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呀！这只鸡的眼睛怎么看着这么吓人！”
    紧随其后而来的林警官，看到这只鸡，也不免发出了感叹！
    “林警官，你之前见到的，难道不是这只大公鸡吗？”
    “是它，但是没留意过它的眼睛！”
    “谷谷谷....”
    “大花快下来吃饭了！”
    隔着院门，院子里传出来老头唤鸡，喂食的声音。
    那只红眼的五彩大公鸡，听闻声音，从院门屋顶上扑扇着翅膀飞了下去。
    林警官向前一步，走到了院门前，扣响了门上的门环。
    “于大爷，在家吗？”
    “谁啊？”
    “是我啊，小林，您还记得我不？”
    院子里响起了脚步声。
    不多会一个黝黑的秃顶老头，把院门打了开来。
    他手里端着一个簸箕，佝偻着身子看着我俩。
    我提着礼物向前走了一步。
    微笑着特意把手里的，几个礼盒举到了身前。
    “你们是？”
    “于大爷，我是小林警官！”
    “去年有个失踪案，我们来村里调查的时候，我来过您家。”
    于老头听林警官提到失踪案，面部的眉毛略微皱起，嘴角抖动了一下。
    手里拿着的簸箕。不自觉地向自己的身上靠了一下。
    以至于动作幅度稍微有点大，簸箕里的鸡食撒出来一些。
    我从心理学上学到过。
    这种微表情，是人在紧张的时候，才会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
    至于这于老头，为何紧张我没去多想。
    不过我对他簸箕里，洒落出来的鸡食，倒是提起了兴趣。
    农村养鸡，一般用的就是自家地里种的粮食，玉米、高粱或者小麦。
    好点的话，就用棒子面和糟糠粉加点碎菜叶，用水搅拌成糊糊。
    很少或者几乎不会用到饲料，因为买饲料需要花钱，不划算。
    可于老头端在簸箕里的。
    棕褐色大小不一，如同碎石子的鸡食，很明显不属于粮食。
    以他家的经济条件，也不可能会花钱买鸡饲料。
    “赶紧离开！我不欢迎你们来我家！”
    说完话，于老头退后一步，准备把院门关上。
    “于大爷，您先别着急关门，听我把话说完。”
    “上次我来您家调查，得知您孙子的病情以后。”
    “这次特意请来一个，精通中医的高材生，来帮您孙子瞧一下病。”
    听林警官这么说，于老头把门再次打开了。
    我在心里暗自佩服，林警官临场反应能力。
    善于抓住对方心理弱点，明白对方最需要什么。
    于老头一把年纪，半截身子已入土。
    唯一让他牵挂的，就是他犯了痴呆病的孙子。
    听到有人能给自己孙子看病，那肯定是求之不得。
    “就这位小伙？”
    “我看他也就刚20出头，能给我孙子看啥病？”
    “市里的大医院，我之前都去过了，也没给我孙子看好 ！”
    “于大爷，咱们中医文化博大精深。”
    “西医看不好的病，咱们中医不一定看不好。”
    “我擅长针灸医术，还学过鬼门十三针！”
    “啥是鬼门十三针？”
    “专治百邪癫狂的针灸秘术！”
    “通俗一点讲，就是专门治疗，痴傻发疯的怪病！”
    “真的？”
    “快请进，快请进！”
    说话间，于老头把两扇院门都给打开了。
    我们跟着他进了院子里，他把簸箕里的鸡食都扬到了地上。
    那只五彩大公鸡，和一群母鸡立马围了过来。
    争抢着啄食着地上的鸡食。
    这于老头养鸡，确实是一把好手。
    进了院门我才发现他养的鸡，不只是那只大公鸡出奇的大。
    就连老母鸡都比，菜市场见到的母鸡大一圈。
    “苍术，我就是给你找个理由，好进门跟这老头卖鸡。”
    “你是不是有点，把自己吹过头了？”
    “还什么鬼门十三针。”
    林警官贴近我，拉住了我的衣袖，小声在我耳边呢喃着。
    “你放心吧，我祖上世代行医，用针灸医术治病无数。”
    “我从高中开始，就跟着爷爷学习针灸医术。”
    “我可是亲眼见过，我爷爷用鬼门十三针，把一个得了疯病的人给治好了。”
    “你要是真能把，于老头孙子的痴傻病给治好了！”
    “别说那只大公鸡，就这满院子的老母鸡，他都肯送给你。”
    我们进到了于老头家，一间不足50平的简陋的小瓦房里。
    房间里的大火炕，占据了这间房子的四分之一。
    一个脏兮兮的，看起来7、8岁的小男孩。
    腰里拴着一根绳子，被限制在了大火炕上。
    小男孩见到我俩进来，咧着嘴眯缝着眼睛，嘿嘿嘿的冲着我们傻笑。
    “这孩子大了，爱到处乱跑。”
    “上次我出门干活留他自己在家，他在房子里玩火，差点把这房子给点着了。”
    “我只能把他拴住，限制他的活动范围。”
    于老头见我们，盯着大火炕上。
    被绳子拴起来的孙儿，慌忙给我们解释道。
    “你们先坐到这火炉旁烤烤火，暖和暖和，我给你们沏茶喝。”
    “于大爷不用这么客气，我们不渴。”
    说着话，林警官用手肘捅了捅我。
    我刚才一进门，就开了我的双瞳眼，看向了小男孩。
    我原以为是，妖鬼邪祟附身在他的身上。
    或是丢失了，三魂七魄中的某一魂魄。
    可认真看过之后，我并未在他的身上看到有任何异样。
    也没有看到他的三魂七魄，有丢失的情况。
    “于大爷，你孙子痴傻的病症，是天生的还是，后天才这样的？”
    “四岁之前挺正常的，之后才变成这个样子了。”
    “要是他一出生就这样，我也不会掏空家底，带他去看病。”
    “那你孙子是不是，经历过什么特殊的事情之后，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他一直跟着我在村里生活，这村子就这么屁大点地方，哪会有什么特殊经历。”
    “要说唯一一次特别的经历，就是那年夏天。”
    “我带着他在山上的，果园里给果树施肥那次。”
    于老头家，原先有四口人。
    儿子和儿媳一直在城里打工，只留他一人在家看孙子。
    四岁那年的夏天，于老头带着他去山上的果园干活。
    他孙子玩累了以后，就躺到果树下的凉席上睡了过去。
    于老头看孙子睡着，于是就放心地去干活了。
    等他忙完半个果园的活，回来看自己孙子的时候。
    正看到一条，红色手腕粗细的大蛇。
    正探起上半身，朝着躺在凉席上，呼呼大睡的孙子吐着信子。
    于老头当时害怕极了，怕那条大蛇会咬到自己的孙子。
    情急之下，他顾不了那么多。
    手里握着刨坑的铁锨，就朝着蛇的七寸位置斩了下去。
    长期用来挖土的铁锨，锨头被泥土磨的不仅锃光瓦亮，而且还很锋利。
    于老头铆足了劲，这一铁锨下去。
    蛇身几乎被拦腰斩断，只剩下一点皮肉连在一起。
    那条蛇遭此重击，疼的在地上直打滚。
    伤口处的蛇血扭动之下就喷溅到了，躺在凉席上睡觉的孙子脸上。
    于老头的孙子被惊醒，看到自己身旁有这么一条。
    血肉模糊还在蠕动的大蛇，顿时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看到自己孙子吓哭了，于老头把大蛇用铁锨铲到了一旁。
    朝着蛇身上连拍数十下，那大蛇这才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