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那浓郁的喜庆氛围还没度过多久,边关便传来急报,准格尔竟悍然侵犯我朝边线。
当今圣上闻此消息,龙颜震怒,当即下定决心派兵出征,势必要给准格尔一个沉痛的教训,让其知晓我朝之威严不可侵犯。
夏锦戎在听闻这个消息之后,竟是不带哪怕一星半点的犹豫,即刻着手收拾起了盔甲以及长枪。然而,就在他准备奔赴前方之际,脑海中蓦然浮现出柔则的身影,一想到柔则,他原本坚定的步伐又变得踌躇不前,心中满是纠结与挣扎。
“阿柔,我……”夏锦戎满怀心事地去寻了柔则。彼时,她正于房间内抱着幼子,笑容无比温柔,那温馨的画面令夏锦戎到了嘴边的话竟有些说不出口。
“你怎么过来了,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听到那轻微的声响,柔则面露诧异之色,抬眸看向夏锦戎,而后把孩子交给乳母,款步走近夏锦戎,柔声说道:“我知道你心存高远抱负,这也是你夏家一直以来所努力践行的。去吧,我支持你的一切行为。”
“多谢你,阿柔。我发誓我一定会回来的!”夏锦戎情难自禁地抱住柔则,过了没一会儿,便放开了她,目光深深地凝视着柔则,那专注的眼神仿佛要将她的模样永远刻入自己的脑海深处。
夏锦戎随军出征,乌拉那拉夫人特意过来夏府陪着她,宽慰柔则。夏祖母也时不时带着柔则去家里铺子走走,转移注意力。
日子就这般不咸不淡地悠悠过着,柔则也渐渐地习惯了每隔一段时间便能享受到母亲的陪伴。
胤禛逐渐在太子手下崭露头角、大放光彩。他行事极为缜密,做起事来一丝不苟,甚至显得有些古板死板。有好几次,太子名下的官员因胤禛的行事作风而前去向太子诉苦,太子却也只是哈哈大笑,只觉得这个四弟做事沉稳可靠,便将这些诉苦之事随意糊弄过去了。因着胤禛在朝堂逐渐站稳脚,宜修在与乌拉那拉夫人打交道的时候挺直背,说话说话有了底气。
这一日,乌拉那拉夫人携带着大大小小的礼物前来,刚一进来,便径直坐到柔则的身侧,随后赶忙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额娘这是怎么了,怎生这般大的气?兰栀,还不快把我那把新得的玳瑁折扇拿给额娘消消气。”柔则赶忙说道,同时又动作轻柔地给母亲倒了杯茶。
“还不是宜修。”乌拉那拉夫人扯了扯嘴角,兰栀呈上的扇子扇几下,目光扫视一圈房间,“怎么不见松儿?”
“松儿我送到祖母那儿了,这几日天气凉爽,松儿一直闹着要出去玩耍,我便就让祖父他们带着松儿出去走走。”柔则耐心地解释了一番,接着问道,“是宜修妹妹说了什么吗?”
“说什么?是她翅膀硬了,乌拉那拉家看不上了。”乌拉那拉夫人冷笑一声,“她来信说自己有了身孕,竟是让我过去照顾她,她甚至还说,若是你空下来了,也一同过去。”
柔则微微皱眉,宜修一直在她们面前向来都是谨小慎微的,这番话着实不像是她能说出来的。不过也不好确定,毕竟憋得久了,心里自然会不服气,一旦反弹过头便容易膨胀起来。
“额娘是不想去吗?”
“你阿玛说,四阿哥现在正备受看中,就算宜修只是个侧福晋,我还是得给这个面子。至于你去不去倒没什么大碍,毕竟你现在是夏家媳。”
“那我还是和额娘一起过去吧,松儿现在认得人了,让他祖祖带着也愿意。额娘您性子急,我在旁边,兴许还能打个圆场。”
“可怜我儿,竟然还得给她这个面子。”乌拉那拉夫人咬牙恨恨。
“额娘莫忘记,夫君还在边关生死相搏,前日喜报说已经打下一城,这个时候没人会想不开针对我,陛下都不会同意的。”
柔则无甚在意的说着,事实也的确如此,如今朝中武将青黄不接,夏锦戎可谓是横空出世的天才将领,这才多久,就打下准格尔占下的一座城,而且还在继续往前推进。圣上听到消息高兴的直接给夏锦戎提为远征大将军,扬言让夏锦戎只管继续打。
“行,那就等她七八个月时候再过去吧,照顾一两个月那家嫡母做到这个份也够了。”乌拉那拉夫人心烦的挥舞几下扇子,“不提她了,我最近去甘露寺给姑爷和松儿各点了一盏长明灯,回头你也过去上炷香,祈求佛祖保佑。”
“还是额娘想的周全,下次咱们一同过去,顺便也让祖母和松儿一起。”柔则想到此便提议道。
乌拉那拉夫人想到外孙,便忍不住思念,要去看望,柔则也陪她一同过去祖母那儿,对着外孙好一顿亲热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祖母,我娘家的妹妹有孕了,她特意来信说,想等月份大一些的时候,让我过去帮衬一下。到时候松儿就麻烦您费心照料了。”柔则一边逗弄着孩子,一边想到母亲今日所说的话,主动向夏祖母告知了此事。
“是你那个嫁给四阿哥的妹妹?”夏祖母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疑惑的神情。柔则嫁进夏家也有不短的时间了,平日里也没见和那个妹妹有多亲热,突然就说需要她帮助了着实让人拿不定主意。
“就是她,额娘今日过来就是为了这事,到时候我们一同过去。”柔则点点头。
“也罢,论起关系来,四阿哥还得尊称我一声姑母,我夏家子还在前线殊死奋战,根本不必有丝毫的惧怕。”夏祖母轻轻地拍拍柔则的手,那张已不再年轻的脸上,流露淡淡的骄傲。
“祖母放心,孙媳才不会让自己受委屈。”柔则靠在夏祖母身上撒娇,夏如松看到柔则动作,也学着靠在夏祖母身上,惹得一屋人哈哈大笑。
“这个小机灵鬼!”夏祖母点点他的鼻子,笑得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