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蓝惊喜的看着江采苹,“真巧,我们名字里面都有一个采!”
江采苹笑笑没有说话。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娘说她和爹都爱莲,她家又姓叶,干脆就取名叶毓莲,鱼与毓同音,却是包含着喜爱。
既然不能再用之前的名字,那就取名江采苹吧。
“对了,我去告诉王爷这个好消息,你等等我!”
采蓝一边说着,一边风风火火地把手中端着的盆放在了桌子上,盆与桌面接触时发出“砰”的一声,溅起些许水花。采蓝提起裙摆,便重新跑了出去,那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门廊尽头。
没一会儿,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随后有一个面容俊朗的男子走了进来。他身姿挺拔,如松如柏,一袭华服更衬得他气质不凡。江采苹看到他,心中莫名一紧,下意识地往后瑟缩了一下,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慌乱与不安。
“采频,这位就是我家王爷,当朝的果郡王。”采蓝率先开口帮江采苹介绍,“王爷,她叫江采频,和我的名字一样,都有一个采。”
“江姑娘已经醒过来了,身子感觉还好?”允礼的声音温和且关切,那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多谢王爷的救命之恩。”
江采苹感激地看着他,不管如何,这人的确是救下自己,若不是他及时出现,自己定是性命不保。
“无事,本王刚好游历到此,不知道姑娘这是发生了什么。”
“我……我家遇到劫匪,只剩我一个人逃出来了。”
江采苹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悲伤,半真半假的说着。
允礼想到自己的人找到的马车,残骸四处散落,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尸体,心中不禁叹息。
“姑娘的爹娘,本王已经让人在附近安葬了。”
“真的?”
江采苹惊喜,她还以为,她还以为……没想到这位果郡王真的是个好人。
“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江采从床上起来,她的身体还稍显虚弱,下一秒,直直地朝着允礼跪下去。允礼见状,赶忙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拦住她。
在两人皮肤接触的瞬间,允礼只感觉像是有一股电流穿过,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就是一颤,心中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涟漪。
“姑娘若是无处可去,不如就留在本王身边做事。”允礼看着江采苹的眼睛,眼中满是真诚与怜惜。
江采苹听到这话,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喜。她原本正发愁自己接下来该何去何从,还在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向人开口请求收留,没想到允礼竟已经提前说了出来。
“多谢王爷!”
采蓝扶着江采苹重新躺到床上,允礼没有再看江采苹,借口自己有事匆匆离开。
江采看着允礼,不知怎的,她总觉得这背影有些慌乱。她不自觉地抿了抿嘴,试图压抑这种奇怪的感觉,可嘴角却还是微微上扬,轻笑出声。一旁的采蓝听到笑声,眼中满是好奇,顺着江采苹的目光看向那扇被推开的门,脸上露出一脸疑惑的神情。
除了膝盖处因摔倒而磕破,直接露出森森白骨,脚踝红肿得厉害,江采苹倒也没受什么其他大伤。所以没过多久,她就挣扎着下了床。虽然每走一步,脚踝处都会传来一阵刺痛,但她还是强忍着。
允礼原本是想着让她再多躺一阵子的,什么时候养好了身体再出发也不迟,毕竟他此次出来本就是游山玩水,并无其他特别着急的事情。可江采苹执意要去祭拜爹娘,允礼心中怜惜她的一片孝心,便亲自驾着马车,带着她前往目的地,马车在道路上缓缓前行,扬起一阵轻尘。
采蓝陪着江采苹坐在马车内,马车晃晃悠悠地向前行驶着。微风轻轻拂过,吹起了前面的帘子,江采苹的目光透过被风吹起的帘子缝隙,落在了允礼的背影上。他稳稳地坐在驾车的位置上,手中缰绳的每一次抖动都带着一种力量感。
“到了,就是这儿。”允礼低沉醇厚的声音传来,随后他利落地停下马车,身姿轻盈地跳了下去。
采蓝扶着江采苹,准备下马车。允礼见状,本想过去接住江采苹,可他刚迈出一步,就看到采蓝已经先行一步扶着江采苹了,他的脚步微微一滞,止住了前行的脚步,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
江采苹眼神直直地看着眼前那两座新垒的坟茔。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到记忆里爹娘对自己的种种关怀,那些画面如同走马灯一般在眼前闪过。
江采苹再也忍不住,跪了下去,膝盖与地面接触发出沉闷的声响,就像她此刻沉重的心情。
允礼看着江采苹的背影,眼中满是怜惜。他轻声叫着采蓝,示意两人往旁边走走,好让江采苹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采蓝会意,默默地跟着允礼往旁边走去,脚步很轻,生怕惊扰了沉浸在悲痛中的江采苹。
江采苹似有所感,感激地朝着允礼的方向看过去。随后,她对着坟墓重重地磕头三下。
江采苹喃喃地说起来这几天的事情,不知说了多久,允礼瞧见江采苹脸色发白,知道她受不住,赶紧和采蓝过去,想要把她搀扶起来。
“多谢王爷。”江采苹的手搭在允礼的胳膊上,手指微微颤抖,那是紧张与羞涩交织的表现。她垂着头,目光盯着地面,不敢看允礼的眼睛。
这几天,采蓝送来的衣服都是浅色,驿站厨房的人送来的饭菜也都极为讲究。他们深知江采苹如今还在守孝,不能食用荤腥,于是巧妙地用各种替代物帮她补充营养。
每一样都是允礼吩咐的,江采苹自然看到到其中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