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多年的别墅,几人吵闹了一个下午,在一顿诡异的晚餐结束后,终于迎来了睡眠时间。
沈尘述经过一天休养,精气神也恢复的不错,考虑入睡前给苏黎阳治疗一下。
谁知他这才刚出门,就迎面撞上了门外的艾维斯,他有些无奈叹气淡淡道:“你在这干嘛?”
“哥哥,我想……”
“回去!”
沈尘述直接打断他的话,这家伙的心思昭然若揭。
今天缠了他一天,现在只感觉心神疲惫,有些后悔招惹这毛头小子。
看他没有离去的意向,沈尘述也不想与他多言,转身朝着苏黎阳的房间走去,果然身后这个家伙还是跟上了,
他走着暗自叹了口气,原先想着他年轻气盛,也许说不了重话。
现在看来,还是得跟他挑明了讲,这样对双方都有好处。
他可不想这合作伙伴,只是一次性用品。
沈尘述在心中寻思着,一把将苏黎阳的门打开,没想到陆淮也在里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只见他穿着一件衬衫,将腕上的袖口卷起到手肘,黑色的军裤也被打湿了。
只是他也丝毫不在意,正在给苏黎阳擦拭着头发,似乎还乐在其中的样子。
苏黎阳看到门口的人,满脸欣喜挥舞着小黄鸭,“述哥,好看,香香……”
许是刚洗完澡的缘故,让他原本就稚气的面颊,显得粉雕玉琢,水水嫩嫩的。
“好看!”沈尘述朝他走去,顺手捏了捏他的面颊,而后探出几根藤蔓给他治疗。
身后的艾维斯看到这幕,脸上满是不悦的神情,撇了撇嘴嘲讽:“智障,丑死了。”
苏黎阳虽然智力变成孩童,但也能听懂他的嘲讽之意,整个人情绪暴躁起来。
“你才丑!!你最丑!!!”
苏黎阳高声反驳,抱在怀里宛若珍宝,“你就是嫉妒我!”
“嫉妒?”艾维斯轻笑,“这玩意儿大街到处都是,我看都懒得看,有什么可宝贝的?”
毕竟他现在是小孩子心性,哪来能怼得过艾维斯,双眼含泪一副被气哭的样子。
“才不是!这就是宝贝……是陆哥给我买的!”
闻言艾维斯脸上愕然,转眼看着他身后陆淮,那镜片下倏然闪过一丝冷光。
让他心头猛的一个咯噔,立即尴尬地附和道:“哦哦~原来是陆哥给你的啊,那、那一定就是好东西!”
沈尘述探查着精神力,被艾维斯这胡乱搅和,不悦地扭过头:“别惹他,你出去!”
“……”
看到沈尘述冷淡的脸,艾维斯顿时觉得心里憋闷,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
临走前,还重重的摔了下门,似在表达着心中的不满。
“幼稚。”沈尘述也懒得理会他,继续给苏黎阳疏导治疗。
只是他对自己的异能,多半都是一知半解,也没经过系统化的学习,也只能慢慢摸索着治疗。
大概过了40分钟,沈尘述就感觉有些吃力,站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哎,慢慢来吧,今天就这样了……”
许是刚经历了二次分化,沈尘述感觉身体还尚未恢复,能力也似乎不太稳定。
陆淮看到他的脸色苍白,将怀中睡着的人放在床上,“他由我来照顾,你回去休息吧。”
沈尘述打量着他,脸上欲言又止:“好,那麻烦你了。”
“不客气。”
沈尘述将门打开,朝外走的脚步一顿,转身看着屋内的陆淮,“你喜欢他?”
被他这样直白的发问,陆淮的神情一滞,一时间却没有回答他。
“阳子很单纯,一根筋认死理,你还没想好的话,适当保持一下距离吧。”
沈尘述也没等他回答,转身离开了房间。
随着房门关上,屋内安静了下来。
憨态可掬的苏黎阳,不时打着小呼噜,还挠了挠自己的肚皮。
陆淮看着床上熟睡的人,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将他露出的肚皮盖上,坐在床头的椅子上发呆。
他这些年来躲在军营里,一直没有回到主城生活,一部分的原因是想锻炼自己。
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则是不想听从爷爷的安排,随意找一个omega为陆家传宗接代。
苏黎阳是alpha,而他也是一名alpha,无论从哪方面考虑,他俩都不适合在一起。
这段时间的相处,不知不觉冲昏他的头脑,却没有想过后果会怎样。
……
沈尘述若有所思走着,看到池影迎面走来,二话没说往他嘴里塞了一颗东西,他猝不及防的给咽了下去。
“这是什么?”
“别管。”池影轻笑,“反正,兄弟不会害你么。”
“……”
沈尘述听完会意,脸上也是一言难尽,苦笑一声:
“我们这算不算难兄难弟了?”
池影看着他满脸苦涩,以一位过来人的姿态劝说道:“看开点吧,既然暂时没办法改变现状,那就把伤害降到最低。”
“道理我都懂,只是有些别扭。”
两人也没聊多久,就各自回了房间。
只是沈尘述还没走多远,就看到艾维斯倚靠在房门外,脚尖一下下的敲击着地板,看到他疾步跑了过来。
“哥哥,你回来了!”
“嗯。”沈尘述语气淡漠,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打开房门后径直走了进去。
艾维斯看到他面色苍白,神情也有些紧张:“哥哥,你哪里不舒服?”
说罢,就想伸手去摸他的脸,结果却被他一把给打开了。
“你做什么?”
看到他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艾维斯不知怎么有些难受,“我只是想关心你,没有别的意思……”
“既然没别的意思,就不要瞎关心!”沈尘述的面色沉下,“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艾维斯被他噎了一下,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多谢提醒,我没忘记!”
沈尘述:“没忘就好,那就不要越界,要是你拎不清之间的关系,那就提前终止合作。”
艾维斯脸色阴沉的可怕,他从小就是天之骄子,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一再被他踩脸拒绝,骄傲的自尊心难免受伤,片刻后气鼓鼓地摔门离去。
沈尘述扶着额头坐下,过了许久才缓过晕眩的感觉。
而后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那几天的抵死缠绵,两人并没有……
这个世界的未知,令他感到无限的恐慌,在他无法保护自身前,不想赌,也不敢赌。
更不想稀里糊涂的,深陷感情纠葛,过上朝不保夕的日子。
这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他,都是极其不负责任的做法。
这样就好,随时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