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梨站在明爵的面前,全身因为太过愤怒而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她双拳紧握,满腔怒火地瞪着明爵。
“说啊!你们怎么突然哑巴了?!”
面对夏梨歇斯底里地怒吼与质问,明爵露出歉意的眼神,他伸出手想要安抚她,却被她一手推开。
“你别碰我!”
陆无惑意识到自己好像闯祸了,立即小声地安慰道,“小夏梨,你先别生气,可能廷渊这么做是有苦衷的,要不先听听他的解释?”
夏梨咬紧牙关,眼眶通红。
她颤抖着后退半步,看着他们两说:“你们都是一丘之貉!”
“全都是谎言!你们都在骗我!”
“你们都是一群骗子!一群疯子!”
明爵望着夏梨生气的模样,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你冷静一些,别生气,容易气坏自己的身体。”
陆无惑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小夏梨,我们帮你做主,一起去找廷渊问个明白。”
“你们几个人堵在这里做什么?”
景廷渊忙完工作从楼上下来,正准备去休息室找夏梨,没想到刚走出电梯就看到他们三个人在拐角处堵着。
他望着夏梨通红的眼睛,脸色一沉,随即质问陆无惑:“你欺负她?”
陆无惑深呼吸一口气,别过头去不发一言。
景廷渊又看向明爵,后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转过视线。
景廷渊蹙眉,走到夏梨的面前时眉头随即舒展,温柔地问:“宝宝怎么了?是不是他们惹你不开心?”
就在他准备牵起她的手时,始料未及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景廷渊震惊地看着她。
“景廷渊,你到底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景廷渊一副听不懂的样子问:“什么骗你?”
“那对夫妻根本不是我的亲生父母,亲子鉴定也是假的,对不对?!”
景廷渊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夏梨会知晓这件事。
按道理来说,她不可能知晓这件事,那对夫妻拿了钱不可能跟钱过不去主动向她坦白。
景廷渊看向陆无惑,后者像是感受到他的死亡视线,赶紧往右挪步。
“宝宝,你先听我解释。”
“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
夏梨一边落泪,一边冷笑道,“你知道你现在对我来说有多恶心吗?”
“恶心?”
这是夏梨第二次对他说出这两个字,宛若一把刀,又一次扎进他的心脏。
“我以为你跟以前不一样了,可你还是你!你依旧是那个可恶的景廷渊!”
“你为什么要骗我?!你真当我是你圈养的麻雀?”
“怕我孤独,然后买两个新鲜的雀儿来陪我?”
“还是说你想看苦情认亲戏码,所以找来两个演员陪我演这出催人泪下的戏份?!”
面对夏梨歇斯底里的怒吼,景廷渊一时愣住,像座雕像似的站在原地。
一向叱咤风云的他,居然也会有一天被镇住。
“你累不累?!你这段时间的深情,你演得累不累?!”
夏梨用胡乱抹去脸上的泪痕,绝望地看着景廷渊。
“你不去做演员真的可惜了,就应该给你颁发一个影帝大奖。”
“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凭什么让别人来冒充我的父母?!你到底凭什么?!”
“凭你有钱吗?还是凭你是个神经病?!”
“你现在在我眼里就跟一个精神病一样!如果没有病又怎么会让人冒充我的父母?!”
夏梨捂着自己的胸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知不知道我多期待见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就算他们真的不爱我,不要我,我好歹见一见他们的模样,我也就放下这么多年的执念。”
“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找人冒充?!”
景廷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呵,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我只是害怕你的亲生父母会带你走,你会离开我。”
“景廷渊,我承认我对你有一丝丝的喜欢,可现在没有了。”
景廷渊的眼里闪过一抹震惊,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虽然一开始你是强迫我留在你的身边,但这段时间你一直待我很好,我不是个冷血无情的人,我能感受到你的改变,可是这一些都是你的伪装。”
夏梨:“我喜欢的是那个情绪稳定,还不会骗我的你,现在真相大白,我没办法重拾这份喜欢。”
“你听我解释,好吗?”
“哪怕你解释说做的这一些都是为我好,也改变不了你欺骗我的事实。”
景廷渊:“南席查出你的母亲有可能是爱莉希雅,她现在是e国总统,我无法断定她当初是故意抛弃你还是无意,若她是故意抛弃,我怕她得知你的存在以后会派人伤害你,我只是不想你受到伤害。”
“你的解释我听了,但我还是那句话,无论怎样的理由都无法改变你欺骗我的事实,为我好也罢,或者其他什么理由都好,欺骗就是欺骗。”
景廷渊:“哪怕我只是为了保护你才编织这样一个谎言,你也不能原谅我?”
