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老唐瞪大眼睛,看着神神秘秘的芬格尔。
「金子在这里不算什么值钱玩意儿!」芬格尔压低声音,在老唐耳边说,「我刚才来的时候,往里屋瞅了几眼,那里面的桌子,金丝楠木的!字画和浮世绘都是真迹!刀剑也都是战国时候将军和大名的佩刀!拿出去拍卖起码值这个数!」
说着,芬格尔握着老唐的手,偷偷摸摸比出一个数字。
「好家伙!这不妥妥大户么!天皇都没他家有钱吧?」老唐听的简直两眼冒光,「这我要是走的时候趁人不注意顺走一两件东西,拿出去卖了,岂不是够我轻轻松松爽半辈子!」
「黑道宗家的东西,拿出去卖怕是也没几个人敢收吧?」芬格尔迟疑地说。
「这就是你格局小了兄弟,不论多离谱的东西,挂猎人网站上,只要你东西够硬,价格合适,就根本没有卖不掉的东西!」老唐勾着芬格尔的脖子小声科普,「我看猎人网站上还有人悬赏日本首相的脑袋和英国女王的夜寝时间。」
「英女王的夜寝时间?」这次轮到芬格尔被惊呆了,「我靠,哪位兄弟这么神通广大又重口味啊,有机会我一定要认识一下这位神人!」
恺撒和楚子航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离芬格尔远了点,在他们看来芬格尔和那位神人是一个等级的奇葩,路明非这位叫老唐的朋友大概也没差。
「源稚生还没到?」恺撒看了眼时间,微微皱眉。
「那位大家长么?」老唐问,「我刚刚在楼下碰到他了,他在门口遇到了一对很年轻的情侣,他们在聊天呢,那对情侣好像旅行结束刚刚回东京,大家长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对那个女孩说回来的正好,这样就不用担心人数不够了。」
「情侣?人数不够?」恺撒挑了挑眉,「那个女孩是谁?」
「不知道,不认识,没见过。」老唐摊摊手,如实说,「不过看起来很是漂亮清纯啊,讲话的声音细声细气的,像是***,我说日本的女孩都这么高质量么,看得我以后都想留居住日本了。」
「兄弟,眼光还是太浅了,漂亮清纯和细声细气的女孩不该是我辈的追求。」芬格尔拍了拍老唐的肩膀,「等我毕业了带你去古巴,那里遍地都是雪茄和健美的女郎,他们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有的还是古铜色,大腿和你的腰一样健硕,臀部上能搁一整只高脚杯!」
「但这样的女孩会不会不持家?」老唐挠了挠后脑勺,「说实话我还没谈过恋爱,其实我的思想还蛮传统的,我还指望在明明的婚礼上认识几个靠谱持家的女孩。」
「持家的女孩?」芬格尔露出奇怪的神情,「那你去错地方了兄弟,你不该在明非的婚礼上找,你该去明非婶婶的同学聚会!」
与此同时,醒神寺的门再一次被推开了,所有人投去目光,一身黑色西装的源稚生走了进来,刚走进门源稚生就朝众人鞠躬。
「抱歉,诸位,近来公务繁忙,时间耽误太久,迟到实在不应该。」源稚生诚恳地道歉。
「源君,婚礼的日期定在后天的话,时间上不会太仓促么?」楚子航倒是没纠结源稚生迟到的事,显然路明非和绘梨衣的婚礼才是正事。
「是有些仓促,但不日后诸位将返回卡塞尔学院,我也计划离开日本,下次相见不知道是什么日子。」源稚生点点头,对楚子航和所有人解释,「眼下时间紧迫,却是个很好的机会,婚礼的事项基本已经完成统筹,只需要最后确认环节没有问题就能圆满进行。」
