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的苦恼,不过他们都不值得你不开心,如果真要为这些事情不开心,那么我应该是最不开心的,为了单位的事情被人报复,被车撞了,但是最终还是被人说没有早举报,被迁怒离职,好端端的工作,还算是最低级别的领导,这更糟心,你说是不是。”
“而且现在这个兼职对你来说,不过是一个得到钱的途径,相对来说,没了它你再找一个也不过一两天的事情,没有到缺了它就要死的地步,因此你更没必要对这些耿耿于怀,总觉得对不起同事,又觉得对不起老板。”
苏雪呵呵笑起来,“我也没有那么那个,只是感觉自己似乎做错了,这不,处于两难之处。”
“不错,会思考就好,以后肯定不会再犯,等下我给你讲讲我的一个哥们犯的错误,把他自己害得被关在看守所里。”
苏雪来了兴趣,当然想听。
王芷把王百季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也没提更多细节,告诉她结局,王百季现在还在看守所等待调解,或事情有转机。
苏雪听了,也感到难受,本来人就没有不犯傻的时候,但恰恰有时候犯傻容易出事,不过相对他朋友而已,自己这点事情那的确是小事。
她现在也是成年人,自然懂得如何分析,有了对比,她的心情舒畅了不少。
看着她舒展的眉头,挂着笑意的脸,王芷也高兴不少,但是昨天夜里击杀那两个劫匪后突然冒出的想法再次浮上心头,如果自己在梦界死去,那么又该如何。
相对而言,现实虽然也有很多不足,也有坏人,也有阴谋诡计,但是有政府的约束,有道德的约束,人们还是安居乐业,很少出现打打杀杀的情况。
梦界却不同,这是一个诡异的世界,看上去和现实一样,但是实际上却是实力说话,真正弱肉强食的世界,一旦拼杀就有可能死亡,而目前据他所知,梦界死亡就代表人没有意识,就算有身体,也会成为植物人。
况且现在他既然知道古人传说中的修炼是真正存在的,那么现实中必然也存在这么一个武力至上的世界,掌握非常人力量,那么自己也迟早会接触这个世界,这不是以自己的意志而改变的,那么自己以后该怎么办?万一有意外怎么办?
这个问题就是昨夜他偶然想起的,现在看着苏雪的俏脸,他又再次浮想出这个念头。
他不敢想象以后自己的亲人为自己哭泣伤心的样子,这次的事情已经让父母头上多了一些白发,他们注定一辈子为自己付出,自己唯一能报答的就是好好活着,身体健康。
最初他也想过让父母修炼自己修炼的东西,这可以改变他们的身体和精神,但是这些东西每次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不是有限制,而是修炼的每一步都是风险,动辄伤筋动骨,没有一个妥善的条件,他真的不敢让他们动手修炼。
他心里微微叹息,把这些东西再次掩埋在心里。
“怎么了,你学我不开心吗?”,苏雪察觉到什么,用手按平他的眉间。
王芷抓住她的手,抚摸着,“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不舒服的事情,我也要把它们忘记。”
“说好了,别想那些不开心的,我们去破案,帮你那个僵尸朋友。”
“好,出发。”
不几分钟,两人就来到蜀州矿业医院,现在叫做第七医院,王芷也是第一次到这个医院。
由于他在梦界已经来过,所以他还算熟悉医院的结构,带着苏雪就走上电梯。
“你来过这里吗?怎么这么快找到方向。”
王芷当然不会说梦里找楼梯间看到的,然后记下位置,“似乎每个医院都差不多,这几天我住院有感悟。”
苏雪轻笑,“你真逗,住院居然住出感悟,你干嘛不说对医院有感情。”
“不行,不能对它有感情,那不得天天上医院。”
苏雪很纯洁,并不清楚上医院与上医院的差别,也许她根本没有想到,还在说尽量不上医院。
方惰住在外科,他的床位王芷也知道,但是却不能就这样直接去和他谈,不然一点东西都没有,他肯定没有胜算。
于是他绕了一圈,去了医生办公室。
王芷敲敲门框,“请问哪位医生负责方惰先生的治疗?”
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的医生抬起头来,“我是张李德,方惰的主治医生,你是?”
他连忙迎上去,“我是方惰先生朋友的律师韩施,这位是我助手,来这里也是为了那件案子。”
“哦~,是当时送他来的那个朋友吧。”,张李德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请坐,他的情况我已经发了一份给警方,你其实可以从他们那里拿到。”
“这个案件重点不在我当事人那里,而是在方惰先生这边,他们并不想提供给我,但是我的当事人觉得可以顺便提出民事赔偿,所以我希望能够看到这个记录,等下我还会去和方惰先生谈谈。”
张李德听他前面的话已经不想提供给他,但是听到他会和方惰谈,他终于放心了,于是打开电脑调出案卷,同时说道:“他身上基本没有其它伤痕,唯一伤位于背部,从下向上贯穿他的肺部,我们清理出伤口的玻璃渣,确定是玻璃插入,……目前已经脱离危险。”
王芷看了一下报告,内容基本和他说的一致。
“ok,谢谢张医生,我这就去和方惰先生聊聊。”
“请便。”
两人走出门,然后在张李德医生的目送下,走进方惰的病房。
方惰这时正在和人电话聊天,一副眉飞色舞的样子,看样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看到王芷两人进来,他挥手示意两人别说话,然后继续和别人聊天。
“宝贝,你说的我都满足你,只是现在的确不方便,不能出来安慰你。”
……
“那是当然,不把那个家伙弄死,我咽不下这口气。”
……
“对呀 那一点点赔偿,还不够我给宝贝你买个包,真不知道那些傻缺怎么会觉得我只是在熬价钱。”
……
“还是宝贝你理解我,等我出院,第一时间去安慰你,我要你用那个姿势。”
……
“嘿嘿,就喜欢你这么乖。”
……
“好,等下给你一万零花,你看上哪件衣服随便买,我出来给你报销。”
……
“你这张小嘴,可真够甜,真希望现在就能享受。”
……
“现在朋友在啊,我好伤心。”
……
“这还差不多。”
……
王芷听着他聊天,从他满脑子女人里,还是听出了一些东西,比如他根本不在乎钱,王百季家能给出的补偿对他来说就是九牛一毛,他心里已经有数,那就是不论王百季的律师怎么调解,必然不会有什么后果。
“你是谁?来做什么?”,方惰终于想起两人。
王芷把自己编的身份提了一下,他根本不怕方惰找王乐姿对质,反正过他只是过来看看而已。
但是方惰比他想象中好骗,根本没有理会他说的什么,直接粗暴的打断他的话,“这些事情我不想知道,唯一的要求就是你们要跟着我的律师的步骤走,他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放心,最终好处少不了她的。我律师的电话你知道吧,直接联系他,告诉他我说的话。记住,不要把我的事情搞砸了,不然要你好看。”
王芷连忙应是,他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这个时候该撤退就要撤退。
“去吧。”,方惰挥手打发两人离开。
王芷很自然的带着苏雪离开,然后在电梯口遇上方惰的主治医生张李德。
“怎么样?方惰先生对你们有什么要求?”
