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知酿祸
作者:阳台胭脂花   站在梦与现实之间最新章节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芷慢慢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屋顶,左右看看,在床边上还有各种仪器。
    他努力的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没有一点印象,好像自己就出生在这里一样,他感觉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己会用出生这个词,他没有深究,而是继续想着前面的问题。
    这一思索就用了很久,但是没有任何头绪,终于他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为什么要躺在床上想,难道坐起来想不行吗?
    这个念头有些强烈,他一下子就从床上坐起来。
    环顾四周,几种叫不出名字的仪器,一个床头柜,对面有电视,旁边有沙发,这些都是他知道名字的东西。
    这不是我的房间。
    王芷皱起眉头,既然这里不是我的房间,我为什么到这里来了,他再次想起这个问题。
    也许是记起事情的欲望过于强烈,他突然觉得头痛,这种痛苦让他很难受,忍不住用手抱住头,不断的捶打,仿佛脑袋里有什么东西,捶打会让它安静,能让他舒服一点。
    但事实证明,捶打没有一点用处,反而更加痛,撕心裂肺的痛,越来越痛。
    他只能本能的蜷缩起来,发出嚎叫,试图减轻痛苦。
    没用,依旧没有用,他觉得无论自己怎么做,都会越来越痛,而且疼痛在蔓延,不仅仅是头,其余的地方也痛起来。
    终于他再也忍不住开始在床上打滚,床上空间狭小,四周摆放的仪器也不注意阻挡他的滚动,在一次滚动中,他突然从床上掉下来。
    瞬间的失重让他本能的知道自己摔下去了,在这一刻他忘记了疼痛,伸出手去抓东西。
    但是床始终不高,很快他就摔在地上,发出重重的咚的一声。
    哎呦,他叫出来。
    然后习惯的揉动自己被摔到的地方。
    奇怪的是,他除了摔到的地方,再也不觉得疼痛。
    随着他揉动的次数增多,他又开始觉得摔到的地方越来越痛。
    就在他又一次揉动的时候,他终于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自己仅仅从床上摔下来就不痛了。
    他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最初是自己觉得头痛,然后越来越痛,再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摔倒后自己只觉得摔到的地方痛,然后那个地方就开始越来越痛。
    这一切似乎都是自己相信会继续痛下去发生的,难道疼痛是自己想出来的?
    王芷想起刚才自己觉得摔到的地方痛,现在也不痛了,难道真的是这样。
    他决定测试一下,环顾四周,似乎没有什么能让自己主动痛的东西,于是他决定掐自己一下,狠狠的掐。
    王芷伸出手,放在大腿上,嘴里念着,“我要把自己掐痛,我要把自己掐痛,……”
    他手上开始用力,但是不论他怎么用力,都没能让自己痛起来。
    难道刚才想的不对?
    王芷颓然的坐在床边,手无意识的放在床头柜上。
    他再次想了很久,还是没有得出结论。
    哎~,他微微叹息,还以为自己能意念控制自己,原来不是。
    王芷觉得自己似乎很好笑,从床上醒来后尽想些有的没的,如果被父亲看到,估计又要挨训。
    想到父亲,他的脑海里浮现出自己被打屁股的样子,奇怪的是自己怎么也看不清脑海中自己和父亲的样子。
    他无意识的伸手去揉鼻子,突然感觉手上似乎扎着什么东西,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针头扎在手上,扎得很深,只留下粗大的针尾在外面。
    我什么时候被针扎了?
