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仅有短暂认识接触,但阿雷在她心目中留下的印象,却是惊为天人!所以他说什么都信、而且是绝对相信、不容置疑。
就像他说等会儿会有小冲突,那冲突必须会发生一样。她立即转身带领卫兵彻底清场,然后守在大门上。
吴雷和小松、小石头带着那大半袋“对赌战利品”,一齐回到到茶台。
老者将专门为他们泡好的一壶红茶,递给石掌柜。茶台不小,他们坐在另外一端,与曼迪两人仅是随便点头招呼,便坐了下来。
两人见对方面前蛇皮编织袋中不大的鼓起,紧楔的眉头依然无法展开。
吴雷故意视他俩为无,并不掩饰地告诉小石头,把那块“怪桩”找出来。
何为怪桩?翡翠行内的一种类别称呼;简单说某些原石出现的表象,不符合通常认知归类、或不好解释时,就统称为怪桩。
在现实生意中,怪桩往往买卖的就是这种怪点,以怪为美。
说话间石掌柜已经从袋中掏出怪桩,放在茶台上了。
与做翡翠相关人家和铺面中的茶台,一般都很讲究、台面大多用贵重红木制作。除了喝茶、更多用于方便展示、观看、研究、讨论、交易翡翠原石和产品。
为了不被这些石头上商品刮坏桌面,上面会铺盖一层特制的透明隔垫,使两种贵重物体相得益彰。
但这块怪桩放在茶台上并不相得益彰,只是显得红布茶桌色彩更美,而怪桩更丑更怪。
黑不溜秋、像块烧糊、还是烧得糊透后的红薯;一副很自卑、自惭形秽的模样扑在桌上。
吴雷倒无所谓,反倒用很欣赏的眼光对待它;还招手请老者也过来一起欣赏。老者大概明白,这是对方要送给他、象征友谊地久天长的收藏石。现在从远处看,与寓意怎么都搭不上边喃?
不过之前申言过,此赠物与价值无关,与品相更加无关管。
毫无例外,曼迪、排奎也主动跟了过来,他们关心的是通过这块赠品,评估出袋中之物,能不能支撑住那一个亿m元的价值。
通过老者介绍,赠品肯定是袋中价值最高的那个;如果这块都不行,只有另想他法了。哪怕在晚上撤离中,不惜去杀、去抢、不惜血洗矿山小镇。
撒昂人的血性一旦被激发、那也不是吃素的。别的兵匪是先抢、对不服者而后杀。他们不同,不管后面服与不服,先杀了再抢。
吴雷之前通过神识,窃听到他们的计划和底线思路,也知道除了这一个亿,雇佣兵队还有一个亿是最后剩留的返程资金,也得一齐弄出来;凭借的就是这袋中之物,和袋中号称价值最高的招牌赠物。
整个计划中,这个烧糊的红薯能不能后发制人的价值反转,是关键。
于是较量开始。
吴雷先请老者上手看看,同时掌上做了个掂量的行中小动作,那两个显然看不懂。后者不动声色地拿起糊红薯作观察外壳状,但心里猛的一沉:很重呀,有高品质赌石潜质。然后在放下前不经意般用四个手指掂了一下,确认了比重超常的事实。那两人巴巴的望着老者怎么评价。
负责任地说:“这个皮壳老夫看不懂,可能是怪桩的缘故吧。这个重量也一般般,是原石大致都差不多。如果不切开的话,看不到里面是什么……”
刚把“红薯”放下,那两人就二愣愣地抢着拿到手中仔细看,装模作样试下有多重。其实两人根本就不懂外壳,更感受不出重量。
还是俗话说得好啊:“人老成精,看来人老呐还真能成精。”吴雷指的是眼前的老者。
他前一句说的是真话,后一句对那俩就是胡说八道。就这都能把他们给糊弄了,成精以后自然有才多啦。
前边那个掂一下的动作暗示,其实是行内都不外传的做翡翠特技。掂这一下,不是掂重量、而是掂比重。一般翡翠商人大致能掂出比重的大致感觉,而行中高手却能掂出与记忆中高货的比较。因为比重在赌石中有相当大的参考价值,这也是普通商人往往不十分重视的。
“这个赌石不能切,”吴雷继续做戏:“一来因为它已经作为友情送给前辈了,切开谐义就等于友谊那个了;二来切开看是看清楚了,但哪怕擦伤一毫米而破坏的完整性,价值就会彻底掉下来。举例说,比如刚才我那块对赌28亿的完整性,因擦伤导致最后也就只值7、8个亿了。”
话音刚落曼迪少校就表示强烈抗议:“大老板怎么能用眼前这个破玩意儿和28亿的极品高货做比较呢?这简直是对智商的侮辱,我抗议……”
“怎么就不可以做比较呢?”吴雷故意逗怒他。
“你只能用价值相当的东西进行比较,否则就没有可比性……”对方一步不让。
“要是有价值高于28亿的东西可以做比较吗?”吴雷加大搞乱对方神经节奏。
“不可能、不可能,今天出现的28亿神话已经不可能再现啦,永远不会再现;除非你现在、马上能拿出更贵的东西摆在我面前,否则一切都不会有可比性。”
好,吴雷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轻轻地飘扔出一句:“别现在、马上啦,早就在你面前了……”
这话一出,连老者和排奎都蒙了,眼睛不停在桌上搜寻;曼迪少校更疯狂,已经跪趴在茶台下翻弄,口中念念有词:“一定是掉下面了……,一定是掉下面了……”
显然压力太大,已经被玩得短暂、间歇性疯掉。
排奎发现了不对,赶紧制止吴雷对曼迪的精神刺激。他知道少校有这个毛病,这次过来已经发作过。
两个雇佣兵士兵上来几耳光将他打懵,然后从他上衣口袋拿出药丸就茶服下,平放在地上让他苏醒恢复。
“你是故意的?”排奎拔出手枪拍在茶台上:“惹毛了老子才不管你是什么狗屁大少,照样把你崩啦……”
话音刚落,就觉得脑后被枪口顶住:
“请问你要崩谁呀?”纳瑞上尉问。
排奎是老军人,没有听到对方上膛的声响,毫不犹豫伸手就要抓茶台上的手枪;
但还是晚啦:只见面前大老板身形一晃、手上出现一把大号手枪,“哗嗒”上膛同时,枪洞已稳稳抵在他眉心……
左手同时拿起对方茶台上的枪,轻轻一晃、弹夹滑进袖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