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九黎鸷接过玉佩,却发现方才他所说的话如同幻影悬浮显现在玉佩上方。
“这是……这是什么来着……算了取名字好难,这是手机!”竺之鹿解释道。
“这与鸡有什么关系?”九黎鸷十分不解。
“不不不不,此机飞彼鸡,这个机是机关的机,是我将传音术与空间术结合在一个媒介上做成的新法器。”竺之鹿道。
器修技术哪家强,就来新东方找蓝翔。好在原主曾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器修法术也学了不少。
竺之鹿早就想做一个类似手机的交流工具,万事俱备,只欠灵力,如今她可是很成功,这东西应该是她在修真界的第一个项专利!
“这手机怎么用?”九黎鸷饶有兴趣地问道。
“很简单。”竺之鹿突然有种教邻居家老婆婆玩手机的感觉:“把你想说的话写活口述,玉佩之上即刻显现字迹;手机可以记录修仙心得,或与道友之间交流。”
“这里有我的名字,信息编辑好了,有个点击,就发出去啦!”竺之鹿很快便教会了九黎鸷。
“不错。”九黎鸷笑着将玉佩掂了掂,随后收入袖中。
“先拿你试试水!用这个传音可不用催动灵核,等我的灵核好了我就用它联系你!”竺之鹿说罢笑着拿出另一块玉佩,与九黎鸷手中的一模一样。
“不好意思款式撞了!”竺之鹿忙解释道:“这个是我在苍梧山的时候得来的,我就说嘛,第一次见你时你的那枚玉佩怎么眼熟的很!刚想看看那玉佩,你就醒了,后边儿的事儿就不用再讲了吧!都是误会嘛。”
“这玉佩……”九黎鸷将竺之鹿手中的玉佩接过,一幕幕陌生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之中。
又是梦中那个看不清面容的女人。
那么陌生。
却又那么熟悉……
下一秒时间仿佛凝固,他的思绪坠入深渊,他看到浮生池上,有一青衣女子长发如瀑,衣袂翩翩,容颜清丽,似是神女不惹尘埃,又如春日明媚动人。
他的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心安。
然而,就在他沉醉于此时,四周的景象突然变得模糊,一幕幕场景剧烈地变换。
天池被血染的艳红,女人满身的伤痕和血迹。
她倒在他的怀中,那曾经充满生机的双眸如今紧闭,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满脸血污,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她的身体在他的怀中逐渐变得冰冷,而他的心也一同随着她身体的温度一同冷却。
一种无法言说的悲痛和绝望涌上心头。他紧紧地抱着她,想唤醒她,但一切努力都显得那么无力。
“九黎鸷。”
“九黎鸷!!”
“祟主大大!”
九黎鸷的思绪终于被竺之鹿拉了回来。
得,是个小官迷。竺之鹿心中调侃。下一秒却看见九黎鸷哭了,还是那么伤心。
“你你你怎么了!怎么哭了!”竺之鹿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没事吧!”
九黎鸷抚上自己的脸颊,的确有一行温热的泪。
“我……我……”九黎鸷看着竺之鹿,脑海中的身影渐渐与眼前人逐渐重合。
“不!不是这样的!”九黎鸷猛地闭上眼,再次睁开时眼中只剩冷情。
“这些……一定是苏白瑜的记忆!不是本座的!”九黎鸷冷声道。
“苏白瑜?唉?等一下这名字好耳熟。”竺之鹿相信她一定听过这个名字。
今日茶楼巷子里那位好像说了一句:“叫我苏白瑜。”
唉?就是那位与九黎鸷有着同一张脸的那位啊!
“对了九黎鸷,我突然想到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告诉你,你知道的我吃东西很认真!又健忘,你你你别生气。”
“本座不生气,说吧。”九黎鸷道,他如今对竺之鹿并无防备之心。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竺之鹿也给他一种莫名的心安。
“我遇到了一个与你一模一样的人!我确定我没看错!而且那人一见到我就喊师尊,我当时还以为你疯了呢,好在天枢长老来了,我这才有机会跑。”竺之鹿道:“说到天枢长老,司华年是他的座下弟子,不知道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本座知道,是苏鸷,苏白榆。”九黎鸷回答:“无妨,本座现下没空搭理他,待我查清福神真相,再去处理他。”
九黎鸷向竺之鹿说了自己从天而降的那一天发生了什么。
被他强行收回的那一分身苏白瑜始终不愿归位,并强行与他对抗,最终成功脱身。
而九黎鸷却在虚弱时期被苏白瑜重伤导致灵力滞涩失去意识。
好在遇到了竺之鹿及时救了他帮他打通灵脉,若不然他可能又要沉睡个千百年。
“这些给你。”九黎鸷说着又向竺之鹿扔了一个满满的芥子袋。
“这些是本座收集的各种灵丹妙药,你随便用,待你的灵核灵根都已修复完全,便用手机唤本座来找你。”九黎鸷回答。
竺之鹿接过芥子袋,她以为芥子袋只是装了些丹药,谁知仔细一看,芥子袋里面竟是一个大药库。
“确定随便用吗?”竺之鹿问。
“那是自然。”九黎鸷回答。
人不傻钱多。
这是竺之鹿对九黎鸷的评价。
“解除契约嘛!等我修好灵根灵核就叫你过来!”竺之鹿笑着将芥子袋收入囊中。
“本座有要事处理,那……先走了。”九黎鸷轻声道。
“好啊!反正我这儿倒是随时都欢迎祟主大大大驾光临!”竺之鹿说着绽出一个笑来:“对了九黎鸷!你与书中写的完全不一样,你人真的很好!很好很好。”
九黎鸷目光深邃地看着竺之鹿,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安心。他总觉得自己有什么话想说,一时不想离开,又想带竺之鹿回魔修界,但最终只是转身缓缓离去。
天色渐晚,远处的山峦被夕阳余晖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山尖上的雪白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燕归巢。
风拂梢。
九黎鸷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渐行渐远,直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