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在这盘算着晚些要采购的东西,守在外面的高云鹭和小伍却是面面相觑。
习武之人本就五感灵敏,再加上老大夫看诊的隔间是一道布帘子遮挡。
里面说的话,对于高云鹭和小伍这两个能进金翎卫的高手来说,自然是全听见了。
小伍一脸震惊,瞪大眼看向高云鹭:“队长……宸王他,这么多病……病啊。”
高云鹭也是一脸怪异,还转身往帘子后面偷偷望了眼:“平日里看不出来啊。”
“那这种事,我们要给上面……”说着,小伍抬手举了举天:“传信吗?”
高云鹭神色纠结:“没哪个老子愿意听见儿子的这种消息吧。”
“算了,如实汇报。”想了想,或许景帝早就知道自己儿子不行了。
他要是有情报不上传,反而怪罪他。
时鹤年知道金翎卫的任务主要是自己,自己干什么都会在他们的监视下。
所以发现高云鹭带人偷听,时鹤年也不在意,本来也算演给他们看的。
原主本就有武艺,虽实力不怎样。
但自己可是能通阴阳的,五感灵敏,哪怕高云鹭和小伍的谈话再小声,时鹤年还是全听见了。
想到景帝这个人,时鹤年神色复杂。
至于江以宁,异能者的身份,别说听高云鹭和小伍的小声蛐蛐,就是再远些另外四个金翎卫的谈话她都能听见。
如今从这俩人谈话中,知道金翎卫是看守时鹤年,除了要保证他到岭南外,还随时会将时鹤年发生的事上报给景帝。
江以宁有些烦躁。
本来在时鹤年面前就要演,如今有景帝安排的几个眼线在,那她以后岂不是还要在金翎卫面前演。
烦!真烦!
好想放雷劈死这些人。
不行不行,这不是末世了,难得过平静的生活,她也不想以后天天亡命天涯。
成功拿到药,足足塞满了两个包袱。
高云鹭带人只监视,也不搭把手。
最后还是‘柔弱’的江以宁,格外‘艰难’抱着一个几十斤重的包裹放进马车。
一旁的药童看不下去了,帮她拿了另一个包裹。
等马车走远了,才站在门口嘀咕:“一群大男人,就指望一个弱女子忙活。”
高云鹭:“……”拿钱办事,这事没给钱啊。
小伍:“……”我听队长的。
时鹤年:“……”呜呜呜我走路还要靠阿宁扶。
同样听见这声讥讽的江以宁,望着窗外景色心情很好。
看来她保持原主的人设很成功。
进城的时候马车华丽空荡荡,出城的时候马车简朴满当当。
除了粮食和能存放的干菜,医药被子等,江以宁甚至还买了两张可折叠的小长桌。
将近正午,江以宁他们追上停下休整的流放队伍。
还隔着百米距离,就听见流放队伍中一片嘈杂。
江以宁和时鹤年默契地一人撩开一边的马车帘子,往那边望去。
只见流放官差麻子,手中长鞭往人群中狠狠挥去。
笑得张狂:“一个上午就走这么点距离,还想吃饭。”
“老子告诉你们,一天就两顿,一顿一人一个窝头,十岁以下孩子半个,拖慢行程的也只发半个窝头。”
“可不让我们吃饱,哪来的力气赶路。”流放犯人中,有人不满道。
“想吃饱,那也简单。”麻子邪笑着,目光扫过众人,颠了颠手:“拿银子买,拿宝贝换。”
“这些要是都没,这妻子女儿也是能接受的。”被麻子目光扫过的女眷,被气得浑身发抖。
远在马车内的江以宁听此,眸中杀意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