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熟悉的瓶子,高岩和高林顿感头皮发麻。
他们差点儿忘了,元舒还没有给他们解蛊!
“让人退出去!”高岩隐忍怒火,屏退众人,然后朝着元舒他们走去。
他压低声音怒骂,“贱人,你出尔反尔!”
元舒冷哼,“这话说的,殿下不也给我们留了一手吗?”
一边说,元舒一边把玩着瓶子。
“这两瓶药,是你们俩一年的解药,而且只需一月一服用一次,这次便送你们,不要钱了。”
“一年后若是需要,来寻我购买就是,到时候,一颗药八十八两银子,我也不要你多,一次买一瓶我给你们打折。”
高林很愤怒,但他不敢吭声,担心说错话反而适得其反。
“你给我解蛊,立刻马上,不然孤就让人踏平这两个村,血洗你们裴家!”
高岩怒了,本以为能够摆脱裴家,没想到小命还是捏在这女人手里。
可恨,实在是可恨。
“哟哟哟,好嚣张,好搞笑,你看我们是会怕你的人吗?”
元舒讽刺地看着高岩,“要打就快点!我还等着去做午膳呢。”
高岩:“........”
这些人来接他,肯定不止两千兵马,可此番与裴家在此大战,却并不合适。
他咬牙切齿,一把抓过了元舒手中的药瓶,打开看,闻到了熟悉的药味儿后,他收了起来。
“你要如何才能给蛊解蛊?”
元舒笑了,“很简单,这是另外的价钱,封地给了,但我们还差一些战马和兵器,不如先来五万盾,两万把长矛和长剑吧。”
“休想!”
这是要战马和兵器,这不明摆着给裴渊临造反么,他才没那么傻!
“把孤的人手还回来!”无法解蛊,他退而求其次,索要另外的。
“这段时间,他们吃我们的喝我们的,不能就这么给,得加钱,一个人十两银子,赎吗?”
他带来三千精兵,高林带了两千多,除去死掉的几百人。
一人十两银子,那得花多少钱?而且时间过去这么久,他们说不定已经被裴家人策反了。
带他们回去,他也不敢用。
高岩咬牙切齿:“你做梦!”
元舒摊手,“那就是没得商量了。”
高岩咬牙切齿,“你们给孤等着!”
他想说的是洗干净脖子等着,可又担心到时候裴渊临前往边疆,不好好打仗,只好忍了下来。
元舒根本不怕,甚至委婉提醒,“殿下注意保重身体,要是受伤或者刺激身体,孤独的发作会提前哦~”
“……”
高岩拂袖离开,原本愤怒的表情,瞬间变成若无其事,一旁的高林屁颠屁颠地跟上。
“皇兄慢点,注意脚下。”
离去的高岩,简单地夸了两个村的百姓,说他们劳作勤劳刻苦之类的场面话。
县令趁机和裴渊临见礼,并套了几句近乎,他这才跟着高岩身后离去。
县城并不在给裴家的封地之中,却又与之相邻。
往后说不定有需要合作的地方,这县令更是不敢得罪裴渊临。
都已经被流放了,可这过去仅仅一年的时间就平反,裴家比他想象中还要厉害。
“殿下,殿下请留步!”
眼看着高岩就要朝着村口走去,一直在百姓队伍里观望的陈浩杰忍不住了。
他带着苏软软,主动喊住了高岩的去路。
同样这么做的,还有纪家,纪斌带着王氏,眼巴巴地追上来。
说好伺候好二殿下,他便请求太子,免了纪家被流放的罪名,随他们一同回京。
现在,总算盼来这一天了。
“何事儿?”
高岩坐在马车上,冷冷地看向陈浩杰以及苏软软。
这女人表面娇滴滴,实际上大胆放肆,这段时间与她们......还是很愉快的。
不过,他不缺女人。
像苏软软这样的,他能找到大把,而且更好。
陈浩杰看到这眼神,心里咯噔一下。
他当即跪在地上,“殿下,末将,哦不,草民愿意追随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高岩面露嘲讽,一个手都废了,拿不起剑,还把自己女人送出来的废物男人。
这样的人,能指望他做出什么大事儿?
“嗤!”
高岩冷笑一声,然后掀开马车车帘,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这段时间,承蒙陈家照料,孤也不是那种不讲恩情之人,喏,拿去吧。”
进入马车后,他便已经看到了马车内一应俱全的东西,其中自然也有荷包。
他打开荷包将一张二百两的银票递出来。
身边负责派来伺候他的侍从,立刻双手接过,递给了陈浩杰。
“草民不想要这些回报,只想.......”
他的话没说完,这侍从便小声警告,“殿下讨厌不识抬举之人。”
陈浩杰剩下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他双手接过,然后恭敬地磕头。
“草民,谢殿下赏赐,祝殿下一路顺风。”
嘴上不敢忤逆,可实际上内心已经愤恨到了极点。
他们一家人伏低作小这么久,就得到二百两的银票,就只值这一点?
“二殿下,我们.......”
纪家看到陈家吃瘪,内心惶恐,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高岩没有资格坐在马车里,但他已经骑在马背上。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陈家人,同样是翻脸无情的模样。
“岭南这地方不错,你们便安心在此,用功读书,将来纪公子若是如今赶考,高中状元,本殿下必定扫榻相迎。”
随后,他朝着随从招招手。
对方迟疑了一下,还是奉上荷包。
高林从中取出一百两银票,最后由侍从递给了纪斌。
百两银子,对这儿的百姓们来说是巨款,可对于看多了荣华富贵的他们而言,这点远远不够!
“还不谢恩?”
纪斌回过神,急忙拉着王氏下跪,“谢二殿下赏赐。”
“走!”
队伍浩浩荡荡离开,许多百姓好奇地聚在一起叽叽喳喳,有些则是远远跟着,好奇打量。
陈浩杰跪在地上,久久没有起来。
他怎么也想不通,裴家得到平反还得了封地,而他们百般讨好,最后只有二百两。
苏软软内心同样纠结和不解,但此刻见村里人都看着他们指指点点,她感觉很不舒服。
“夫君,我们先回家。”
说着,她搀扶起陈浩杰,夫妻俩失魂落魄往家走。
目睹了这一切的元舒他们,简单解释给邻居听后,借口还要做午膳,大家不敢再多问。
毕竟,如今的裴家可不是普通百姓,他们恢复了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