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坐,”段归招呼雷天岳坐下,而后开门见山道:“我实则要感谢兄弟,在城主府我最看段三不顺眼,不就是碧霞金麟军统领嘛,嚣张个屁,多亏你让他出洋相。哈哈哈……为此,敬兄弟一杯。”
“大少,您不怪我?”雷天岳如释重负道。
“怪个屁啊!”段归将留推到雷天岳身前道:“来,干了这杯酒……”
“唉……好……”雷天岳面容感慨,欣喜地喝了一杯,而后掏心掏肺道:“不瞒大少笑话,将近一月我都不敢出兑泽轩的大门。”说着又赶忙给段归倒上酒。
“你啊……就是太老实,以后有我在,那段三绝不敢找你麻烦。”
“在下谢大少,再敬大少一杯。”说着双手端起酒杯,躬身靠上去与段归碰杯,一饮而尽。
“雷兄弟阵道天赋着实了得,可见过‘周天星辰大阵’?”段归神色自豪道。
“闻名久矣,无缘相见啊!”说道阵道,雷天岳像打开了话匣子:
“听闻‘周天星辰大阵’乃上界所降下,号称修真界第一守护大阵,不瞒大少说,在下一直想观摩一下‘周天星辰大阵’的阵图,这算是我的一桩心愿。唉……诚信观摩,绝无他意。”
“哈哈哈……好说好说。只是……大阵阵图一直被仙霞山视为最高机密,我金鼎城也只有副本,且被父亲视作重宝珍藏。”
雷天岳脸色马上暗淡了下来,一脸可惜道:“大少勿怪,在下就是痴迷阵道,刚才失言了。”
“无妨,若雷兄弟以后能来我城主府效力,那就好办了?”
雷天岳心中恍然,但面色有些犹豫道:“这……在下已是兑泽轩的人,只怕此生无望再见‘周天星辰大阵’的风采啊!”
“谁说无望?”段归压低声音道:“雷兄弟可曾听闻最近暗地流传的消息,说‘周天星辰大阵’的阵眼便是金鼎城。此事,你怎么看?”
二人又对饮一杯,雷天岳放下酒杯,沉思片刻一副分析之态道:“若有‘碧霞之匙’,便可根据阵纹推测一二。”
段归自然不明所以,疑惑看向雷天岳。
雷天岳再替段归倒酒,二人再碰一杯,随即解说道:“‘周天星辰大阵’不是普通灵阵,因此也决不会像普通灵阵那样将阵眼安放阵内,暗地流传之语也不是不可能。”
“哦?”段归为雷天岳倒满酒,神情有些犹豫,但看着雷天岳喝了酒,脸色红润起来,一副懵懵懂懂,不谙世事的模样,打出一道隔音结界,才道:“曾经,父亲是掌握‘碧霞之匙’的,可惜被仙霞山高层收走了。”
雷天岳凑上前,一副人畜无害模样,满眼都是装出来的真诚,“哦,怎么会这样?”
“那时我年少,喜胡作非为,故而偷偷拓印了一幅‘碧霞之匙’的样图。”
“拓本样图?”雷天岳故作为难之状,沉吟道:“也不是不可以试试,但不敢保证能看出什么来。”
说着,段归自储物袋拿出一卷轴,看了雷天岳一眼,见他眼神并无多少期待,才放心抵过去。
雷天岳赶忙双手承接,此时满眼真诚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好奇。
待打开卷轴一看,雷天岳猛然一怔,呼吸骤凝。
段三少亦察觉到雷天岳微弱的异动,赶忙出声询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对?”
雷天岳心念急转,装作惶恐道:“这……这是阵盘。”
段三少神情顿时一松,他岂能不知‘碧霞之匙’便是阵盘的,不过想想也对,外间少有流传,旁人不认识自然可以理解,“雷兄,可看出什么了?”
雷天岳再度拿起卷轴,参详片刻后道:“阵眼作为大阵中枢,其重要性不言而喻,但放于阵内却也有其弊端,若被困之人看破阵眼所在,那后果不堪设想,与其如此不若剑走偏锋另辟蹊径。”
雷天岳自顾喝了一杯,换了一副好为人师的模样,再度道:“若将阵眼布于阵外,又相当困难,稍有不慎便与主阵断了联系。”
段归有些失望,他本想着,万一能从雷天岳嘴中掏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比如从碧霞岛某处钻个‘空子’,这对他金鼎城无疑是天大的好处,以后监守自盗就方便多了。
“但是,我观此阵盘,那‘周天星辰大阵’离金鼎城如此之近,地脉必然相接,且阵纹在二者之间突然隐晦,这外界传言或许是真的。”
“哦?”段归若有所思:“那雷兄弟对参合山可有兴趣?”
“我一心阵道,对那些不感兴趣,只是听闻有雷霆之力,欲借雷霆突破气旋。”雷天岳装作酒精有些上头的模样,端起酒杯道:“来……大少,在下再敬你一杯。”
雷天岳见段归沉思,心中再次有了判断:此人,心思缜密,机智聪明,善于藏锋。今日之所以与他交杯换盏,关心备至,无非是想打探消息,摸一摸他的底。
看着雷天岳有些微醉的模样,段归再次出言试探道:“真是可恶,不知这背后之人居心何在?居然对外言称‘周天星辰大阵’的阵眼便是金鼎城。”
“呵呵……这……这有何难猜到,必然是想无中生有之人。”
“怎么讲?”
“丁炎岛开采在即,有人就是拿碧霞岛做个试探,想拖住各方势力于金鼎城,而后南下悄悄前往丁炎岛。”雷天认真点出:“此外,我啊……估摸着这次的参合山之争必然激烈非常。”
雷天岳有些摇晃的替段归倒上酒,再次举杯道:“今日有幸结识大少,在下三生有幸,再敬大少一杯。”不等段归端酒,雷天岳便先干为敬了。
“若他们真被怂恿攻击金鼎城?”
“呵呵……大少勿急,让他们攻,以‘周天星辰大阵’反拖住他们,段少率奇兵直插丁炎岛,如此……如此将计就计岂不美!”说着再喝一杯,神色向往道:“那可是‘周天星辰大阵’啊,即便他们知道阵眼又如何?嘿嘿……他们定然不知,主阵已可辅助阵眼,到时成互援之势,那危险的就是他们了。”
“哦?雷兄弟如何得知,主阵可援助阵眼?”
雷天岳端起酒杯,面色潮红道:“再……再干一杯。”心道:果然啊,阵眼必定就是金鼎城。
“好……喝了这杯再说,哈哈哈……”
雷天岳用手扶额,有些不胜酒力,口中喘息粗气道:“阵眼中枢……与主阵实则一体,虽相隔甚远,但其中联系必然紧密,甚至……甚至相互之间……可互换。”
“什么?从未听说过,还有这等事?”段归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有些耐不住性子,身体前倾追问道。但心中震惊,目光中闪过凌厉。
雷天岳心中一喜,但眼神迷离有些醉意,话语变得忽高忽低道:“我……曾在一本古籍中看到过,为此……还特意与魏璋堂主谈论过。我们得出一致结论,若能在主阵再设一辅助阵眼,使两阵眼具备传送之功,或可实现。”
段归面色有些凝重,如此重要的消息,定然要回禀自己父亲,于是神态关切道:“原来如此……雷兄弟,我看你也不胜酒力,出来如此长时间,怕是魏璋堂主会担心,我这就不打扰了。”
“唉……大少,这酒还没完呢……”
“呵呵……雷兄弟,以后机会多着呢。”