楚子航点点头,没再提出异议,他原本也是效率至上的性格,一件事哪怕再重要,只要能高效完成就没问题,所以恺撒总说楚子航其实和源稚生是同一类人。
源稚生地目光在所有人
身上扫过,他的眼神里掠过一丝错愕,因为所有人都穿着西装……倒不是说穿西装有什么问题,但他们的打扮也太正式了,况且就连风间琉璃也破天荒地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来,源稚生立刻意识到这些家伙是不是误会了一些事。
「稚女,我的请柬里是怎么说的?」源稚生对风间琉璃问。
「哥哥说邀请我们今早八点来源氏重工,路君和绘梨衣的婚礼在紧急筹备之中,哥哥今早要和我们商定伴郎的事。」风间琉璃回答。
「请柬里有规定你们穿西装来么?」源稚生问。
风间琉璃想了想,摇摇头:「没有。」
「你们该不会以为今天就是来当伴郎的吧?所以都穿着西装来。」源稚生揉了揉太阳穴,「黑西装不太契合这次婚礼的主题」
众人面面相觑,只有恺撒双手环抱胸前,看着众人说:「我早就觉得黑色的西装没什么创意,像是去参加追悼会,今年婚礼流行的颜色是白色。」
说着,恺撒正了正自己的领口,这套白色的西装是他换了好一番功夫定制的,当然不是钱的问题,加图索家的继承人从不缺钱,不过这一次恺撒并没有动用加图索家的关系,也没有用自己的账户,这几天他偷偷去了几趟高天原,并不是回归basaraking的身份,而是做了几天的服务生,得到的酬金被他用来定做这套西装,准备在路明非和绘梨衣婚礼上用,和路明非求婚时的西装出自同一名设计师,这也是恺撒的诚意,曾经跋扈的贵公子在长达两个月的日本之行后,性格上的确改变了许多。
「白西装也不合适。」源稚生摇摇头,「这次的婚礼,新郎和伴郎的服饰都不是西装,你们是被邀请的一方,人到了就够了,其他东西蛇歧八家会为你们准备好。」
恺撒的脸色变了,像吃了只死苍蝇那样难看。
「是日式的婚礼么?」老唐跃跃欲试地问,「婚礼上我们要穿和服么?」
「也不算是日式,不用穿和服。」源稚生回答老唐,他的眼底闪过一丝闪躲的光,「这次婚礼的设计比较新颖,所以服饰的搭配可能……比较前卫。」
「前卫?」芬格尔的眼睛里冒出了光,「前卫点好啊,我最喜欢前卫的婚礼了,有机会在婚礼上看到比基尼或者jk之类的么?」
「差不多吧,可能还要更有设计感一点。」源稚生点点头,「今天找你们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伴郎服已经定稿了,样品也已经初步设计出来了,今天需要你们试穿,尺寸和细节就在今天内彻底修改完毕。」
「婚礼结束之后,我们的衣服可以带走留个纪念么?」老唐凑上去问了句。
「当然可以。」源稚生笑笑,「衣服都是为你们设计的,尺寸和样式都是按照你们每个人修改的,留下来也不会有其他人穿,蛇歧八家还不至于吝啬这么一点设计费和布料钱。」
芬格尔和老唐的脸上都浮现出期待的表情,听源稚生这语气,这衣服还是找名设计师设计的啊?
也是,黑道宗家怎么可能差钱呢,结婚的可是上三家的家主之一、还是当今大家长的亲妹妹,黑道的公主出嫁当然要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的,他们作为婚礼的伴郎,穿的衣服如果太次了,不是拉低蛇歧八家的逼格么?
