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倒好,那几个侄媳妇不仅不理解自己的苦衷,反倒怪罪起自己来了。这让她如何能忍受得了?
于是她连忙辩解道:“哪有这回事啊!我根本就没答应把这营生给你们做。当时只是顺口提了一句小草儿折腾出个新玩意儿罢了,根本都还没来得及讲清楚到底要跟谁合作呢!
再说了,咱们家里这些生意向来都是由三毛他们在打理,我跟孩子他爹对生意上的事儿可是从来都不过问,也不会替孩子们做主的呀!”
然而,此时的李氏却在心里暗暗冷哼一声:哼,明明当时我就是在向她们炫耀而已,怎么到这会儿却被传成是我已经同意让她们来做了?真是想得太多啦!
“姑姑,当时您可是亲口说过,如果小草儿又捣鼓出新奇玩意儿,那就得给咱们家呢!这事儿您可不能不认账啊!”说话之人是大舅家的二表嫂,她满脸期待地望着李氏。
李氏微微皱眉,语气有些无奈:“我说给就给呀?哪有那么简单!这事儿肯定得经过他们几兄妹点头才行。就好比当年那卤水生意,也是他们几兄妹还有老太太都同意了,才能给到咱家的。我不过就是个儿媳妇罢了,要是啥好东西都往娘家扒拉,你说说,我那婆母心里会咋想我哟!
再说了,如今这家里是老太太当家做主,哪儿轮得到我来拍板定夺啊。”说完,李氏撇撇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见李氏这般态度,大舅家的二表嫂赶忙转向杨老太,一脸谄媚地说道:“老太太,您就行行好,发句话呗。就让小草儿她外祖家来做这肥皂的营生吧!您瞧瞧咱这一大家子人,光靠目前手头这点儿营生还远远不够呢。
您老大人大量,就把肥皂的方子给我们吧!到时啥事都由我们家来做,两家就按三七分成,您呀,就在家里等着数银子就成了。”说着,还不停地朝杨老太挤眉弄眼,试图讨好卖乖。
而此时此刻,杨老太端坐在椅子上,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阴云密布,显然她刚刚听到那些话语后,心中正憋闷着一股熊熊怒火。
然而,尽管如此,她还是强压下心头的不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一些,开口问道:“你们刚才难道没有听见三毛所说的话吗?他已经与齐东家和人家签订好了合约,如果现在想要毁约,然后将方子转交给你们,这可是需要支付赔偿金的!那么请问,这笔赔偿的银子究竟由谁来出呢?”
站在一旁的二舅家的表嫂听闻此言,连忙摆手摇头,急切地回答道:“哎呀,这怎么可能会是由我们家来出这笔银子呢!”
这时,三毛也忍不住插话进来,追问道:“那依你之见,你认为应该由谁家来承担这笔费用呢?”
一旁的李氏见状,也跟着附和起来:“对啊,你倒是说说看,到底该由哪家来出这笔银子才合适呢?”
大舅母皱起眉头,长叹一声道:“十万两白银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咱们家里无论如何也是拿不出这么多钱的。”
二舅母也面露难色,苦着脸应声道:“是啊,就算是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哪怕是砸锅卖铁,恐怕也难以凑够这个数目啊。”
“舅母啊!您家连这笔银子都难以凑齐,难不成还认为我家能够轻而易举地拿出来?咱们家可是有两个正在读书的人呐!并且过不了多久就要前往京城求学了,这一路上的吃穿住行哪一样不需要耗费大量钱财?您倒是仔细瞧瞧,我们家里能有几件像模像样、值些银两的物件儿?我们家和你们家又能有多大差别呢?”三毛一脸无奈地摊开双手,苦笑着说道。
这时,大舅家的二表哥忽然插话道:“大毛不是正跟着先生念书么?”他的话语刚落,周围便响起一片附和之声。
“是啊,是啊,大毛既然跟着先生学习,怎么还需要如此高昂的费用呢?”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原本只有几个小媳妇在那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如今总算是有其他声音冒出来了。
见此情形,三毛不禁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后解释道:“各位有所不知,虽说大毛是跟着先生读书,但难道大家以为跟着先生读书就应当由先生承担弟子的所有花销吗?倘若真如此行事,往后还有哪位先生愿意招收门徒呢?想必诸位也清楚,即便是到镇上去给人家当学徒,在尚未学成出师之前,也是分文工钱都拿不到的呀!你说我大哥和四毛读书要不要花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