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妹妹也来了,快做快做。”李静言看到富察佩筠,热情的招呼她到自己身边。
“见过姐姐,这是发生什么了,怎么皇上把大家都叫过来了?”
富察佩筠看着在座的各位妃嫔,除了胤禛和宜修,还有闲月阁的那两位,来圆明园的妃嫔都是在这儿坐着的。
“我也不清楚,皇上让人叫咱们过来,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吧。”李静言也是一头雾水。
没一会,胤禛带着宜修走了出来。他们的身影甫一出现,众妃嫔们便纷纷起身,恭敬地行礼。
胤禛抬手,示意她们都坐下。随后,他的目光径直投向年世兰,语气中带着一丝质询。
“六月初七,世兰这天去哪儿了?”
年世兰闻言,心头猛地一跳,一种不安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她迅速作出一副嫉妒的样子,试图掩盖内心的慌乱,同时在脑海中飞速回忆着六月初七这天究竟发生了什么。片刻之后,她开口回应道:“皇上这话说的,臣妾估计是在清凉殿中,哄着公主。”
“华妃,皇上面前可不容许说谎,本宫劝你在好好想想?”此时,宜修也开口了,她看着年世兰,表情严肃。
余莺儿低着头,神色间满是思索,仔细地算着日子。六月初七,这个日子在她脑海中不断盘旋,那不正是甄嬛被污蔑使用木薯粉一事过后没几天吗?她小心的抬头瞥了眼胤禛和宜修,又飞快收回视线。
曹琴默同样也听到了胤禛和宜修的问话。她本就是个心思细腻、城府极深之人,不一会儿,她便想起来了。这天,正是年世兰叫人从外面拿了天花患者的衣服,送往闲月阁的日子。
曹琴默只觉得手脚瞬间变得冰冷无比,她握着扶手的手用力收紧,指节都微微发白。她的头垂得死死的,心中充满了恐惧。皇上这是查出来了,他竟然真的查出来了。
曹琴默深知此事一旦被揭露,后果将不堪设想,但是年世兰如此逼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年世兰有年家在,皇上不会无情的,但是她,她怎么办,温宜还那么小!
年世兰虽然记性向来不好,但是对于自己做过的事情还是记得的。六月初七,那就是半个月前……她也渐渐回忆起来了。思绪在脑海中飞速流转,那些画面一一浮现,脸色也逐渐凝重。
胤禛高坐在上方,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年世兰。他清楚地看到了年世兰脸色的变化,心中自然明白,她已经想起了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
“苏培盛!”胤禛一声高喊。
苏培盛立刻从外面匆匆走进来,身后的侍卫压着一个男子和一个宫女。年世兰看到那个男子,再也无法支撑住自己的神色,终于露出了害怕的样子。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中充满了惊恐。
“皇上,皇上!臣妾不是有意的,臣妾只是,只是……”
年世兰慌乱地想要解释,可是想了半天,却怎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本就是因为没有算计甄嬛成功,又害怕沈眉庄那边暴露了,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用天花害死沈眉庄。如今,她派去外面寻找天花患者衣物的人和送去闲月阁的人,通通都被抓住了,她害怕了。
“证据确凿,华妃,你从外面购买天花患者的衣物,着人送去闲月阁谋害沈答应,你认不认!”
宜修的声音冰冷,有一瞬的幸灾乐祸,这次年世兰不死也要掉层皮,更重要的事,她在皇上心中的形象一定会受损。
“皇上!”曹琴默抬头,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年世兰也看到了她,曹琴默与年世兰对视一眼,起身跪了下去,“此事都是嫔妾一手主导的,华妃娘娘只是被嫔妾蒙蔽了。”
“曹贵人,皇上面前可不得胡言乱语,温宜还小,可不能失去额娘。”
听到温宜,曹琴默咬牙,心中更是坚定。她帮年世兰顶罪死了,温宜多了个高位养母,年世兰看在为她而死的份上,多少会对温宜好些。可若是年世兰没了,她也难逃一命。
“娘娘明鉴,都是嫔妾的错。嫔妾一时糊涂,才想出如此阴狠之计。华妃娘娘对此事全然不知,都是嫔妾打着娘娘的旗号行事。嫔妾自知罪孽深重,愿一力承担所有罪责,只求皇上和娘娘看在温宜公主年幼的份上,饶过公主。”曹琴默说完,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额头瞬间一片红肿。
年世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曹琴默。她没想到曹琴默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为她顶罪,顿时也顺着她的话说道。
“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都是曹贵人告诉臣妾这样做没事的。”
胤禛皱着眉头,深深地看着年世兰。他素来喜爱她张望的性子,坦诚热烈,但是这件事,只凭借曹琴默的三言两语,年世兰怎么可能就直接做了。
宜修眯起眼睛,她自然不相信曹琴默的话,这件事怎么可能是曹琴默的手笔,但是朝堂上还需要年羹尧。不,必须想办法给年世兰一个教训。
“皇上,曹贵人所言或许有几分可信。毕竟曹贵人为了温宜公主做出这等糊涂事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华妃身为一宫主位,御下不严,也难辞其咎。”
年世兰听了宜修的话,心中涌起一股屈辱。她看向胤禛,眼中含泪。
“皇上,臣妾当真不知此事。曹贵人一贯自作主张,臣妾被她蒙骗了。臣妾愿接受任何惩罚,但请皇上相信臣妾的清白。”
胤禛沉默不语,今早快马加鞭的急报,西北战事平顺,年羹尧不日回京。最终,他缓缓开口:“贵人曹氏,心狠手辣,毒害妃嫔,为乱后宫,即日赐死。其女温宜,交给华妃抚养。”
宫殿之中,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众人看着曹琴默,眼神中或有怜悯,或有幸灾乐祸。而曹琴默自己,瘫软在地,面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无神,凄然笑出来。温宜,额娘只能帮你到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