王芷耸耸肩,有些无奈,“方先生高瞻远瞩,他要求我们按照他的律师思路走就行,不说了,我回去联系他。”
张李德挥手告别。
进了电梯,苏雪终于憋不住了,她刚才就想问,但是考虑到那里问不好,也许就露馅了,现在进了电梯,就没了顾忌。
“你得到消息了吗?怎么没看你问。”
“有时候不需要问,只需要看和听就行。他不是在打电话吗?他先是提了不在乎钱,只想把某人搞死,估计他提的就是王百季的事情,但也不一定,但从中透露出他的本性,而且后面他给那女人,随便就是一万,而且还让她随便买衣服,这些都体现出他是真的可以随便乱花钱。而他的背景也显示他不缺钱。综上,他是不会与僵尸和解的,所以不用问了。”
“原来是这样。”,苏雪若有所思。
“既然常规情况他不可能和解,那么能不能找人压他,说不定有效,就像老虎吃鸡,鸡吃虫,虫咬棍一样,总有人能压住他。”
王芷也很认可她的说法,但是他不认识与方惰有关的人。他在蓉城几乎没有根基,也不认识各种场面上的人物。
不过他呢?王芷想起方意,昨夜王乐姿夜里梦到的男人,他不知道事实是这样还是仅仅只是王乐姿的梦而已,谁都知道,梦可以是虚幻的,妄想的。
不管怎样,既然王乐姿梦到了这个情节,要么是她想过,要么是两人的确有不知名关系,这对他来说,说不定也是一个机遇。
想到这里,他决定往王氏集团走一趟。
和苏雪一起来到王氏集团,这栋楼进出的人很多,他很随意的就进入了,门卫连拦都没有拦,也许误会自己也是和其他人一样。
大楼下面有楼层布置图,王芷很轻易的在上面找到了目标,总裁办公室。
可惜总裁办公室是关着的,没人在里面。
询问旁边的人后,他才知道今天公司开会,总裁要发言,地点在大会议室。
两人又赶去大会议室,但是现在会议似乎还没开始,没有一个领导在,闹哄哄一片。
就在王芷再次没有方向的时候,他听到一阵问好的声音,“方总。”
他精神一震,看来是正主来了。
转头看过去,一个外形和王乐姿梦里相似的男人正在走过来。
王芷几步赶过去,在他面前拦住他,“方总,我想和你聊几句。”
“你是哪个部门的?有什么话就这样说就是。”,方意还没有意识到对面这人不是公司的。
王芷看看四周,“我不是贵公司的,只是有件小事想和你沟通一下。”
“不是?那就再约吧。”,方意说着就绕过他往前走。
王芷眼看他就要进入会场,于是喊道:“关于王乐姿的事情。”
方意的身体顿了一下,然后和旁边的人说了两句,才转身看向王芷,“给你两分钟。”
但他不知道,就是这一顿,让王芷感到王乐姿梦里的可能就是事实,就算不是,两人间一定特殊秘密,他怕自己在大众下喊出来。
于是方意带着他来到一间小会客室,只有王芷和方意两人。
“有什么事赶紧说。”,方意不耐烦的说道。
王芷静静的看着他,这让方意显得更加不耐烦,在他想离开的时候,王芷才说道:“想不到你对你弟弟都不放心。”
方意目光如电,凝聚在他身上,“你不是提王乐姿吗?关方惰什么事?”
王芷浅笑,“方总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提他们两人的原因,想来不需要我再说什么其它的来证明我知道这一切。”
“你是想诈我?那就恕不奉陪。”,方意说着就要离开。
王芷根本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的说道:“方总不怕我把证据给他,你可以随意离开。”
方意离开的动作自然是假动作,但他拿不准面前这人到底知道些什么?从哪里知道的?到底是谁背叛了他?这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些事情不搞清楚,他哪里会轻易离开。
现在听到王芷的话,自然把开门的动作停了下来。
“你有什么证据?想做什么?破坏我和弟弟的关系?那你想多了。”
王芷这时心里一直在打鼓,他其实什么都没有,所有的一切都是靠猜测,自然只能靠猜,而猜测并不是真的,随时可能被方意揭穿,他不能被方意的问题牵着走,这样才能取得最大利益。
想到这里,他开口说道:“其实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你的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