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斐斐沉着一口气,问得颇为隐晦,“既然如此,就请你解我心头之惑,这名字是如何诞生的呢?”
李怀玉一脸冤屈地回答,“但闻其声,无需言尾。”
司徒斐斐喃喃地重复着,“司徒斐...逝者如斯......”一瞬之间,神色复杂难以名状。
李怀玉忙接口道,
“仅是偶合,司徒斐斐,此名实属美矣!即刻换之。”说罢,李怀玉疾速夺过手机,按键如飞。
“成了!”李怀玉轻笑。
“这次呢?”司徒斐斐凑近询问,“诗妃萱...你莫非过于抬举于我了。”
李怀玉摇头,“实则匹配,同你一样,皆为空谷仙子。而‘诗妃’二字乃取你姓名谐音。”
“如居九天之上?你也这般看待?”司徒斐斐淡淡开口。
李怀玉含笑而答,
“然也,我也是这般想的!”
听见此言,司徒斐斐面色黯淡,果如他所言,她孤身一人,无亲无故......可李怀玉旋即补充,
“然而,我倒觉得自己颇有徐子陵风范。”
司徒斐斐一怔,继而嗔笑道,
“徐子陵?!看来不仅是对我有误判,就连你自己也过高地评估了!我看你充其量也就如了空!”
李怀玉一时愕然,
“了空可是和尚!但我自认与徐子陵确有相似之处!”
“你在我眼中便是了空!”司徒斐斐即刻更改手机上的姓名为‘了空’。
李怀玉并未介意,即便不认可,他也明白过后自会有人偷偷改回来。便问,
“如此,不再改动了?”
司徒斐斐望着李怀玉,轻叹一声,
“就这样吧……”
李怀玉不察其表情,直接按下保存。司徒斐斐暗自感慨,徐子陵最终觅得了佳人,而诗妃萱则是寂然终老,自己会步其后尘吗?
司徒斐斐低垂视线,问道,
“于你而言,我是怎样的人?你在乎的,还是他们那种无关紧要之人?”
李怀玉微愣,随后开口,
“挚爱?绝非。密友?亦非如此!”
司徒斐斐淡笑道,
“竟是路人啊!”
李怀玉握住了司徒斐斐的手,郑重说道,
“是我至交知己~”
“知己?”司徒斐斐抽手轻嘲,“你惯用这样的甜言蜜语哄骗女孩?你的知己定然多如繁星!”
李怀玉仰望窗前的天穹,语道,
“至今,我李怀玉唯有喜欢一人(楚灵儿),视作妹妹一人(李怀馨),结义兄妹一人(秦雪),至于知己,至今尚无。今日与你倾心交谈,这话从未向他人提及。故此,你可能是那个知己吧。”
闻言,司徒斐斐不自觉热泪盈眶,主动反握住李怀玉的手,泣声道,
“谢谢!谢谢你!”
“怎么又掉眼泪,别人该误会我在欺辱你了!”李怀玉苦笑着说道。
“就是欺负我,一直以来都在欺负我!”司徒斐斐哭着喊道。
李怀玉以为她在提及之前的误会,便说,
“罢了罢了,我道歉,道歉可好?”
“把手借我!”司徒斐斐突然说道。
正当李怀玉纳闷时,突觉手上一疼,只因司徒斐斐直咬向他的手腕。
李怀玉牙关紧咬,险些出声,抬头闭目默念,堂堂男儿,滴血不流泪,根本不痛,一点都不痛……
渐渐的,疼痛感的确减退,李怀玉并不相信是心理作用使然,或许不是手臂麻木,便是司徒斐斐松了力道。不一会儿,司徒斐斐放开咬住的手,凝视他手腕处的牙印道,
“竟还没破皮,我以为我已经够用力了!”
李怀玉闻言,忙缩回手,以防来第二遭,不禁小声嘀咕,
“果然,幼年母亲所言不虚,世间女子似虎狼,能吞人心哪!”
“哼!小和尚,终认你就是了空了吧!”司徒斐斐说道。
李怀玉揉搓着被咬之处,不禁问道,
“既视我为知己,那我在你心里算什么?情绪垃圾桶?”
司徒斐斐突然贴近,李怀玉惊慌后仰,而她环抱住李怀玉的颈项将他拉回,面对面对他说,
“你是我第一位...男朋友!”
“哎?”李怀玉睁大双眼。
扑哧,司徒斐斐笑中带泪,
“你还当真?我说的是第一位男性朋友!”
李怀玉听罢朗声一笑,
“早料到如此,我哪有那般魅力!”
司徒斐斐松开手,低语心语,魅力不足吗……你不懂,你的魅力远超出你的想像。有你在身边,真的让我心安!
此时,李怀玉取出手中已被揉作一团的纸巾递给司徒斐斐,说,
“擦一擦吧,脸上都被你的眼泪画花了!”
司徒斐斐接过他手中的纸团,哑口无言,
“你就拿这东西给我用?”
李怀玉尴尬一笑,
“原想一开始就给你的,后来竟然忘了,竟成这般。”
“真是个痴笨怜儿,难怪求恋不得啊!”司徒斐斐忍俊不禁。
“那我去拿一张新的?”李怀玉试探性问道。
“算了,就对付一下!”司徒斐斐接下纸团,却又猛然揪住李怀玉衣领,擦拭脸颊。
“哎!”李怀玉立刻出声制止。
“别担心,妆早就洗掉了,不会弄脏你衣裳的!”司徒斐斐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