    被针扎不是应该痛吗?还那么深。
    这时他才觉得被扎的地方很痛,痛得钻心。
    他连忙把针头拔出来丢在地上,然后仔细看伤口,打算把伤口的血挤出来,他依稀记得自己以前打架受伤的时候就是这样处理的。
    这个时候,他才想起受伤的伤口不是应该流血吗?怎么没有流血。
    随着他的想法出现,手上的伤口也流出血来,鲜红鲜红的。
    王芷突然笑起来,“原来是这样,我真想到的东西才会实现。”
    他看向对面的电视,想象着自己真的在看电视。
    果然,电视一下子就亮起来,内容很混乱,最终定在机器猫上,是自己看过很多遍的那一集。
    他又看向房间里其它的仪器,它应该动起来,仪器也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做着莫名其妙的动作。
    房间的墙上有副画,画着兰花开放的样子。
    “我决定兰花应该含苞待放更好看。”
    随着他的话说出来,兰花的花瓣收拢,然后恢复为未开放的花蕾。
    王芷哈哈笑起来,随着一次两次的成功,他已经明白,自己似乎和别人不一样了,他拥有了异能。
    有了异能,王芷开始抑制不住兴奋,开始练习异能控制的技巧,很快房间的的东西已经被他玩坏。
    最初仪器还是监控器,上面有曲线,又声音,随后变成煎饼锅,然后又变成小挖掘机。
    墙上的画也不再是原来的样子,星型的画框,画里是机器猫的样子,而机器猫脸上居然有坨狗屎。
    王芷看着四周,房间里满满的都是他的恶趣味。
    既然我能变化它们,那应该能创造新东西。
    这个想法一产生,他就再也忍不住开始实现。
    一个花瓶在床头柜上显现出来,琉璃的瓶子上有着五彩的颜色,瓶子里有束鲜花,是牡丹。
    “哇哦,我是造物主。”,王芷大叫着跳起来。
    有了创造的能力,这下他再也不满足于改变,房间里很快出现大量的物品,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轮番出现,摩天大楼,高铁,飞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有。
    他在各种物体上爬来爬去,骑着高铁,脚踩飞机,顺手打碎了变形金刚,转身踢飞了洲际导弹,然后拿着蜘蛛侠的衣服擦鼻涕,还头枕着刘亦菲的身体睡觉,搂着杨颖的腰。
    王芷越来越兴奋,就在他想着毁灭这件房间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
    时间已经过去三天,儿子的情况已经稳定,从重症监护室中转移出来,徐凤卿要了一间特护病房,尽管这个病房消费很贵。
    三天来,两口子算是终于松了口气,至少儿子活下来了。
    徐凤卿看着输液器里的点滴,一点点的落下,然后流入儿子的身体里。
    “卿卿,你休息一下吧,有护士在呢。”,王上轻声说道。
    徐凤卿把头搭在王上的肩膀上,“上,儿子他会好吗?”
    王上很想说很快会好,但是这三天来他已经利用各种关系从很多专家口中打听到消息,儿子的情况不容乐观。
    身上的骨折什么的都好治疗,困难的是头部受创。
    按照医生所说,头部被撞昏迷可能会导致脑震荡、脑挫裂、颅内出血,出现昏迷。
    如果是轻微脑震荡导致的意识模糊,通常一小时后就会清醒,但还是会出现头晕、恶心的症状。可以遵医嘱使用地西泮片、布洛芬缓释胶囊等药物缓解症状。
    如果是头部被撞之后导致脑挫裂,由于神经组织严重受损,昏迷时间可能会比较长。撞伤之后损伤脑干造成的昏迷,会影响病人的行为活动,可能需要两周到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才可以恢复。
    如果外伤导致颅内关键部位受损,可能会有神志障碍并伴有大量出血,此时昏迷症状比较严重,通常需要两三个月才可以恢复,个别病人可能会长期昏迷。
    而深度昏迷很多时候几乎与植物人可以画等号,特别是在头部受创的情况下。
    儿子的病情应该属于最后一种。
    丈夫的沉默让徐凤卿的心情低落,不过她始终是一个公司的总裁,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她长长的吸了口气,稳定心绪。
    “上,我们要相信医生,对了,医生说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转院?我觉得雁城的医院实力还是差一点,蓉城的华西要强上很多,还有京城的协和医院什么的。”
    “医生说至少要稳定一些,特别是颅内,他们怕路上引起再出血,那个时候也许就没救了。”
    徐凤卿点点头,她并不是那些电视里演的无脑妇女,越是关键时候越要胡搅蛮缠,她很明白,在这个时候,应该听取医生意见,就算自己再心急也不能乱动。
    “上,你通知家里没有?”
