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玉见四周已空无一人,便悄然坐下,目光所至,司徒菲菲连忙向边缘挪移,李怀玉则淡然一笑,静静欣赏窗外幽深的夜幕,一时间,静默如斯。
稍远处,几位少女偷偷瞩目此处:
“两人到底有何言语?”
“不得而知,背对我们呢。”
“想不想靠近听他们谈话?”
“不妥,菲菲姐若是知晓,必定不悦。”
“别急,瞧他们坐得多远,且未曾有所举止,想是话尚未启唇。”
谁料,他们二人竟还未展开真正对话。
李怀玉逐渐觉察应当开口,便道:
“言归正传……”
“我先向……”司徒菲菲也欲启齿。
“你请。”“不,你先说。”二人又一次口齿交错。
司徒菲菲脸色微染羞涩,瞬时低头躲入怀中。李怀玉挑挑眉,这一幕实在俗套。为了避免尴尬加剧,他直截了当开口道:
“我先说罢!”
“嗯。”司徒菲菲轻柔应道。
“先前,并非针对你,而是我过于在意女子清誉,不愿她遭到玷污之言!”李怀玉释疑道。
司徒菲菲未置一辞,内心却嘀咕不已:我因珍重闺女清白,才有此愤怒之由。
李怀玉遥望天际,娓娓讲述自身经历:
“我心有所属,那女子甚得我心仪,自幼即有此感。然,彼独对我漠然,反之憎厌,明知却装若无知,一厢情愿追索于她,遭拒已是常事,我之颜面早已不复存在。”
闻听此言,司徒菲菲不禁认真聆听。料不到李怀玉竟曾经历过如此往事。
“她对你极是喜欢,总愿倾听你唱的曲子。虽然我素不喜欢女子歌曲,为了贴近于她,假意喜好,购尽你的歌曲聆听,汽车音乐、手机铃音,尽是你的旋律。”
司徒菲菲淡然一笑,随即一怔,询问道:“如今你们可还好?”
李怀玉苦笑:“显而易见,你亦明白。最近推出的歌曲,我竟连一听都未曾。”
“已分开?”司徒菲菲道。
“分?若有幸牵住她的手,哪怕至死我也不会松开半分!”李怀玉断然答道。
“痴情人啊,现今,你可放弃了?”司徒菲菲低语,心想那位女子必非凡人,且生活安逸,恐怕未曾识破此情。
“我亏待了她!”李怀玉忽而言道,“贞洁对于女子至关重要,而我,夺去了她的初吻!”
“啊!你…!真是混账!”司徒菲菲咬牙切齿,李怀玉瞬间从好人跌落成恶棍。
李怀玉苦笑:“那是场意外,然而实该万死。竟因此举远逃至上海,无颜面对,她肯定对我恨之入骨!”
“男子,皆薄情!”司徒菲菲暗语道。
“我外出之时,家母即上门求亲!”李怀玉接着言说,“对方尚未答复,可知她内心矛盾,深恨之人与将要共结连理的,哪有女子能坦然应承!但我想,或许会被家人逼就。”
“怎能如此!”司徒菲菲立即出言阻止,此刻她深深同情那位女子的命运。
“呵。”李怀玉苦笑:“明明明知娶得她身,却失她心。然而我竟坐视一切,期盼她点头同意。我是这般懦弱的男人吧!”
司徒菲菲沉默一晌,那女子确是可怜,李怀玉何尝又不受困其中。情愫之事,圆满或两败俱伤,本难预想。
“其实你应该返回去,你们从小相熟,感情必定深厚,你作为她的初恋,定在她心中难以抹去!”司徒菲菲劝道。
“但我没有勇气回去,我怕面对她,害怕看见那张冷漠的脸,更怕触及她仇恨的目光!”李怀玉泪水涟漪,初到上海时的情绪初次泄露。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深处!
司徒菲菲悄然靠近,轻放在李怀玉身边的手,安慰道:“无需悲伤,你是正人君子,她终有明白一天的。”
李怀玉摇头:
“我与她的误会深厚,视我为十足恶魔。而善良与好感,并非必然关联。对一个人的感情,何需理由?”
司徒菲菲随即反驳:
“你自己亦言,情无由可循。就算在她眼中你是邪魔,也可能存有情感呀!罪孽深重者,亦有爱的权利!”
“喂,他们在讲啥,好像情绪激动啊。”远处的少女窃窃私语。
“难道吵架了不成?”
“怎么看都像是李怀玉势如破竹似的。”
“瞧!看啊!司徒菲菲主动坐到李怀玉身边了!”
“贱坯!李怀玉又在勾引女生吧!”
“不应该是李怀玉过去吗?怎么会是司徒菲菲靠近?”
“你知道啥,李怀玉这家伙魅力无限,总让女生倒贴呢!”
“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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