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天大的祥瑞。”
“老祖宗回归朝廷,朕要去鸡鸣寺拜见老祖宗。”
太子朱厚照担心的说道:
“父皇,您这身体还能行吗?”
“太医早有交代,不让你远行,儿臣担心你受不了鸡鸣山的山风;
万一在加重病情,可就麻烦了。”
朱佑樘叹息一声说道:
“太子,准备马车吧,现在就去鸡鸣寺拜见老祖宗。”
半个时辰后。
朱佑樘的卫队,被守在鸡鸣山关隘的禁军给拦下,千户马硕带着禁卫军齐齐跪下;
齐声喊道:
“拜见陛下,吾皇万岁!”
朱佑樘看着鸡鸣山的禁卫军说道:
“诸位将士都起来吧!”
“朕听闻老祖宗归来,前往鸡鸣寺拜见,你们让开吧。”
马硕尴尬的说道:
“陛下有所不知,鸡鸣寺自宣宗时期,便只允许皇帝一人进入鸡鸣寺。”
朱厚照一听顿时急了,怒声道: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士之滨,莫非王臣;
你竟敢对孤的父皇这么说话。”
“还有,听你的意思,连孤去鸡鸣寺拜见老祖宗都进不去了。”
马硕听到这里,连忙再次跪了下来,连忙喊了起来:
“太子殿下,末将当然知道这些;
但是,鸡鸣寺的情况比较特殊,先不说这位王爷。”
“仁宗、宣宗两位皇帝都曾下过圣旨,没有王爷的命令,后世之君不得踏进鸡鸣寺;
这情况,到了正统年间才有所改动。”
“王爷下令,后世皇帝可以随时进入鸡鸣寺!”
朱厚照一听傻眼了,幽幽的说道:
“马千户,这么说孤今天是进不得这鸡鸣寺了?”
马硕苦笑一声说道:
“太子殿下见谅,鸡鸣寺禁卫已经执行圣旨七十年,不敢抗旨不尊。”
朱厚照刚想发飙,明孝宗朱佑樘郑重的说道:
“既然如此,太子留下,朕一个人去见老祖宗。”
马硕亲自为朱佑樘驾车,不一会就来到了鸡鸣寺,马硕扶着虚弱的朱佑樘;
走进了鸡鸣寺。
朱樉看到朱佑樘虚弱的身体叹息道:
“你来了!”
朱佑樘看着这素未蒙面的老祖宗,就想跪下行个礼。
朱樉摆了摆手说道:
“好了,朱佑樘;
你是大明的皇帝,不要行跪拜礼了。”
朱佑樘固执的摇了摇头道:
“您是皇族的老祖宗,皇帝不可下跪,但是祖宗除外。”
随即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朱樉连忙吩咐马硕扶着朱佑樘起来;
然后扶到石凳子上坐下。
朱樉看着朱佑樘的身体叹息道:
“陛下,你这身体怎么亏成这个样子了,你今年才三十六岁吧!”
朱佑樘苦笑一声说道:
“老祖宗,朕这身体早在五年前就积劳成疾了,这些年强撑过来的;
天命如此,夫复何言。”
“不过,老祖宗自我大明开国到如今,长存世间;
可否有办法教朕,就算不能长生,延命几载也是极好。”
朱樉看到朱佑樘这个后辈小子,也开始问道长生,叹息一声说道:
“朱佑樘,若长生可以复制,皇位绝无可能传到你的手里;
何况,长生有时候并不一定是一件好事,它也是人世间的最厉害的毒。”
朱佑樘听到朱樉这么说,叹息一声说道:
“是啊!”
“如若长生能复制,我们大明历代皇帝,怎么可能全都魂归泉台;
如此江山,实在让人留恋,可惜朕的时日不多了。”
朱樉看到朱佑樘这个后辈小子一脸的失望,拿出一个盒子,长叹一声说道:
“小家伙,盒子里是培元丹,有固本培元之功效,能让你多扛两个月;
好好教教你儿子,别上他做一个昏君。”
“这座鸡鸣寺已经关押过两个皇帝了,本王不想他是第三个。”
“好了,你回去吧!”
等朱佑樘走后,朱樉看向禁军副统领马永说道:
“安排人把于谦的孙子于允忠,给本王请到鸡鸣寺。”
次日下午,这一代的忠勇公于允忠来到鸡鸣寺,朱樉看到于允忠之后叹息道:
“数十年未回京,于谦的孙子都这么大了;
本王听说你继承了于谦的忠勇公之位,如今更是做到了禁军统领的位置。”
“干的不错,没有给你爷爷丢人。”
于允忠连忙跪下叩头:
“拜见王爷!”
“爷爷在临终之前交给末将父亲一封信,然后又传到末将的手里!”
随即,于允忠从袖口里拿出一封泛黄书信,递了过来。
朱樉轻笑一声,接过信件打开看了起来:
“王爷,于谦要走了;
你为大明操劳了数十年,刚出去修养两年,也不好再打扰你。”
“大明朝廷如今国泰民安,我已经交代犬子于冕,把太宗皇帝赐予下官的金鞭封存;
等您回到京城的时候,把它交给您。”
“这个打王金鞭,乃是太宗皇帝赐予下官约束百官的,下官持有它都谨小慎微;
后辈子孙拥有它,就是祸乱之源。”
“还请王爷代太宗皇帝,收回此鞭!”
“王爷,时间最是无情,于谦熬不住了,就先走了。”
朱樉看完这封迟到数十年的书信,叹了一口气说道:
“看世间诸友散尽,品苦涩几度春秋。”
“于谦这话说的很对,时间最是无情。”
言罢,看向于允忠带来的盒子,郑重的说道:
“于国公,你可知这盒子里是何物?”
于允忠苦笑一声说道:
“王爷,爷爷临终之前留有祖训,后世子孙不得打开这个盒子;
要原封不动交到王爷的手里。”
朱樉轻笑一声,接过这个盒子,砸开早已腐朽的锁扣,里面出现一个金黄色的鞭子。
于允忠苦笑一声说道:
“原来是这个东西,它竟然没有被先帝收回。”
朱樉听到于允忠这么说,幽幽的说道:
“这可是太宗皇帝赐给于谦的打王金鞭,朱见深那小子知道分寸,怎么可能会收回。”
“不过,你爷爷于谦一身正气,才拿的稳这打王金鞭;
担心你们这些后世子孙不知分寸,己身不正,才没有把这打王金鞭传下来。”
“他想把这金鞭送还皇室,可惜这玩意是太宗皇帝的赏赐;
你们于家不犯大错的情况下,皇帝也不好收回。”
“只有,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