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大腿,一条有可能是坏的大腿,抱上去可能会一起摔得粉身碎骨。
老祖想了想说:“我们只是跟他们做买卖,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跟谁做生意不是做,难道每个跟他们做生意的人都会摔得粉身碎骨吗。”
看,看,看,这就是活久见,活得久了,看得多了,在他面前什么事都不是事。
在老祖还有另外两个族老的支持下,作坊还算是顺利的集资到一小部分资金,然后大部分都是杨大山家拿的。
这些参加的人家里大都是跟杨大山家走得近的人家。根婶家、翠花婶家、杨文明家、大红花家、狗蛋铁头家也参加了无他,杨大树是家具坊的师傅,可不得要支持自己人?
几个帮忙垒灶炉的老爷子家也参加了,不为别的,就是杨大山为他们找了个垒炉子的活也要支持一下。
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住在村东头的大成奶奶,她以为杨大山家不够钱建作坊才让村民一起凑钱的,拿着自家仅有一两百文钱给杨老太,说是多的就拿不出来了,只有这么多了,拿去应下急吧。
杨老太不肯收,说是她家这么困难,全部都拿出来了,到时候要急用怎么办呢?
大成奶,孤寡老人一个,儿子十多年前征兵去了,只刚开始回来过一次探亲,后来就没回来过了,县衙也没消息过来,十多年过去了,儿媳妇早在十年前就改嫁了,留下个孙子跟人去河里游泳淹死了,只剩她一个人了。平时春耕秋收,村里人没少帮忙。
之前儿子当兵虽然人没回来,但时不时会把军饷寄回来,那时她买了些田地,她比较勤快,除了地里的收成还养些鸡,平时卖些鸡蛋也是一份收入。
所以她能拿出两百文钱出来。
小草儿爬上大成奶的怀里,拉拉她的手,摸摸她的头,说说这说说那的,哄得老太太高兴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小草儿在心里说【这位奶奶真好,全副身家只有两百文钱都愿意支持我们的作坊,您可以把您的私房钱借一点给她,等到年底的时候分红了再还给您不就好了吗。】
杨老太:哎哟,你这个死丫头,怎么老是掂记着我的地一点点私房钱呢?你自己都有,干嘛要用我的呢。
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嘴上却是跟大成奶说:“老姐妹,你这两百文有些少,我借给你一两银子,你这两百文就留着应急,到了年底分红了再还给我,这个占分子的事,你不占就被人占去了。”
“这怎么成,要是借你的钱,到时候这作坊像他们说的做不起业咋办,我怎么还得了你银子。”大成奶不肯。
杨老太把头凑到大成奶耳朵前,低声地说:“哎哟,老姐妹,你把心放在肚子里,这个是跟咱家大毛他先生的孙子做的生意,我们做家具,他们卖,就算他们卖不出去,我们自己便宜点还是能卖出去的,怎么可能赚不回来呢,你放心等着收钱吧。
大成奶也小声地说:“这是真的?怎么没听他们说?”
“这有什么好说的,做生意肯定有风险,我们都是把风险说明的,愿不愿做就看自己了。”
“是这个理,那你借给我的一两银子,我打个条子给你,要不是到时我怕记不起来了。”
“还打条子啊?”杨老太都没想过要打条子,人家反而提出来给你打条子了。
这时候就是四毛出场了,但他也不会怎么写,只能是妹妹怎么说他怎么写。
“我借银子给你的事,你可不能往外说,要不是个个都来找我借,我可没那么多银子。”
而且,到时真的赚不到钱,我也只亏了一两银子,个个都来借,他们肯定不会还钱,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那当然。”
其实大成奶就是听到一些村里人不参与建作坊的人在胡咧咧说这说那,她以为建作坊不够钱,所以才拿出两百文钱当作支持的,她说是全部只有这么多了,实际不止的,她还有另外两百文都藏得好好的。
万一真不赚钱,那就先还老姐妹两百文,剩下的得慢慢还了,那我可得要多活几年才行,要不是都还不上老姐妹的钱。
唉,要是大成爹还在多好啊,要是大成也那就更好了,一个人活着是多么孤独。
此时在遥远的边关城镇的一个破旧的小院子里,好几个围着桌子齐齐坐着,坐得笔直,像是开会的样子:“怎么样,查清楚了吗?”
“报告头,查清楚了,那里确实是您说的暗桩。”
“好,继续盯着,不能出错,有什么消息及时报告。”
“是”
“散开吧,注意安全。”
说完众人零零散散地离开了,一出门个个都像是街边的痞子,哪里还有刚才屋里坐得笔直的气质。
家具作坊的事就这么定下了,然后接下来的事就按步就班的进行着。村里可热闹了,虽然大部分村民不参与集资,但是要建厂砍树之类的工作还是要人做的,也能赚些工钱不是?
鉴于参与集资的人少,经过众人地讨论,作坊的所有工种的人选都从集资的家庭里先选,不够的再从村里选。
这样,那些抱着不集资照样能蹭到活计的想法的人计划落空了。
村长可不惯着他们,且不说你参不参与集资,都是自愿的,但你也不能到处瞎说作坊开不成,做不起来云云的话,既然这么瞧不起作坊,那干脆不要来工作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