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客栈住的都是流放犯,掌柜的已经通过话了。
只要不打打杀杀破坏店里的东西,其他的他不管。
屋内,元舒打了个哈欠,用毛巾蘸水洗脸。
“元舒,是娘啊,你出来!”
陈氏呼喊,带着三分可怜七分思念,不知道的,还以为母女情深。
“嫂子,要不……我去回了她?就说你已经休息。”
裴诗诗皱着眉头,这么喊,大家都注意着他们呢。
虽然不知道苏家怎么被流放,但到底是母女,万一她败坏自家嫂子的名声可不好。
“不用管,她嗓门大,就让她喊。”
元舒不以为然,原身这母亲,虽说是小门户的女儿,但从小也是娇宠着长大的。
后来嫁到元家来,那更是如鱼得水,事事顺心。
如今被流放,路上吃尽苦头,无非就是瞧见自己过一点,想要占便宜罢了。
纪婉晴拉住裴诗诗,“明早还要赶路,早点歇息。”
此刻,从她的角度看,现在的陈氏,像极了当初纪家人一样,说不定是来找麻烦的。
反正,他们属于不同的官差管,不搭理他们就是。
底下,不断呼喊的陈氏没有得到回应。
她急了,便想要朝着二楼走去。
“告诉我,元舒的客房在哪儿,我要找她!”
店小二一脸为难,陈氏见状,冲着曹源就是一跪。
“官爷,妾身是元舒的亲生母亲,这一路上我一直牵挂着她,让我去看看她好不好?”
曹源这一路上押解犯人,和元舒也相处了几个月。
很清楚她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此刻闭门不出,要么就是不相信亲生母亲被流放。
要么就是她对这个母亲没有感情,为何没感情,肯定是有原因的。
“这么晚了,吵什么吵!你们不休息,大家伙还要休息,母女团聚,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吧?”
曹源的态度冷漠,一副懒得搭理的模样。
岑风此时也是乏得很,见自己的流放犯一来就大喊大叫的,他顿觉脸上无光。
手中的鞭子毫无预兆地抽过去,“闭上你的嘴巴!滚下去!”
已经上了二楼的陈氏,捂着被抽的伤口,悻悻下楼。
苏豫和苏浙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
因为他们来得晚,通铺已经被曹源这边的流放犯给占了,只剩下一些空着的客房。
陈家人和其他几家流放犯住下后,陈氏一家,只好与他们队伍里的流放犯,到对面客栈去住通铺。
“你瞧,清净了。”
外面,除了有人在吃饭弄出一点动静外,喊声没了,元舒心情大好。
裴渊临兄弟俩确定没人来找茬后,也躺下休息。
“嫂子,这陈家和苏家,怎么也被流放了?真是奇怪。”
苏家已经与自家嫂子断亲,狗皇帝应该不会因为裴家的事情,而牵连他们吧。
陈家可是出身将门之后,那陈浩杰是京城护城的小将军,虽说只统领几百余人,但也算是有公职在身。
若是因为牵连,怎么当初的时候不和他们一块流放?
“谁知道呢?自作孽不可活吧。”
元舒打了个哈欠,原因她大概猜到了,跟当初她扔掉的一些皇宫之物有关。
原本,她只是想让狗皇帝怀疑到陈家头上,让苏软软不痛快。
没想到狗皇帝这么给力,给了他们流放一条龙套餐。
妙啊!实在是太妙了。
“睡吧,是何原因,明日就知道了”纪婉晴给元舒他们盖上被子,神色温柔。
挨了打的陈氏,一晚上都睡不好。
次日出现的时候,她黑眼圈很浓,同样气色不好的,还有苏软软。
他们是住一个客栈的,她想看到的是元舒他们去凄凄惨惨,可没想到是另外一番光景。
元舒和裴家人精神奕奕的,除了简朴的穿着外,看不出任何吃苦的痕迹。
他们一家甚至还点了肉饼和白粥,还有水煮鸡蛋!
“怎么会这样?”
苏软软很崩溃,怎么回事!这跟前世不一样,裴家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元舒可不搭理他们,该怎样就怎样。
因为她的出现,剧情变化了吧?
“娘子,不烫了,吃。”
裴渊临用筷子夹起一个肉饼,待到不烫手了,这才递到元舒的手中。
然后他又给家里其他人舀粥,傻里傻气,但尽显温柔。
“你也是”元舒回之一个温柔的笑。
苏软软看到裴渊临对元舒嘘寒问暖,而前世自己那会儿的时候,他又傻又废,一双手连筷子都握不住!
难道,是鬼医治疗好了他?
“看够了吗?”
陈浩杰阴恻恻的声音响起,苏软软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慌张地看着他。
“夫君,吃个馒头。”
陈浩杰没有接她的,而是接过了自家大嫂许氏手里的。
之前,苏家嫁两女,一位姑爷是当今王爷,另一个是他,小将军,就身份低微他就低人一头。
心中一直不爽,而且媒人透露,苏家有意将元舒嫁给她。
想到能抢裴渊临的女人,他就高兴,但没多久媒人又换了一种说辞,而后他顺利娶了苏软软。
“夫君,喝粥。”
苏软软心底一慌,给陈浩杰还有婆母他们盛粥,等到自己的时候,粥只剩下小半碗,馒头也只剩下一个最小。
她控制不住自己看向元舒那边,内心不由得嫉妒。
说起来,裴家人是真的团结而且心疼女人。
“夫君,一会儿咱们去逛逛怎么样?我才想起来有些东西没买,要入岭南地界了,蛇虫鼠蚁颇多,我们要准备些药材。”
吃饱喝足,元舒提议,裴渊临没反对。
岑风押解的流放犯们,也有吃菌子中毒的人。
而且因为后续没休息好,有些竟然出现后遗症,导致浑身无力。
双方一番交涉之后,决定俩队伍同时出发,再休息一天,等岑军的流放队伍恢复。
“早去早回。”
元舒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陈氏带着苏家父子俩出现了。
“舒儿,让娘好好看看你,你瘦了。”
她张口就来,元舒和裴渊临都是噎了一下。
陈氏看了后,也觉得这话牵强,这死丫头,怎么瞧着比在京城的时候还水灵了?
“原来是娘,昨晚听到有人喊,我还以为是有人跟我同名同姓。”
“哦对了,刚才瞧见苏软软我就觉得奇怪,你们怎么被流放了?莫不是被陈家连累了?”
元舒故作不知情,但丝毫不掩饰语气里的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