人家参加婚礼只是骗吃骗喝,自己参加婚礼还能白嫖一套昂贵的定制伴郎服,这对两大穷狗来说当然是意外之喜啊。
恺撒和楚子航倒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这里是日本,蛇歧八家的地盘,客随主便,而且结婚的是路明非,他们只是配角和绿叶,只要不像芬格尔说的,真的弄几套比基尼和jk让他们穿,他们都能配合。
源稚生拍拍手,醒神寺的大门被打开,源氏重工设计部的女孩们捧着一件件衣
服小跑来到醒神寺的露台上,衣服被女孩们摊开搁置在露台的案板上,看到那些衣服,不仅是刚才满脸无所谓的恺撒和楚子航,就连一脸期待的芬格尔和老唐都不约而同地瞪大双眼。
不是期待,而是震惊,震惊中夹杂着浓浓的疑惑和不可置信。
「这就是……你说的有设计感的伴郎服?」恺撒看着那些衣服问源稚生,他没办法把目光从那些衣服上挪开,「这些都是婚礼上用的……你确定?」
「是的,这是我和设计部的部长和部员们商讨、努力好几个晚上的成果。」源稚生点点头,表情无比认真。
「这些衣服……看起来有点眼熟。」楚子航的表情有些复杂。
「是的,每件衣服都有独立的背景故事,也结合了你们自身的情况,设计部连夜为诸位赶工的。」源稚生的目光扫过那些衣服。
「我还以为结个婚,衣服能有多前卫呢。」芬格尔见到这些衣服的瞬间都哑了好一会儿,「前卫!真他娘的前卫!这些衣服穿在我们身上用来参加婚礼真是大材小用了……它们应该出现在马戏团或者歌剧社啊!」
芬格尔抄起一件墨蓝色衣服,这件衣服是中世纪欧洲礼服的款式,袖口是丝质的白色花纹,领结和纽扣上有野兽的图案,单说衣服的质感、用料和设计绝对是上乘,但这件衣服出现在一个中国男孩和一个日本女孩的婚礼上,怎么看怎么显得格格不入……最主要的是,这件衣服的造型看起来很眼熟,并不是哪个大人物穿过,而是来自于童年的记忆。
「‘美女与野兽"。」楚子航忽然轻声说,「我们小时候都看过那部动画,这套衣服的灵感是来自于那部动画里的吧?」
「楚君眼力真好,这就是那位野兽在城堡里穿的那件舞服,最经典的款式,绘梨衣小时候很喜欢这部动画,我们的设计师为了增加衣服的辨识度,还修改了一些细节,纽扣上可以看到野兽的图纹,垫肩可以把穿这件衣服的人身材衬得更加魁梧。」源稚生冲楚子航点点头,又望向芬格尔,「你的眼光也很毒辣,这件衣服就是为你准备的,因为你的身材和气质最合适,野兽先生。」
听到「野兽先生」四个字,芬格尔双手捧着那件衣服,放下也不是,继续拿着也不是,他只是瞪大眼睛,光看这家伙的表情也知道他的心里正有一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
「‘美女与野兽"是迪士尼出品的动画吧,我记得迪士尼的版权意识很严重。」楚子航对源稚生问,「这种程度地的借鉴,被迪士尼法务部看到的话,蛇歧八家不会背上官司么?」
「设计部的人已经提前联系过了,这些衣服所有灵感的出处,我们都提前支付过版权费,不用担心侵权的问题。」源稚生递给楚子航一个放心的眼神。
楚子航微微叹口气,看来源稚生真是认真的,昂贵的版权费都交过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劝了。
恺撒无声无息地拿起一件金色的袍子,虽然源稚生没说,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套衣服是为他准备的,金色的衣服上还加带了亮箔片和类似铠甲地东西,让恺撒想起了来时副校长为他们准备的那套吉尔伽美什的c服。
「楚君你能不能看出这套衣服的灵感出自哪里?」源稚生指了指恺撒手里那套金光闪闪的衣服,对楚子航问。
「看不出来了。」楚子航如实摇摇头。
楚子航看的动画并不多,更准确来说其实他总把自己时间排的很满,根本没时间看动画,就连路明非都说他是个没什么童年的家伙,他认识「美女与野兽」里的衣服纯粹因为他偏爱某些迪士尼出品的东西……比如白雪公主,比如小熊维尼和它的朋友们。
但如果路明非在这里,他必定一眼就能认出恺撒手里那套衣服,并
大叫「卧槽,居然有人把‘黄金圣衣"给设计出来了!」
「沙加,灵感来自于‘圣斗士星矢"。」源稚生介绍,「我们不可能真的设计出一套盔甲在婚礼上穿,那太恶搞了,所以换成了更便携式的长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