罪。
别说审判长这个职务,就算是身家性命都不一定能保住。”
田无极随手拉过一把靠背椅子,往上面一躺,惬意地翘起二郎腿。
“与其操心我,倒不如好好担心担心你们自己。
就算你有高阶神裔撑腰又如何?
只要到了我田家的羊城,那可就由不得你们自己了。
就在刚才,我已经通知我们少主,马上就会有援军到来。
你们先动手伤我右臂,我倒要看看这事该如何收场……
虽然我不是凡人,定不了重罪,但是再怎么说,你们至少也得进天牢走上一遭……
届时,到底是谁说了算,可就由不得你们了……”
田无极大大咧咧地将右手手臂往桌面一摆,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反咬一口将云轩几人吃干抹净。
“好你个该死的狗贼!
这光天化日之下!
岂敢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明明就是你自己先动的手,当在场的各位都是傻子吗?”
刘队长看着田无极那血口喷人的丑恶嘴脸,恨不得朝他脸颊狠狠来上一拳。
“怎么?你说他们?”
田无极挑衅似地扬起眉毛,往身旁众人看去,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一抹微笑。
“各位……你们觉得今天这事到底谁对谁错?”
田无极举起另一条尚未受伤的手臂,微微握拳头。
下一瞬间,一层寒光乍现的金属铠甲逐渐覆盖其上。
那浓浓的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这……”
碍于田无极的威势,周围那些围观群众举棋不定、犹豫不决。
其中也有几位看田家不顺眼的神裔想说真话,可惜却被旁边的同伴及时拉住衣角,悄悄递了一个眼色。
“诸位,我田某人向来宽宏大量,在此奉劝各位不要多管闲事。
只要你们好好配合我们田家的工作,我保证网开一面、既往不咎。”
田无极那阴沉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缓缓凝视着刚才那几位出头鸟,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不过嘛……若是有人想替他们出头……还请三思而后行。
毕竟,如今的羊城与世隔绝,我田家看守天牢的镇狱军,可不是什么吃斋念佛的善茬……”
田无极高傲地坐直了腰杆,扬起下巴。
他那双眼睛透露着一股狂妄自大的神情。
看得出来,他对周围众人那噤若寒蝉的反应相当满意。
“你……!”
刘队长看着田无极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只觉得一股无名火直上心头。
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脖子和太阳穴处的血管突突直跳。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他早已经将田无极千刀万剐。
只可惜,田无极的目光直接越过他的身体,与他身后的云轩对视在一起。
“小子,看你这样子,应该是s阶神裔吧?
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现在……你要是给我乖乖跪下认错,这些小事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倘若你要一意孤行的话……
哼哼,那就审判庭上见真章,我倒要看看你这无根之萍拿什么跟我们抗衡。
到时候,就让我田家来教教你——
什么才是为人谦逊的硬道理!”
田无极左臂稍微用力,将覆盖着钢铁铠甲的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别说云轩区区一个s级超凡,就算他们几人全是……也不过是大点的蚂蚱罢了,没有身份背景注定无法与田家抗衡。
此刻,距离江陵邪神事件,仅仅只过去了几天。
云轩等人的身份资料只在烽火大学内部公开,还尚未普及整个超凡世界。
因此他们这些处于中底层的神裔仅仅知道【江陵邪神作乱,新人率队斩神】的光辉事迹,并不清楚云轩等人的真实样貌。
在田无极看来,既然眼前的云轩不是世家中人,那就应该只是普通s阶神裔。
毕竟,双s神裔相当稀少,一般而言都被各大权贵世家完全垄断。
从历年来烽火大学的新生血统分布就能看出些端倪。
至于再往上的3s……他也听说今年烽火大学出现了三位,江陵市那尊邪神就被他们斩于马下。
不过,现在江陵事件结束还没几天,估计他们还在蓬莱那边休养生息,哪可能会有这么巧合,恰好就出现在羊城?
“就凭你?还真是大言不惭!
田文彬都没在我这讨到半点好处,你这人模狗样的东西又算得了什么?”
云轩斜瞟了田无极一眼,心中颇为不屑。
当初植入田心妍体内的疫种专门感染嫡系子嗣,这小子连疫种都没染上,就敢如此仗势欺人、作威作福?
看来,羊城封禁给了这些魑魅魍魉很大的勇气,竟然都敢跳出来肆意蹦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