    “儿子从重症监护室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通知了,我的姐姐和弟弟,你知道大姐很喜欢王芷,弟弟虽然不懂事,但他和王芷倒是臭味相投。你那边我通知了你的大哥和弟弟,你哥哪里倒是没有什么,就担心你弟弟,你知道他嘴上没有把门,估计很快老人都会知道。”
    “知道就知道吧,至少儿子现在还活着,对他们的刺激没有那么大,不过这次我们是要吃排头了,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他们,他们怎么着也要训斥一番。”
    “是啊,他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拿他当宝,这次不知道多心疼。”
    说话间,病房门口就传来护士的声音,“你们是哪个床的家属,别乱闯,病人需要休息。”
    “我是王芷的大舅,他住特护三床。”
    “特护三床就在这里,但是医院有规定,最多允许两人进去,请你们等一下。”
    王上和徐凤卿知道这是家里人来了,连忙在护士进来前开门走出去。
    病房外来了十来号人,粗略一看应该包含了两边的亲人,徐凤卿连忙招呼大家,并叮嘱大家说话小声一点。
    “大哥,小三,大姐,小弟,你们都来了。”,王上也招呼着。
    “姐,侄儿情况到底如何?”
    “二妹,王芷他现在怎么样?”
    “小芷能醒吗?”
    ……
    尽管大家都压低了声音,但是还是七嘴八舌的问着,几个小字辈的靠不上边,把脸凑到病房门上的窗户向里面看。
    “大家都听我说,上应该已经把大概情况告诉大家了,我现在把事情全部讲述一遍。”,徐凤卿说道。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听她说话。
    “我按照时间顺序说吧,按照交警的记录,事情是这样的。
    王芷当时正在西城路边,看样子是等车,这时从西城外路方向行来两辆车,前面的是小车,后面的是载重五十吨的大车,上面拉着大概四十吨的货物。
    在距离王芷二十多米的地方,突然闯入一条小狗,小车司机见状,连忙规避。
    后面的大车没有看见小狗,见小车晃悠,为规避小车,大车失控,撞向小车。
    翻滚中小车向着王芷冲去,我们看了现场监控和行车记录仪,王芷当时已经反应过来,打算规避,只是失控小车速度太高,车尾撞在他一侧身体,把他撞出去,然后头撞在路边石头上。
    除了他之外,小车司机当场昏迷,大车司机没有大碍,也是他报的警,小车司机昨天已经从昏迷中醒来,也没有什么问题。
    事情发生后,交警和救护车都很快到达现场,从他的钱包里面找到身份证,然后查到上的手机,然后我们就来了。
    当时没有通知大家,怕把消息漏了给爸爸妈妈他们,他们身体都不好,……”
    “你就只知道我们身体不好,芷儿可是我们的心头肉,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怎么那么狠心。”,一个带着苍老的女声响起。
    大家转头看去,却是徐凤卿和王上双方的父母。
    两人连忙道歉,表示自己考虑过度。
    好在双方父母都是讲理的人,也知道在医院不适合训子,都按下心头不快。
    随后徐凤卿和王上和护士沟通,让大家轮流进去看看。
    在这个过程中,奶奶和外婆都哭得稀里哗啦,直到很久才收了声。
    探望过程就这么简单,既然王芷都好了点,大家其实也没有更多的事情可以做,安慰四个老人反而成了重点。
    就在徐凤卿和王上推辞兄弟姐妹来帮忙照顾的时候,走廊上突然响起报警声。
    正当大家不知所措的时候,一群医生和护士向着这边跑来,老远就喊道:“让开,快让开。”
    大家赶紧让开走廊中间通道,看他们向哪里去。
    在大家的目光中,医生和护士闯进了特三病房,随后关上病房门。
    “王芷又怎么了?”
