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岩的任务,是集结各地镇守的兵力,悄悄绕到边疆去支援,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若是前往岭南,将会耽误一个多月。
虽说按照原本的计划,这么做也来得及,但行军作战,最忌讳的就是临时起意。
“怎么?孤要做什么,还用你来教?”
这人急忙低下头,“殿下息怒,属下不敢。”
高岩冷哼,“不除掉几个裴家人,孤心中难安!”
裴家人不足为惧,按他们的认知,离开京城,他们必要折一部分在流放的路上。
可却因为一次次的意外和失误,让他们逃过一劫。
之前,他们没有乘胜追击,是怕落一个陷害忠良的坏名声,现在他不用顾虑这么多。
等他到岭南时,距离裴家被流放已经过去一年多,大家早已淡忘此事。
他动起手来,便不用顾虑太多!
到时候他再前往边疆,立点战功,便能稳稳坐稳太子之位,等到父皇上了岁数,他便顺理成章登上皇位。
“立刻给孤改道!”
“是,殿下。”
高岩改道前往岭南,队伍不算庞大,但格外迅速,这帮人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千余人。
在他们的后方,还跟着五百人的队伍,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高林。
他也知道了自家太子皇兄,准备去解决裴家的消息。
“啧啧,父皇和皇兄就是杞人忧天,裴家有何惧?都已经是手下败将了。”
嘴上这么说,但他还是跟在了高岩的身后,他打算关键的时候去补刀,蹭功劳。
身后小尾巴的事情,太子是知道的,他没有阻止。
蹭好处还是到时候成为他的盾牌,这可都说不准。
呵呵.......
回到镇南王王府的庄佳城,没有隐藏裴家人的情况,庄南这才得知元舒是个用毒高手。
“佳佳果然是被她给害了!”
庄南气得直拍桌,心痛得眼睛都红了。
下一秒,庄佳城语气幽幽,“儿也被她给害了......爹,孩儿不想死!”
现在他自有两条路可以走,让人给他一个痛快,亦或者受制于裴家人。
庄南沉默了,他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儿子。
哪怕知道是被人控制。
但当下也不敢轻举妄动,除非,他们不要命了,和裴家鱼死网破。
可现在,他们甚至搞不清楚,自己的一举一动,是否被裴家掌握着。
裴家人绝对不简单,裴渊临装傻,将狗皇帝都给骗了,说不定裴清河也活在世上,裴家军还在。
裴家衰败,只是假象!
想到这,庄南变得很不安。
“照她所说的做吧,咱们能做的也就这些,毕竟,现在皇帝和太子,也提防着咱们。”
他们庄家,也被狗皇帝给利用了!
皇帝利用他们对付裴家,许诺好的东西,这才没过多久就被收回。
他们迟早也会像裴家一样,被皇帝杀人灭口!
倒不如这个时候帮一下裴家人,念在往日的旧情上,或许不会为难他们。
毕竟他们也是被人所迫,无奈之举。
罗家村和潘家村这儿,今日难得透出一点阳光,大家聚集在河边洗衣裳,唠家常。
“咦?最近怎么是阿梅你来洗衣裳啊,这都要出嫁了,不忙着制嫁衣?”
瞧见陈香梅背着两大筐衣裳来洗,这些个嫂子阿婆不由得询问起来。
以往这些粗活杂活,都是苏软软去做的,如今换了人,她们顿时好奇不已。
陈香梅一肚子火,但她却没说出来,而是露出笑容。
“我嫂子之前生了一场病,身子骨弱,大夫说了,她要好好养着才行,这些小事儿,我来就可以。”
实际上不是这样,苏软软给陈浩杰演了那一出戏后,她在家中的地位有所提高。
特别是说准了这天气,且提议底下收购村里人做的木炭,转手拿去镇上和县城售卖,小挣一笔。
陈浩杰他们对她很佩服,十分看重苏软软‘预知未来’的能力,她有本事,婆母赵氏也没再说什么。
儿子的态度,其实就是她的态度。
儿子不重视妻子,她自然也不会给好脸色。
“阿梅倒是个贴心的小姑子,纪家公子娶了你,真是他的福气!”
提到这件事,陈香梅的心情好了许多。
没错,村里面这些男人都配不上她,裴家与陈家结怨,其他那些从京城来的流放犯也不用咋滴。
也就纪昊勉强看得过去,而且活不错,名声是有点差,但这一点她不介意。
阿芳肚子里的孩子,前几天生了,是个女儿。
纪家没认,阿芳和她男人打算自己养大给他们养老送终,不会影响她嫡妻的地位。
“我哪儿有嫂子们说的这么好......”
陈香梅还真以为这些人是夸她,已经开始飘飘然。
遛娃儿路过的裴诗诗和裴云野姐弟俩对视一眼,眼底划过一抹讽刺。
蛇鼠一窝,利益驱使,挺般配的,他们嚯嚯彼此挺好!
姐弟俩回到家里的时候,元舒已经做好了饭菜。
“回来了,来,今天我们午膳吃酸汤鱼。”
红红的汤底,酸香的气息,令人食欲大动,桌子的两侧还有凉拌菜,下酒菜以及各种蔬菜。
纪婉晴与裴清河很自然地将俩孩子抱在怀里,十分怜爱地逗着两个小家伙。
如今他们也两个多月大,模样更加可爱和灵气。
“哇,好好吃!”
一家人大快朵颐,吃饱喝足清理碗筷后,他们围着火炉休息。
而元舒,则趁机将自己梦到了未来这件事说出来。
这是她和元舒权衡过后决定的,一家人,这一点信任得有。
而且接下来他们若是进行计划,还需要其他人帮忙打掩护。
“什么,这,这.......”
纪婉晴他们神色震惊,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回答。
“娘,原本我也觉得或许只是一个梦,但最近的天气与舒儿的梦境里的情况很像。”
裴渊临语气严肃,他和元舒观察了半个多月,并旁敲侧击打听了往年的情况。
很不对劲!
极有可能,她真的预知了一部分未来。
“此事不宜声张,你们都跟谁说了?”裴清河抱着孩子,语气严肃。
元舒摇摇头,“只有我们知道,但会不会有人也梦到,我不敢保证。”
毕竟,还有一个真正的重生者,谁知道她是不是也借口用梦境或者其他方式,也向别人道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