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的座驾,在营地外边呢?”
“太师,你应该知道他的威力啊!”
也先听到朱樉的话,脸皮一阵抖动,苦笑着说道:
“是啊!”
“有这个大杀器在手,王爷你确实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朱樉这个时候,接着说道:
“太师,你们草原各部要学会自力更生,增强族群的抗风险能力,否则总有一天会出事。”
“靠打砸抢,可不是长久之计,抢到了族群活下去;
你们要是抢不到该怎么办,总不能一起回到草原上冻死,饿死吧。”
脱脱不花听到这里脸色顿时凝重起来,沉声说道:
“秦始王,你想要表达什么?”
“很简单,你们首先要解决的是生存问题,你们草原上天然适合放牧;
但是你们总得吃粮食吧。”
“现在你们靠互市、靠抢,每年换来一些粮食,但是这种方法只适合一个部落;
如果一个国家靠这种办法,就很危险了。”
“万一遇到天灾人祸,难道等着灭族不成,虽然它是小概率事件;
但要是把时间线持续延长,就是大概率事件,甚至是必然会发生的事件。”
“不想被灭族,就得去适应环境;
否则,就会像西域的楼兰古国一样,整个部族都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也先听到朱樉的话,无奈的说道:
“王爷,您这话说的可真不中听,不过仔细听来,确实有几分道理;
你有什么建议吗?”
朱樉郑重的说道:
“人吃五谷杂粮长大,就离不开粮食,既然如此,你们为何不号召牧民们种粮食;
草原这么大,种点粮食让自己不饿肚子不难吧。”
也先听到这里,苦笑一声道:
“这个办法我们早就想过,可惜种粮食要破坏草场,牧民们都不同意;
何况就算把草场给破坏了,我们也没有良种和会种田的牧民。”
“所以,这事很难办!”
朱樉听到这里,郑重的说道:
“草场改农田,还有这么多不可控因素,牧民们自然不乐意,本王可以理解;
但是如今机会来了。”
“草原上遭灾,牧民们知道了粮食的重要性;
对于草场改农田之事,自然不会那么抵触,本王明年开春就会派遣三千农耕好手。”
“助你们开荒种田,如果草原上也种出了金灿灿的麦子和稻谷;
就算你未来白毛风刮的再厉害,至少能保障牧民们能安然度过寒冬。”
“这才是长治久安之道,比你们骑着马打打杀杀强无数倍;
你们瓦剌乃至蒙古诸部的扛天灾能力,将好上很多。”
朱樉这话一出,也先沉默了,连脱脱不花都皱眉思索起来;
最后郑重的说道:
“太师,我们草原上的子民乃是游牧民族,这种做法等于改变了他们的生活习性;
能推广的下去吗?”
也先反而自信的一笑,缓缓说到:
“以前或许很难,但是这个冬天就容易多了,他们这个冬天缺衣少粮;
王廷通过互市拿到大量生活物资。”
“可以用这部分物资让他们同意开垦农田,秦始王有一句话说的很对;
天助自助者,如果我们草原上自己就可以产出大量的粮食。”
“那我们以后再也无惧灾害。”
脱欢这个时候,凝重的看向秦始王说道:
“秦始王殿下,您为我们草原部族做了这么多,图啥呢?”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还是充满世仇的两个族群。”
朱樉叹息一声道:
“是啊!”
“我们是充满世仇的两个民族,从周朝的戎狄部落和大周的战争;
到秦汉两朝和匈奴的战争。”
“你们经历过卫青、霍去病剿灭匈奴的苦难;
我们也经历过成吉思汗子孙绞杀南宋,建立元朝的至暗时刻。”
“本王分析了两族数千年来的征战历史,发现了两族为什么征战不休的原因。”
脱脱不花听到这里,眼睛放光,连忙问到:
“秦始王,你既然发现了如此重要的问题,可否相告?”
这时,连太师也先的脸上都严肃起来,郑重的说道:
“王爷,还请不吝赐教,如果我们能解决这个问题,或许未来两族可以找到共存的办法。”
朱樉这个时候轻笑一声:
“大汗,也先太师,其实这个问题你们正在经历啊;
两族最大的问题,就是生存。”
“草原气候适宜牧民生存的时候,你们放牧生活的很好,就没有战争的欲望;
这个时候对于两族就是太平盛世。”
“然而,一旦气候无常,草原的生存环境无法草原牧民生存下去;
就是两族大战,剩余的权谋、争霸,甚至两族政权的颠覆都和这个有关。”
“两族之间没有解不开的仇恨,生存才是高悬在两族头顶的魔咒;
所以本王带着足够五十万人,消耗一个冬天的物资来了。”
“太师,你现在知道本王为什么要干赔本买卖,教牧民们种植粮食抵抗天灾了吧;
本王这一次来草原,不光是要为你们伸出援助之手。”
“更是为了打破数千年来,高悬在两族头顶的魔咒;
既然草原上的生存环境变换无常,本王就助你们打造一片塞上江南出来。”
脱脱不花这个时候彻底震惊了,喃喃的说道:
“秦始王,没想到你竟然为了我族做到这一步,我脱脱不花今日向长生天立下誓言;
只要你能助我族打造一片塞上江南,我脱脱不花将召集草原上的所有部族族长。”
“一起立下血誓,签下两族盟约,在您有生之年,只要大明不发兵草原;
草原诸部绝不会有一兵一卒跨过长城。”
也先这个时候也郑重的说道:
“生存!”
“这个答案,简单而朴素,的确困扰了我族数千年;
如果我们草原的子民也能吃饱穿暖,鬼才愿意打仗呢?”
这个晚上,脱脱不花大汗的营帐里,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
大帐外的护卫们听到大佬们的笑声,也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脱脱不花举起酒杯,郑重的向朱樉说道:
“秦始王,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瓦剌最尊贵的客人,任何人见到你必须行王礼。”
随即,从手里取下一枚戒指郑重的说道:
“秦始王,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