    大家都又围了上去,但只有一个小窗口可以看,不过就算看了也没有用,认识的只有心电图,只要这个曲线在跳动,那么人还是活着。
    “怎么样?”,徐凤卿没能靠近窗户,只能在外围问问。
    “二姨,我只看到心跳那个图现在波动很大,不懂什么意思,现在又小了,啊,没了,成直线,现在医生在准备那个电击,……”
    听着侄儿王弘义在内围说病房内的情形,王上和徐凤卿两口子总算是安心一些,至少知道病房内的情形,但是心情也随着他的话不断变动,特别是听到心跳为直线时,两人只觉得天似乎都要踏了。
    “电击了,一次,两次,好像又开始跳了。”
    有了这句话,两口子总算是好了些。
    相对他们,其余的亲友虽然也很伤心难过,但终究好多了,当然四个老人除外,他们虽然也很伤心难过,但是相对而言已经是看破生死,都快入土的人了,还有什么想不过的,对他们而言唯一能做的就是祈求宝贝孙子平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二十多分钟以后,医生走出来。
    “胡医生,我儿子情况怎么样?”,徐凤卿连忙问道。
    胡翱是有着二十多年经验的老医生,每天几乎都会遇到家属询问患者情况,尽管四周的家属有些多,对他也没有丝毫的影响。
    “从早先情况看,王芷已经在向着好转的方向转变,尽管由于脑部受创,他不知道要昏迷多久,但总的来说是好的。但是刚才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的心跳和脑电波突然加速,就像是人在剧烈活动一样,这让他的身体支撑不了,从而出现异常,一度心跳停止。我个人觉得这也许是一件好事,表明他似乎还是有意识的,可以算是深度昏迷而不是植物人,但人脑是复杂的,没谁能完全说清楚,这也只是猜测。”,胡翱耐心的述说着。
    他心里很清楚,王芷的父母看不起这所医院,当然也是顺带看不起自己,但自己始终还是要尽力,就像以前师傅说的,能力不行不可怕,只要肯钻研就行,可怕的是连尽责都不会,那就是无德。
    徐凤卿和王上连忙道谢,这感谢是真心话,因为胡医生再次把儿子的生命抢救回来。
    “不用谢我,这是我的职责。不过我看你们这里人这么多,肯定对孩子的恢复有影响,为了孩子的健康着想,暂时禁止探望,我会交代护士,这两天加强护理,你们两位也回去休息一下。”
    “胡医生,您说的我们都可以遵从,只是我是他妈妈,看不到他我也担心,要不我还是守着,放心,我只是看着他,绝对不影响他。”
    徐凤卿祈求的看着胡翱,憔悴的脸上还有些泪痕。
    胡翱耸耸肩,“也行,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一下,你自己不注意休息的话,也许坚持不了多久,毕竟照顾他需要更多的精力。”,说完他就离开了。
    徐凤卿放心了。
    有了这一个插曲,亲友们说话又轻了不少,在安慰了两口子之后,很快就陆陆续续离开,就连四个老人也在儿女的劝解下离开,离开前还让两人保证照顾好孙子,让两口子心里一阵笑,这也让他们的神经轻松了些。
    当只有徐凤卿和王上两人的时候,他们没有进病房,现在护士还在里面忙碌,进去只有添乱。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两人都看向自己的手机,结果是徐凤卿的。
    打电话来的是公司副总厉冬,讲的还是公司目前情况,这已经是这两天里的几十个电话中的一个,几乎都是表示关心、汇报工作和询问下一步如何做。
    “卿卿,你一直照看这里也不是办法,儿子以后的病也需要花钱,公司很关键,要不你还是去上班,我在这里看着。”
    “你呢?你的工作不要了?你的学生你放的下?”
    “我可以的,写教案哪里不是写,以后我把病房当家了。”
    “你呀,就是死倔死倔的,这样吧,我们还是轮流,不过不是一人一天,而是谁有事就离开,我想你上课的时间都是有定数,这样总还是可以安排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