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Leslie(郝梓铭)的故事
作者:寒江雪   缚蝉最新章节     
    leslie把水杯递给沈蝉,颀长的身躯被白色重绢过膝裙包裹着,走到落地窗前。
    巴黎的晚霞仿佛也认为她穿着过于朴素,便浓墨重彩地把她通身染成一片胭脂粉。
    “亲爱的。你见过魔鬼吗?”
    十七岁那年,郝梓铭跟着做独立音乐人的父母一起搬到了纽约。
    他的父母跟世界上任何一个向往自由的灵魂一样,只要一想到自由女神神像在向她招手,便浑身热血沸腾。
    他们把郝梓铭放在布鲁克林一家私立学校读语言,自己却成日跟一群自称音乐人的瘾君子鬼混。
    瘾君子中,一个看上去最温柔的男人,在某天郝梓铭从学校回家后,趁着他父母酩酊大醉之际,强行侵犯了他。
    并且录下了全部过程,还对少年说,假如报警,他就把录像带寄到中国,送他的女孩手里。
    郝梓铭想过反抗,然而男人每次都是先吃药再侵犯他,并且用遍了几乎所有他能想得出的工具来虐待他。
    慢慢地,郝梓铭居然开始喜欢上这种虐待,他强迫自己喜欢上了瘾君子。
    他开始跟着他一起吃药,之后一起用皮鞭、锁链、电击棒和夹子来寻求身体的快感。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认识了纽约华尔街的实习生陆晏璋。
    陆晏璋是他所见过所有的人中最聪明、也最混蛋的人。他可以用他聪明的大脑轻而易举地取得任何人的信任,然后利用人性牢固而长久的弱点来驱使他人,完成自己的目地。
    年轻时的陆晏璋游走在黑色和白色,精英与混蛋之间。他英俊的外貌、矛盾的性格吸引了无数男人女人,leslie和他的男友也位列其中。在那些长的似乎永远看不到尽头的日子里,leslie的男友,也就是最初侵犯过他的人最终死于一场用药过度。
    “你有什么打算?”陆晏璋看着leslie充满了胶原蛋白的脸问。
    “我要考斯坦福,像你一样。草遍全世界的资本市场!”
    年轻的leslie考上斯坦福那一天,陆晏璋成立了自己的资本王国。
    再后来,leslie认识了着名设计师可可香奈儿的学生,很快便显示出了一个设计师的天赋。
    “你没有想过联系何欢吗?”沈蝉忍不住问道。
    “我有什么资格联系她呢?我该怎么解释在我身上发生的一切?那么混乱肮脏的一切?我又怎么配得上那么完美的她?我情愿她以为我死了,也不想让她知道我经历的丝毫过往。”
    “愚蠢的男人永远只站在自己的角度看问题。”
    何欢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嗓子哑了。她想抽烟,沈蝉看她忍的辛苦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可以去阳台或者洗手间。
    “那你们聊。问问他是怎么下决心切了那玩意儿的。”何欢给了沈蝉一个苦笑,起身往洗手间走去。
    “leslie,不,郝梓铭,其实我看见你第一眼就觉得奇怪。你身上完美地糅合了男人与女人的优点,我甚至怀疑你是陆晏璋的情人或者女朋友。”
    “我?”
    郝梓铭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头,声音中带着不可思议。
    “天呐,陆晏璋没有告诉过你?他从来没有女朋友。他只是需要宣泄本能的时候才会在一众迷他迷的要死的女人和男人堆里点一个,偶尔两个。你知道的,他永远是制定规则,掌控整个过程的那一方。”
    看沈蝉的脸色有些苍白,郝梓铭放低声音:“阿蝉,我能像大欢儿那样叫你吗?”
    “当然,大欢儿是我最好的朋友。”沈蝉扯扯嘴角,她其实不想再提起陆晏璋。
    “陆晏璋的闪电是你,我不会看错。因为我从没见过他刻意小心翼翼地跟哪个女人说过话。”
    “我们分开了。”沈蝉终于不想忍下去了。
    陆晏璋优秀!陆晏璋能轻而易举地操控人心,包括设下陷阱引诱她爱上他!
    陆晏璋就是个让人一旦爱上就恨不起来的混蛋!
    “所以,可以继续讲你的故事吗?如果你愿意的话。”沈蝉理了理头发接着问。
    “没什么好讲的。阿蝉,我在药物和男人、女人堆里渡过了最混乱无序的两年。拿到斯坦福通知书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郝梓铭,该换个活法了。我不要当男人了,在我看来,男人是还没有进化好的人种。”
    郝梓铭低头整理了一下白色的裙子,然后笃定地看着沈蝉说:“这个世界,可以没有男人,但一定不能没有女人,女人比男人高级多了。所有我变了性,开始跟着可可香奈儿的学生混迹于时尚圈。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天赋,从男人的角度欣赏女人,从女人的角度设计衣服。”
    “瞧,性别给了我亲近女人、了解女人的便利。她们爱我的人更爱我的衣服。”
    “你还爱何欢吗?”
    沈蝉忽然打断郝梓铭的自恋,问出了一个尖锐无比的问题。
    “阿蝉,爱是什么?是荷尔蒙吗?你知道能代替荷尔蒙的东西太多了。”
    “我对何欢,那不是爱。是珍视,是保护,看到她就能想到17岁的自己。那些纯粹的青春,那些坚贞的爱情,都是何欢给我的。我以前不奢望上帝能把她带来我身边。因为我不配。”
    “可是你把她带来了。你像个天使赐福于我。我不能不接受上帝的祝福。我不能看见她向我走来却再次离开她。如果说在我的生命中有什么是唯一值得珍惜的,阿蝉,请相信我,那不是青春、不说才华、甚至不是金钱,而是何欢给我的爱!”
    沈蝉的眼前忽然模糊了一片。
    她只得起身,抽过一张纸巾胡乱擦了一把脸。然后不顾形象地说:“郝梓铭,算你有良心。”
    她抬头看向阳台,何欢一直在抽烟,她听到了郝梓铭的话吗?
    沈蝉打心眼里替她高兴。
    于是,整个五月,何欢都在做一件事情,跟话剧演员分手,而话剧演员还投入在何欢给的爱里无法自拔。
    拉扯,乞求,深夜里的电话,楼下的呐喊,甚至自伤,都没能挽回何欢的心。
    就在话剧演员以为自己的人生即将随着爱情死去的时候,一次演出之后,某个圈子里公认的美女向他抛出了一个媚眼。
    就那一个眼神,话剧演员又活过来了。
    男人呐!谁会嫌弃床上的女人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