“我凭什么原谅你?你这次可以编织一个认亲戏码,下次你就能编出更大的谎言,我无法忍受一辈子都活在欺骗与谎言中。”
夏梨咬了咬唇瓣,哭笑不得地质问他,“如果我骗你,你会怎么做?即便我是善意的谎言,你会怎么做?”
景廷渊沉默不语。
夏梨笑着替他回答:“你会愤怒,你会暴力地解决那些欺骗你的人,你甚至会不顾一切地开枪泄愤。”
“这就是欺骗你的下场。”
“现在你欺骗我,你却要求我原谅你,凭什么?”
景廷渊上前一步,伸手想要抓住她的双肩,她却往后退了一步,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你别碰我,你现在让我感到恶心透了。”
“我跟你解释了,我只是不想你受到伤害,怕失去你,做你唯一能依靠。”
“够了,景廷渊,你还是不明白我为什么愤怒。”
“我明白,你是气我骗你,我保证不会再骗你,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夏梨摇了摇头,苦笑道,“欺骗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不会再相信你的鬼话,更不会原谅你的所作所为。”
“景廷渊,若你不希望我再继续讨厌你,请你放我离开,我们到此结束。”
“到此结束?”
这四个字就像某种开关那般,景廷渊脸色一沉,勾起一抹冷笑,眼神晦暗不明。
“你想离开我?”
他一改刚才卑微求原谅的模样,眸中闪过一丝寒芒。
“你觉得我会让你离开?”
夏梨瞬间被他周身散发出的寒冷气场吓得后退半步,怯生生地质问道,“你要做什么?”
“宝宝,我本来不想对你用卑劣的办法,可你非要离开我,那我只能将你一辈子囚禁在我的身边。”
景廷渊上前将夏梨扛在肩上,明爵跟陆无惑见状,两人立即上前劝阻。
明爵:“廷渊,别犯傻,先把夏梨放下来,我们好好谈谈。”
陆无惑:“是啊廷渊,你先把小夏梨放下。”
明爵跟陆无惑对视一眼,彼此都觉得现在景廷渊的状态不太对,担心他会伤到夏梨,便一起劝说让他放下夏梨。
夏梨用力地拍打着景廷渊的后背,大声吼道,“你赶紧把我放下来!”
明爵:“这里人多眼杂,我们一起回城堡慢慢聊,现在夏梨在气头上,你也情绪暂时不稳定,我们都冷静一下,别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错事。”
景廷渊不顾明爵跟陆无惑的阻拦,硬是扛着夏梨往电梯走去。
“你们俩最好别拦着我,否则别怪我动手。”
明爵跟陆无惑就算合起来朝景廷渊动手,他们也未必是景廷渊的对手,说不定没过几招就被他给打趴下。
但明爵还是挡在了电梯门前,出声劝说:“廷渊,你现在情绪真的不稳定,先把夏梨放下,她只是气你欺骗她,人还没有走,何必闹得不愉快。”
“不管我怎么做,她始终想离开我,那我没有必要再委曲求全。”
夏梨:“委曲求全?!委曲求全的那个人一直是我!一次次妥协的那个人也是我!你还好意思说自己委曲求全?”
“对,你卑躬屈膝地对我演深情戏码,是委屈您了!”
景廷渊朝明爵冷漠地说了句:“你给我让开。”
明爵:“要是我偏不让呢?”
景廷渊:“那你就别怪我出手。”
陆无惑:“景廷渊!我们可是兄弟,你竟然想打明爵?”
景廷渊一手推开明爵,扛着夏梨走进电梯。
当电梯门关上,陆无惑随即看向一旁的明爵,眼里满是担心。
“怎么办?廷渊看起来情绪有些奇怪,我担心他会伤害到小夏梨。”
明爵左思右想,立即拿出手机给南席打电话。
“现在估计也就只有南席能劝得动他。”
“那你快打电话让南席去找景廷渊,这事总归是廷渊做错了,小夏梨难怪会生气,要是我我也生气。”
电话刚接通,明爵就立马对南席说明情况。
南席得知景廷渊的事情后,随即对明爵说:“我知道了,我马上去找他,另外把叶霁隐也叫来。”
明爵:“嗯,我马上给他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