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自从进了荣国府,就没怎么出去过,而且羸弱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
性情温和又不失风骨,琴棋书画,一应女红样样精通。
就连被贾母请来教导她的女先生都赞不绝口,直夸的人间少有,天上无双。
如今人还在家中,就有不少爱做媒的官宦人家下帖相邀,想看一看她的人品才情。
不过被贾母一一给拒了。
“这些人也真是,我的两个玉儿多般配,还要她们来讨嫌?”
富态的贾母面色红润,嘴里抱怨着,眼神中却是说不出的骄傲。
这是她的外孙女,她最疼爱的女儿所生。
比她母亲不差分毫!
旁边伺候的鸳鸯哪里不懂她的意思,忙笑着应承道:“谁说不是呢?怪只怪老太太把姑娘调教的太好,惹人眼红,当下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了,只管来抢。”
有她这样打趣,贾母愈发舒心。
一屋子丫鬟有样学样,逗得老太太笑声连连。
碧纱橱里的黛玉凝心静气,专心修炼,不为外物所动。
外祖母的心思她知道,但并不太赞同。
且不说她如今踏入仙门,就算没有踏入,也不太喜欢这人。
她这位表哥心思恪纯,却纯的有些没边儿了。
像个傻子一样。
偏偏又有股子说不上来的灵气儿。
不爱读书,只因为书里那些学问被那群蠹虫祸害了。
若学了,就会像他们一样,变成争名夺利的浊物。
所以他偏爱诗词歌赋,爱水灵灵的女孩儿,不与那些浊物同流合污。
还常恨自己是个男儿身……
“你若是女子,亦或者普通人家的男子,怕是连人都不想当了,更别提什么男子浊臭逼人,女儿清爽……”
轻轻吐出一口浊气,黛玉呢喃自语。
“小姐,听说宝二爷要去学堂了,你不去看看吗?”
外间紫鹃的声音响起,黛玉不由撇了撇嘴。
去学堂?
呸!
她如今三炼小成,精气神今非昔比,天生的气弱已经不复存在,这一切自然少不了丹药供给。
不过也正因如此,她耳聪目明。
宝玉和屋里那个叫袭人的丫头不知羞,去了东府一趟,又跟个叫秦钟的男孩子耳鬓厮磨。
听说是东府里秦氏的弟弟,样貌极好。
本就觉得这位表哥一般般的黛玉,更觉得他不堪,实在不是值得托付终身之人。
“我就不去了,男女有别,虽是表兄妹也该有些规矩。”
黛玉拒绝的有理有据,男女七岁不同席,她和宝玉的年纪不大,但也早就超了七岁。
随口打发走紫鹃,她又想起自己的师父。
不过,她师父除了那二十万两,就没要过任何东西。
她请父亲打听过,要达到三炼小成所需的丹药价格,可是远超这个笔银子的数倍。
如果不是丹药供给充足,她想达到如今的修为,仅凭这几年时光,那是万万不能的。
“不知探春妹妹的枪法练的怎样了……”
黛玉想着,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水,悄悄施展镜光术,观看起几位姐姐的武学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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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府小姐的枪法如何,舒阳不得而知。
但云烨的枪法确实厉害。
(是常规意义上的枪法,不是别的。)
云烨手持一杆亮银玄缨枪,枪身如龙,寒锋湛湛,逼的对手连连后退难以招架。
眼见要被挑于枪下,那人不敢再争此处机缘,化作一团血污就要遁走。
不料云烨早有准备,枪尖一抖,枪身上的玄缨宛若乌云盖顶,瞬间包裹住那团血污,只闻得几声惨叫,便没了动静。
云烨收起长枪,背后啪啪啪传来掌声,以及言不由衷的称赞:“将军威武霸气!太厉害了!”
舒阳满脸假笑,夸的更假。
“我看你是皮痒了。”
无尽的血光里,云烨冷哼一声,用眼神警告着那个不敬天帝的狂徒。
“岂敢岂敢,属下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怎么会皮痒呢?”
云烨白了他一眼,没再理会。
这里的宝物是一尊血色莲台,先前被他杀的那个人,应该在这里守了很久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不是把他赶走就算了,既然抢了宝物,那就最好斩草除根,把人也杀了,免得他日后报仇。”
云烨淡淡解释了一句,留心观察着舒阳心声。
他怕舒阳多余的善心会造成两人之间的矛盾,因为有许多舒阳不愿意做的事,都是他在做。
例如:杀人……
毕竟天帝庙也不是全都伟光正,自己人贪污腐败,对手软弱无力的反抗,都需要铁血手段。
“我倒不是可怜他,只是他刚刚要逃的时候,我准备试试新神通,被你k头了,所以才……呃……”
舒阳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飞到云烨身边,拉拉他的手指头。
云烨略微思索了一下舒阳记忆里k头的意思,然后拍开那只讨好的手,独自走到一边,检查血莲台的成熟度。
k头是抢人头占军功的意思。
但那个人一直是他主力输出,你小子又没动手,竟还埋怨他k头?
无端“受辱”的云烨很生气。
他最看不上的就是抢军功,偏偏舒阳犯了这个忌讳。
于是乎舒阳就猛然发现,天帝因为这点儿生气了……
哄不好的那种。
“大哥,你能不能叫书生出来一下,我有点事儿问他。”
收完血莲台,云烨唤出孤舟就要再次出发,舒阳连忙赔着笑脸请求。
“他不是书生,现在离本尊太远,也换不了,但是……你能想起他封号,我就告诉你,你错哪了。”
或许是舒阳这种可怜巴巴的样子已经满足了云烨心里欺负他的欲望。
于是他决定好好跟舒阳谈一下自己的忌讳。
“啊?”
舒阳闻言一愣,书生不就是书生吗?
他还有封号?
“你不记得了?”
虽然是问话,但云烨从他迷茫的眼神里已经看到了答案。
“哼!慢慢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