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几人都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
他们也不是大夫,也说不准这种情况孩子会不会有影响。
但既然元舒说没事,肯定就没问题。
“这件事,我们大家还是继续保密吧。”
纪婉晴想到什么,看着自家的小儿子和女儿。
别人看出来是别人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出去嚷嚷的。
再有几天就能抵达落脚点,不到目的地,她始终还是不放心。
他们与纪家、陈家、苏家都是结过怨,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心存怨恨,给他们使绊子。
“知道了娘,我们不会说的。”
姐弟俩拼命点头,脑海里已经在思索接下来要如何将元舒呵护得无微不至。
“舒舒,你逛街也累了吧,回去歇着,明日一早咱们可又要赶路了。”
元舒默默颔首,“那我去休息一下。”
她是真的犯困,路上之所以若无其事,都是喝灵泉水提神的。
偶尔坐在骡车上打盹,其实根本没休息好。
“娘子,我送你回去。”
裴渊临乖巧很,也不顾矜持什么的,直接搀扶着元舒的手。
“......”
奇怪,有种成为老佛爷的感觉。
元舒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与裴渊临走向隔壁。
纪婉晴看着二人,开心得眼睛都红了,“咱们家有后了,将来为娘去地下,也能给你爹和列祖列宗有交代了。”
“娘,爹说不定还活在世上呢,之前咱们在京城,不方便找,以后我们好好找。”
裴云野拳头握了握,眼神坚定。
当初大哥昏迷不醒,爹下落不明,大家都说他死了,可他不信。
若是爹走了,肯定会托梦的,但他什么都没梦到。
他本是想去找爹的,可自家大哥昏迷着,他不放心一走了之,努力学着如何撑起王府。
本来打算自家大哥成婚后,他就离京的,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们被抄家流放了。
“嗯,找,以后慢慢找。”
纪婉晴随口安慰,压根就没有抱希望。
“弟弟,我们去逛逛,别吵着娘和大嫂们休息”裴诗诗也想要去溜达溜达。
姐弟俩离开屋子关上门,屋内,纪婉晴看着桌子上叠得整整齐齐的小衣服,一扫阴霾,开心许多。
活着的人,总要往前看,不是吗?
她不能自怨自艾,成为孩子们的累赘。
另一边,元舒吃着小炸鱼零嘴,目光落在给自己脱鞋的裴渊临身上。
“夫君,你的记忆恢复了多少?想起多少事情?”
他这恢复好像是循序渐进的,连她自己都没怎么注意,就已经接受了成熟懂事的他。
裴渊临动作微微顿了顿,“娘子,我大部分都想起来了,只是好像有些还是记不住。”
假的,但他不这么说,怕她会生气,气他装傻!
这个秘密,他打算带到棺材去,绝不告诉任何人!
“恢复就好,我困了,睡一觉,晚饭的时候,记得喊我。”
元舒往里面一滚,很快沉沉地睡过去。
有孕这个秘密,她一直藏在心里,如今说出来后,竟有轻松的感觉。
“睡吧。”
裴渊临知道她怕热又怕冷,便只是给她盖了肚子。
傍晚,元舒悠悠转醒,她是被尿憋醒的。
醒来的时候,没瞧见裴渊临,她也没当回事,这小子现在不傻了,不用担心他会走丢。
等元舒从茅房回来的时候,听到骡子打响的声音,紧接着就是裴诗诗发出吃疼的声音。
她急忙绕过茅房找过去,一眼就看到跌倒在地上的裴诗诗。
“诗诗,你怎么了?”
“这骡子甩了我一头,也不知道它怎么,很暴躁!”
一边说,她一边迅速站起,并拍身上的灰尘。
“嫂子,你别过去。”
元舒隔着安全距离站住,她虽有异能,反应能力也强,但她现在有孩子,不会轻易去冒险。
她注意到他们从官差这里租来的这头骡子,眼睛有些红,而且地上有水样粪便,它不安地走来走去,也不吃草料。
骡子被租过来,吃喝就是他们自己负责,若是死了,就得赔。
但这头骡子可是他们自己花钱买的,一向也乖巧。
元舒冲着空气洗了洗,一股异样的气息,让她眸光一沉!
有人对骡子动了手脚,下了巴豆以及令骡子暴躁的药!
是谁?
“诗诗,骡子拉肚子了,你把这药拿去兑一小盆水过来。”
她拿出了一罐拳头大瓶子,里面装的是止泻药。
“哦哦。”
裴诗诗不疑有它,立刻去办。
等她兑好药拿回来后,元舒趁机往里面加了两碗灵泉水。
闻到气息,骡子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元舒找到裴家死士,他们在暗中保护裴家人,自然也会顺便观察其他人的一举一动。
“是陈家老三做的,目的是为了给纪小英出气。”
这二人已经勾搭上,纪小英对元舒心存怨恨,之前消停,不代表她不恨。
再加上这陈浩宇,几次搭讪裴诗诗都被冷脸和嘲讽,裴家的骡子一直是他们姐弟俩负责饲养。
所以,就想给她找麻烦。
影九老老实实回答,他原本也要告知的,没想到元舒先一步来询问。
元舒面色冷漠,“我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城中,一家偏僻的客栈,纪小英与陈浩宇正在气喘吁吁。
“宇哥哥,你对我真好,要是能嫁给你,我此生无憾。”
陈浩宇双手掐了一下她的柔软,低吼一声,神色满足。
“我会娶你的,等一切稳定下来,我喊我娘去跟你爹娘提亲!”
纪小英开心得找不北,她之前的事情,流放犯们都知道,但她哄骗陈浩宇说自己是被欺骗,被逼迫,无奈之举。
流放路上有多苦,他是知道的,他也相信纪小英说的。
沿路看到的都是粗鄙的村姑,纪小英好歹是世家培养出来的大小姐,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二人此刻正在想象元舒,亦或者裴诗诗他们被失控骡子所伤的状况。
另一端,城中距离元舒他们不远的客栈里,此时的苗飞拿着一道密信。
这是罗管事,临死前送来的密信,看过后他默默递给苗山。
“祖父请过目。”
看过后,他的面色更黑了。
“任性妄为,真是给我们巫医阁丢人!”
苗时现在已经傻了,可因为噬心蛊无法解,此刻正疼得打滚。
“孙儿伤了大哥,还请祖父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