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瞧瞧你们一个个都老大不小啦,居然还不谈婚论嫁!再等上个一两年啊,那些个好人家的姑娘怕是都要被旁人给抢走咯。二哥,你快跟我说实话,到底有没有瞧得上眼的姑娘嘛?”小草儿眨巴着大眼睛,满脸好奇地缠着二哥追问不休。
只见二毛无奈地挠了挠头,苦笑着回答道:“妹娃妹哟,哪来的什么相中的姑娘呀!你二哥我整日里不是呆在那军营里头操练,就是忙着执行各种任务,连姑娘的影儿都难得见到一个,倒是跟那成群结队的母蚊子混得挺熟哩!”说罢,他朝旁边努了努嘴,正巧瞧见齐星云正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奋笔疾书。于是,二毛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把话题引向了齐星云:“咱有啥好急的?这不是还有星云哥在前头顶着呢么!星云哥可比咱们岁数都大些,你看看人家不也是一点儿都不着急嘛。”
小草儿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转过头去,目光恰好落在了正在专心书写的齐星云身上。昏黄的油灯下,齐星云那轮廓分明的侧脸宛如刀削斧凿般精致,线条硬朗而又不失柔和,透着一种独特的魅力。小草儿不禁看得有些出神,喃喃自语道:“对啊,星云哥,这些年也从未听你提及过家中是否有成亲之事,更别说娘子和孩子了……”
齐星云正全神贯注地伏于案前写信,尽管如此,他那敏锐的听觉仍未放过身旁这对兄妹的对话。只见他笔走龙蛇,同时不忘回应小草儿的问题:“我尚未成家立室,自然也就无子无女。至于家中之事,不提也罢,实在是觉着无需多言。”
二毛一听这话,脸上立刻露出得意之色,大声嚷道:“看吧,我早就说了嘛,星云哥根本就还没成亲呢!所以呀,奶奶和娘亲以后可别再催我啦!”
小草儿见状,不禁轻哼一声,娇嗔道:“哼,瞧把你给美的!你可得心里有数啊,你和星云哥怎么能一样呢?你有哪点比得上人家?”
二毛倒是不以为意,笑嘻嘻地反驳道:“我可从来没说过要跟星云哥比较呀,我不过是想以他为榜样好好学习罢了。况且缘分这种东西,强求不来的,说不定哪天我瞅见个心仪的姑娘,立马就能成亲咯!”
小草儿听后撇撇嘴,嘟囔道:“好啦好啦,懒得管你!反正你们俩都不急着成亲倒也不错,这样一来,等时候到了我也能跟你们学学,免得成天被奶奶和娘亲唠叨个没完没了。”说完,她便赌气似的将头扭向一旁。
二毛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致,连忙凑到小草儿跟前追问道:“咋滴啦?难道奶奶和娘准备给你说亲啦?”
一直在旁奋笔疾书、下笔如有神助的齐星云听到这里,手上的动作也不自觉地慢了下来,他那原本专注于纸笔之间的耳朵此刻也直直地竖了起来,生怕错过什么重要信息。
只见小草儿满脸不耐地摇了摇头,嘴里嘟囔着:“哪有的事儿啊!奶奶和娘都说我年纪还小着呢,起码得过两年再考虑说亲这档子事。可那些个媒人啊,真是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隔三岔五就往咱家里跑。奶奶和娘亲又不好意思直接把人往外撵,只能硬着头皮去应付,真让人头疼!你想想看,我上头还有四个哥哥呢,他们的亲事都还八字没一撇呢,这些媒婆倒先盯上我了,真够烦人的!”
二毛听后,拍了拍胸脯安慰道:“妹妹别怕,如果奶奶和娘实在疲于应对这些媒人,你就让她们跟对方直说,叫她们以后别再来了,犯不着怕得罪谁。反正咱也不求着她们办事!”
小草儿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回应道:“唉,其实那些媒人也大多来自附近的村镇,算是邻里乡亲的。她们时不时来陪陪奶奶和娘聊聊天,解解闷儿,倒也不是完全没点用处。只是我自己觉得烦得慌,我今年才几岁呀,这么早就谈婚论嫁,未免也太离谱了些。
而且我心里清楚得很,这些人之所以如此殷勤地上门说亲,无非就是看中了咱家的家境还算不错。一方面确实是真心想替我们牵线搭桥,另一方面嘛,恐怕也是想借此机会捞点好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