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说的,互帮互助而已,要不是有元大夫,我们这几个村的人,有个不舒服还没地儿看的。”
“可不是么,元大夫让我们不用担心生病,裴夫子教习用心,孩子规矩许多,学到的东西可多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无一不是对元舒以及裴家人进行感谢。
他们很清楚,裴家的确开的荒地不少,但人家出的那些药材也值钱。
即便没有他们,花这些钱也能请到别人。
而他们却未必能挣到这钱,却只需出力,便能让家中有病的人得到治疗,还学到东西。
众人是心存感激的,看到裴家的粮食收成好,他们并不嫉妒。
“乡里乡亲的,以后有事儿招呼一声,我们出不了钱,但出力还是可以的!”
纪婉晴微笑着点头,“好,谢谢大家。”
随后她指挥着这些人,将麦子放在院中晾晒,至于可以脱粒的那些,便让高岩兄弟俩忙活着。
两人坐在屋檐下,面前各放着一个谷桶,底下垫着一层竹篾晒垫,他们正郁闷地抓着一把一把的麦穗往谷桶里砸。
“你们俩,麦子脱粒不是这样的,来,婶子教教你们。”
看着二人干活的模样,村里一个大婶看不下去,还亲自示范了一下。
高岩和高林如今也不戴面具了,但表情实在是不高兴。
他们生来就养尊处优,何曾干过这样的粗活,但目光落在纪婉晴似笑非笑的脸上时,二人沉默了。
“学会了吗?”大婶热情地询问。
“学会了.......”
兄弟俩敷衍地应了一声后,继续忙碌。
纪婉晴给二人找补,“他们以前也没怎么干活,现在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慢慢来,我们不着急的。”
“这活看着多,但总也有忙完的那天。”
大婶点点头,“大妹子能这么想就对了,只要勤奋,不用担心饿肚子。”
就这样,一晃又过去了几天,高岩和高林兄弟俩,已经被生活的重担压弯了腰。
纪家和陈家不像裴家这边,能够请人干活,他们全家都下地忙碌了,还带上饭。
以至于高岩兄弟俩二人,饿了两个中午。
由于干活太累,两家也没那心思去伺候他,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心酸。
再加上迟迟等不到京城那边的回信,完事儿还要看元舒的脸色行事,高岩有些暴躁。
“大哥,你说父皇派人来了吗?”
高林和他躺在柴房的木床上,听着村里偶尔响起的狗叫声,语气十分疲惫。
“不知道,应该在来的路上了吧。”
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多,家书收到后,父皇定派人前来。
“大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会被累死的,大哥,你想想办法啊。”
这些天,麦子虽然不需要他们去割,但他们要给麦子脱粒,晒麦子,收麦子。
完事儿还要喂猪劈柴,快忙成陀螺了。
他们可是皇家子弟,如今却在裴家人面前伏低做小,好气人!
“我能想什么办法?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高岩随口敷衍了一句,侧身盖上被子。
他同样疲惫困乏,不过,临睡之前,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事儿。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都答应给了封地并帮助裴家人平反,他怎么还要干这么多的活。
最多就是喂猪!休想让他打麦子。
次日。
高岩表面上老老实实的,但他趁着元舒去茅房,而孩子睡在屋内摇摇床的时候,悄悄靠近过去。
孩子是他们裴家人的软肋,他不信他们不担心。
“你做什么?”
元舒回来的时候,便瞧见高岩鬼鬼祟祟的样子。
他下一秒,立刻用手中削尖的棍子对着裴元遇,“别过来,不然我就杀了他!”
元舒深吸一口气,“我儿子若是有半点损伤,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裴家暗卫只有这兄弟俩出门的时候,才会跟着,这会儿倒是没人在孩子生病,竟让他寻了空隙。
“住手!你疯了!”
纪婉晴去地里摘菜回来,看到这一幕,她手中的篮子掉在地上,声音颤抖。
高岩咬牙,“这是你们逼我的!我可以不伤害他,但是,你们休想再让我折磨我。”
元舒了然,看样子是这几天太累,这家伙的情绪有些失控。
确定了高岩并不想鱼死网破,她放心不少。
下一秒。
“唔!”
高岩只感觉到有凉风刮过来,紧接着,他的脖子就被人给钳制,面前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元舒。
“?”
这个女人身手怎地如此迅速,她不仅是大夫,还是个高手!
“动我儿,你莫不是想找死?”
森冷的话语响起,元舒的手下用力,高岩瞬间便感到难以呼吸。
门口,高林蹲着看这一幕,他倒吸一口凉气,默默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他让大哥想办法,不是让他去找死,堂堂太子,怎么这般愚蠢啊。
这太子还不如他来当呢。
最起码他很识时务。
纪婉晴连忙冲过去,迅速将俩孩子抱在怀里,远离了二人。
高岩不断拍打元舒的手臂,“放开......我,我......错了。”
“既然你这么不老实,那就吃点苦头吧。”
元舒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杀意,她取出一颗药丸子,塞到了高岩的口中。
手指顺着他的喉咙一划,药丸子顺利入肚。
“不.......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
高岩面色恐惧,早知道这个女人这么厉害,他便不用这法子威胁了,自己还被蛊虫控制呢。
累是累了点,起码吃喝不愁,最近这段时间表现得好,他们还有肉吃呢。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元舒笑容很冷,她侧目看了一眼蹲在门口的高林。
“扶你哥去休息,今天属于他的饭菜赏赐你了。”
高林微微挑眉不语,迅速来到高岩的身边,“大哥,你怎么样?”
“我......我好疼啊,好痒!”
高岩此刻感觉自己的皮肤很疼,像是被针扎一样,骨头很痒,仿佛有什么在啃食。
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让他面目扭曲纠结。
“母亲,往后孩子不能离开咱们的视线。”
若不是在这儿不太方便让暗卫出现,她都想找人寸步不离护在孩子的身边。
纪婉晴狂点头,心中一阵阵后怕,“明白了。”
其实,就高岩他们贪生怕死而言,他不敢轻举妄动,不过,还是防着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