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以前生活的地方叫朝冥境,除了人鬼共存,其他与大楚没区别。”事到如今,这种事时鹤年觉得也没隐瞒的必要。
“那你以前是个鬼?还是个人?”江以宁好奇追问。
“当然是人了。”说到以前的身份,时鹤年负手而立,叹息回忆:“我以前可是结束战乱,统一四国的开国皇帝。”
“哇——”江以宁配合发出赞叹声。
果冻人还挂在树上,卑劣一笑:“就当了三年皇帝。”
“还被一个法力不高的小鬼弄死了。”
“当皇帝的生活还不如他当乞丐的时候,两眼一睁就是上朝,处理奏折,数金子,炼丹,吃丹药毒自己,把自己毒晕了第二天睁眼又是上朝,处理奏折,数金子,炼丹,吃丹药毒自己。”
“我早就提醒你了,你飞升不了别做梦了,那小鬼不弄死你,你迟早也被自己炼的仙丹毒死。”果冻人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嘲笑。
注意到江以宁的神色也因为果冻人的话变为一言难尽,时鹤年拉过江以宁远离果冻人:“你别信它的,它是因为自己魂体吃不到丹药,心生怨恨。”
“呵!”果冻人气瞪着他,这次却没再搭话。
它转而将目光落江以宁身上,注意到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当即扬起自己圆滚滚的下巴:“哟哟哟,这是谁啊,这还是时鹤年吗。”
“小姑娘,你就是这人的妻子吗?”
果冻人也不等江以宁回答,就开始暴时鹤年的底:“我跟你说,你可别信他嘴里的情爱,这人当皇帝时后宫空荡荡,一心痴迷炼丹妄想成仙。”
“你现在还年轻,还是赶紧休了他,免得被他拖累了。”
“我跟你说,成仙都是他的谎言,不举才是他的真相。”
“你闭嘴会死吗!”时鹤年不耐蹙眉。
一开始他还怀念鬼幡不在,自己做什么都畏手畏脚。
可今夜来乱葬岗,察觉到这熟悉的气息,他避开众人找来,果然在歪脖子树里找到鬼幡。
哪知道这鬼幡实力削弱了,嘴还是那么碎。
这也是为什么他要将鬼幡藏在荷包里,在江以宁发现时,不想承认的原因。
真的很丢脸。
“夫君不举,我知道呀。”江以宁搭话。
她回头,深情望着一脸震惊的时鹤年:“但没关系,我不嫌弃夫君。”
果冻人更是惊悚:“我造谣他呢,他还真不举啊。”
“当然不举了,刚流放那会,还是我陪夫君一起去拿的药。”江以宁回答,说罢抬手在时鹤年手背安抚轻拍:“夫君别伤心,只要按时喝药,你一定能好的。”
“那都是假的。”时鹤年急忙解释。
江以宁垫脚抬手一把捂住了他嘴。
满是心疼摇头:“夫君,不用解释,阿宁懂你。”
不是!
江以宁你懂什么了啊!
时鹤年焦急。
那次医馆开回来的药,他一剂都没喝,江以宁又不是不知道。
时鹤年挣扎着要解释,却发现江以宁不装后,力气之大,捂着他嘴的手跟焊在他身上一般,饶是他都挣脱不开。
也是这一刻,时鹤年预感到不妙。
不装的江以宁,似乎比爱哭的江以宁更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