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舒这才反应过来,自从上次因为庄佳玉的原因,偶然间共处一室。
这是她和裴渊临单独且以夫妻的名义,同住一屋。
怎么办,有点儿紧张。
“嗯嗯,歇着吧,明日还要早起。”
元舒垂眸,神色镇定,实际上掌心已经微微出汗。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觉到她紧张的情绪,腹中的俩孩子平时这会儿很闹腾的,今天却安静得出奇。
虽然他们不动,但元舒每日都能感受到他们强有力的胎心。
“我听娘子的。”
裴渊临说着,侧头冲着油灯一吹,“呼......”
瞬间,屋内陷入黑暗。
元舒借着模糊的月光,隐约能看到有个黑影朝着自己走来,然后坐在身侧。
有他出现,此方空间似乎都变得逼仄起来。
她的鼻腔甚至能嗅到独属于他的男性气息,无孔不入。
脸,控制不住就热了起来。
咚咚咚,狂跳的心脏,不知道是她的还是他的。
“娘子,床榻太小,要不我还是打地铺吧。”
和裴渊临沟通不需要像对待小孩子一样,所以元舒也早已习惯,更别说他现在逐渐恢复记忆。
“也好.......”
话音落下,裴渊临的眼中划过失望,下一秒他便猛打喷嚏。
元舒此时才反应过来,入秋了,天冷。
地板又冷又硬,这么睡一晚,明日岂不是腰酸背痛?
“算了,我睡里边。”
元舒此时也没什么避嫌的心思,孩子都有了,扭捏个什么劲。
她麻溜地往里面一躺,空出了位置给裴渊临。
他的呼吸一紧,然后老老实实躺下。
黑暗中,两人还是能看到彼此的五官,彼此的呼吸萦绕,一时间陷入沉寂。
“你。”
“我。”
元舒看今日的裴渊临沉默得过分,自己又毫无睡意,便想找话题聊一聊。
没想到一开口,两人都顿了一下。
“你困不困?”裴渊临见元舒没继续说,便关切询问
“还好”平日里吃饱就犯困,今日好像有些精神。
可能是用灵泉水泡脚的原因,驱走了疲劳。
“我也不太困”裴渊临觉得自己的聪明才智,在遇到元舒的问题上,就无法发挥作用。
特别是这个时候,夜黑风高。
总让他不自觉气血汹涌。
“额,你有没有发现,今晚有点冷?”
因为入秋,又接近岭南这边,早晚温差的明显开始体现出来。
裴渊临下一秒便道:“不冷,是这被子薄了。”
说着,他壮着胆子将元舒揽入怀中,“这样,会不会好点?”
其实,元舒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而已。
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个反应,一时间也傻眼,下一秒脸上爬满红晕,好在天黑看不到。
啧!
感觉自己这句话,像是什么暗示一样。
但不得不说,他的表现还是令她很满意的。
傻归傻,但也不是无可救药。
“娘子,早点睡。”
声音响起的下一秒,元舒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一凉。
紧接着,裴渊临也忐忑了,担心她会抗拒。
“低头。”
元舒唇角上扬,小声喊了一句,然后将吻落在他的嘴角。
从离开京城到现在,她可以肯定,裴渊临的智商在一点点恢复,而且也是对自己有感觉的。
且是一心一意。
目前,她体会到了双向奔赴的快乐,对待自己的情绪也不再压抑。
然而下一秒,他就像是磁铁一样黏上来。
呼吸交错,唇齿相依,一时间两人都有些忘我,仿佛回到了新婚夜当晚一样。
此时,腹中孩子的胎动让元舒一下子冷静。
“很晚了,早点睡。”
箭在弦上却被喊停的裴渊临很不解,他涨得十分难受,但他没有下一步动作。
“嗯.....好。”
这嗓音带着隐忍的喑哑,元舒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烫。
她这会儿有些犹豫不定,直接负距离?可会不会显得趁人之危呢?
算算时间,现在五个月,她的腰身明显都粗了许多,应该不存在伤害孩子吧?
要不?再等等?
“难受吗?”元舒就靠在他的肩膀上,有些俏皮地询问。
裴渊临嘴角暗暗抽了一下,你说呢?
“嗯......很难受,娘子你帮帮我。”
眼珠子一转,裴渊临开始装傻,可怜兮兮的模样令元舒忍不住心软。
“你会的,你自己看着办。”
然而下一秒,她的双手就被抓住.......
忙完后已经过了许久,眼睛都睁不开的元舒在裴渊临的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彼此相拥而眠。
次日,一睁开眼睛。
元舒就看到近在咫尺的俊脸。
一早就美颜暴击,她顿时精神了。
“娘子,早啊。”
裴渊临比他早些醒来,已经穿戴整齐,床边的热水正冒着白烟。
元舒有些恍惚,她自认为来到陌生世界后,就十分警惕。
却没想到,待在裴渊临身边时,她却卸下了所有防备。
“夫君,早。”
元舒本身就不是内敛的性格,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
她仰着头,迅速在裴渊临的脸上啄了一下。
他笑得更傻了,转身揉好帕子递给她,“娘子,给。”
要不是怕元舒抗拒,他都想亲自动手。
这种小事,在夫妻之间,不是卑微的伺候,而是小乐趣,促进感情的。
洗漱后,裴云野就小心翼翼来敲门了,喊他们去吃早膳。
“马上来。”
临走的时候,裴渊临瞥了一眼这屋子。
自新婚夜后,这应该是他们第三次同屋共枕。
不着急,以后有的是时间。
流放队伍整装完毕,继续赶路。
随着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不用说,众人的脚程都下意识加快。
裴家这边,元舒坐在骡车一角,裴渊临就走在她身侧,二人时不时眼神交流。
这副恩爱的模样,谁看了都忍不住感慨一笑。
但苏软软不同,她强撑着不适还要照顾陈浩杰,她心里委屈极了。
前世,裴渊临这傻子可是唯她马首是瞻的,现在看他这么听元舒的话,她真的很不爽。
抱着这样的情绪,直到中途休息,她还是忍不住一副幽怨的神色。
“二嫂,你就这么惦记别人的夫君?”
陈浩宇阴恻恻地讽刺起来,不等苏软软反驳,他接着道。
“傻子难道比我大哥还要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